好在現在已經差不多弄清了狀況,我自信有能力應付要面對的狀況。何況竇大寶也在,多個人跟着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路上我把情況詳細跟竇大寶說了一遍。
竇大寶聽完,問我瑤瑤爲什麼會夢到月月的經歷
我說這可能和五寶傘裏的魘婆有關係。
狄金蓮說過,魘婆和白長生纔剛恢復鬼識不久,還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法力。
兩人死時受的痛苦極深,失控起來,五寶傘也不能完全壓制住他們。
再就是瑤瑤曾被月月的鬼魂附身,腦子裏難免留下月月的意識,所以纔會夢到她的經歷,甚至在夢裏變成月月。
一直沒說話的桑嵐看了瑤瑤一眼,忽然問我:
“她說逃出401後有人叫她,叫她的是誰”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兩個字:“拘魂。”
“蕭雨會拘魂”竇大寶喫驚的問。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初以爲蕭雨奪舍蕭靜只是意外,可自從看到蕭靜幾次裹雜在日本鬼兵中後,我越來越感覺她被奪舍不像是意外,而像是一場陰謀。
而蕭雨作爲陰謀的一部分,未必就如表面上那麼無害。
“鐵將軍把門”竇大寶看了看面前鎖着的大門,回過頭說道。
我見四下沒人,打了個手勢,快速的繞到了後邊的院牆。
見我們要爬牆,桑嵐小聲說:“你這樣是擅闖民居。”
“少廢話,趕緊回車上去”我看見她就頭疼,死活不肯和瑤瑤待在車上,非要跟着來,來了又這麼多事。
老段居然給她打電話
報答
我看是報應吧,淨跟着添亂
不過下一分鐘,我的抱怨就煙消雲散了。
桑大小姐絕不是什麼運動健將,雖然練過舞蹈,身體協調度卻並不高。被我拉上來的時候腳滑了兩次,鼻子差點沒碰扁,簡直比樹袋熊還笨。
不過她還是拽着我的手,咬着牙使勁往上爬。
她這麼拼是爲了報答我,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跳進院裏,把桑嵐接了下來。
竇大寶跟着跳下來,嘟囔說:得虧是新屋子,要是老院兒,牆頭上要麼栽仙人掌,要麼砌着防賊的玻璃碴子,還真不容易進來。
接着又說:這房子應該蓋了沒多久,這麼大,房主要麼是爆發戶,要麼是拆遷戶。
我讓他小聲點,現在才傍黑,雖然屋子靠近郊區,附近沒幾戶人家,可動靜大了難免不被人發現。到時候仨人可就不是擅闖民居,而是入室盜竊了。
竇大寶摸到一扇後門前,很專業的用衣襟下襬包住門把才輕輕一擰,門居然開了。
三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剛走了幾步,桑嵐忽然一把拉住我,小聲說:“這房子不對勁”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汽車聲。
分辨出聲音是從正門外傳來的,我急忙四下看了看,見不遠處就是樓梯,拉起桑嵐就跑了過去。
跑上二樓,正想往三樓跑,桑嵐忽然拽住我,緊跑兩步打開了靠近樓梯口的一扇門,拉着我跑了進去。
“雜物房”跟着進來的竇大寶朝裏掃了一眼,反手關上門,背靠在門上斜眼看着桑嵐,疑惑的問:“你來過這兒”
我也有些懷疑的看向桑嵐。
翻牆偷進別人家,說的再冠冕堂皇也是我們一己之想。
聽動靜應該是房子主人回來了,我們只能躲起來。
對於這棟三層的大屋,我們都不熟悉,往樓上跑也只是針對房主回來後短時間不會上樓。
桑嵐的反應實在過於詭異了,她竟直接把我們帶到了最不容易被發現的雜物房。
感覺就好像她對這屋子很熟悉一樣。
桑嵐似乎看出了我和竇大寶的疑問,蹙了蹙眉,低聲說:“我來過這兒。”
不等我倆搭話,她眼睛一翻看向我:“我昨晚剛來過,在夢裏來的。”
我和竇大寶都有些懵圈。
“砰”
外邊突然傳來一下悶響。
三人同時一驚,本能的蹲在了地上。
“嘶禍禍,這兒”竇大寶朝我使個眼色,挪開身子,朝身後門下方用來透氣的小百葉窗。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桑嵐,忙不迭湊了過去。
我們現在躲藏的的確是間小雜物室,爲了通風,雜物室的門和多數住家衛生間的門一樣,在下方有一扇百葉斜向下的小窗口。
通過這個窗口,正好能透過二樓的欄杆,看到一樓大門和一小部分大廳的情形。
我往外看的時候,一個男人已經從大門走進來,消失在盲點範圍。
緊跟着,又有兩個身高馬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保鏢”竇大寶疑惑的看向我。
“先看看。”我讓他先別多說,心裏的疑惑卻不斷上涌。
後進來的這兩個人,看架勢明顯是職業保鏢。
平古不過是個小縣城,就算是王希真那樣戀家的大富豪,也沒這麼大的排場
這屋子到底是誰家的
我來平古時間不算短了,沒聽說過當地有什麼超級別的土豪啊
“誒誒”
我正有點走神,竇大寶忽然拍了拍我的胳膊,示意我接着看。
只往外看了一眼,我差點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跟着兩個保鏢後邊又走進來一個男人。
這人約莫三十多四十不到,個頭算是比較高的。
比起兩個保鏢,他的臉色更加陰鶩。
“朱安斌”桑嵐猛地用雙手抓住我一條胳膊,驚恐道:“怎麼會是他”
我和竇大寶對望一眼,一起回頭看向她,一時間就之間彼此的臉色除了問號就全是驚恐。
最後進來的這人,的確就是朱安斌。
可如今我們三個都知道,真正的朱安斌早被降頭師陷害奪舍,此時的朱安斌,真正的身份是五行邪煞之一的蔭木傀
他怎麼會在這兒
朱安斌走進來後,回頭往門外看了一眼,轉過身,抱着肩膀靠在門框上,懶洋洋的說:“二少爺,稍安勿躁啊。”
二少爺
我腦筋兒猛一蹦。
除了電視劇裏,現代人哪還有稱呼少爺的
可我怎麼就覺得,這個稱呼有那麼一點熟悉呢
“我稍你馬勒戈壁”一個男人的咆哮聲響起,“我爲什麼不能去玩兒”
“這是老爺子的命令。”朱安斌面不改色道。
“我艹那老頭子真是把我當傻逼來養了”男人猛然擡高了調門:“我要去玩兒我他媽要找女人”
朱安斌微微搖頭,“不行。”
我正聽的滿頭霧水,忽然就覺得挨着我的桑嵐身子哆嗦的厲害。
“怎麼了”我回過頭小聲問。
卻見桑嵐臉色煞白,緊咬着嘴脣抱着我的胳膊只是打冷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前天晚上你玩的太過了,難道不知道兔子不喫窩邊草嗎”朱安斌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怎麼就過了”另一個男人悻然的問。
隔着百葉窗,就見朱安斌舔了舔嘴皮子,說道:“你不該帶女人回來,還是本地場子裏的,更不該留她們過夜。”
“你什麼意思”一直沒露面的男人明顯怒到了極點。
朱安斌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神卻驟然一斂,“既然留下來,那就不該少了一個”
短暫的沉默過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安斌,我纔想起來,你什麼時候和我老頭子走那麼近啊還有”
聲音頓了一頓,下一秒鐘,就見一道身影衝到了朱安斌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嘿嘿,你什麼時候他媽的變這麼拽了誰給你的膽子”
男人邊說,邊鬆開手,竟“啪啪”給了朱安斌反正兩個耳光。
然後抖了抖肩膀,悻然的轉過了身。
桑嵐猛地抱緊了我的胳膊,脫口驚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