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肉鬆似乎對他的說法很不滿意,抗議的叫了兩聲。
靜海用力跺了跺腳,竟轉過身就往外走:“寶貝都成人家的了,還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走”
話音未落,大廳中突兀的響起一個女人的譏笑聲:
“呵呵呵呵動了我的棺槨,還想去哪兒留下來陪葬吧”
聲音未落,兩側條案後的美女木偶竟同時挺身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扇鐵門竟轟然閉合了起來
“糟了”靜海和尚聲音竟不由的發顫。
我更是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我聽得分明,女人的聲音竟然就是先前偷襲我的那個素裙美女發出的。
此刻,美女木偶卻不像先前那般動作僵硬,而是像普通人的動作一樣,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帶冷笑,眼珠轉動掃視着廳中的每一個人。
其餘的木偶雖然站在原地,但也都像是活了似的,轉動眼珠在每個人的身上掃過。
“這些怪物該不會是是有真人在裏邊吧”竇大寶邊說邊從包裏拿出得自野郎中的紅壇布披在身上,同時抽出了殺豬刀。
我快步走到季雅雲身邊,將她攬到身後,和瞎子對望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滿是驚恐。
木偶活了,這未免太聳人聽聞了。
可根據一個法醫的判斷,上面那些船員的的確確是被木偶用木釘插死的
驚疑不定間,素裙美女竟背起了手,往前走了幾步,停下幾步,又是一陣譏笑:“呵呵呵動了我的棺槨,還想去哪兒留下陪葬吧”
“除了這兩句,你還會說什麼”趙奇突然轉過身,目露兇光的瞪着它:“你能告訴我,陰石在哪兒嗎”
素裙美女轉頭看向他,卻仍是那副譏諷的表情,沒有說話。
面對如此詭異的場面,趙奇竟沒有任何驚恐的表現,反倒是顯得十分惱火。
他緩緩合上眼睛,猛吸了口氣,眼沒睜開,口中卻道:
“這些木甲藝伶是被磁力操控的,之所以能動,是因爲木頭鉚合的部位用的是磁榫徐禍,你是法醫,應該知道怎麼能夠讓一個人癱瘓吧。”
磁榫
我朝着他手裏握着的月牙石看了看,腦子一陣發懵。
就在這時,讓人更加悚然驚魂的一幕出現了。
條案後的木偶竟同時露出了笑容,同時邁步從條案後走了出來。
和素裙美女相比,這些木偶的笑容顯得十分僵硬。
但因爲面部雕琢巧妙,油彩上的逼真,乍一看也和真人沒太大區別。
季雅雲忽然捅了捅我,小聲說:“她們隨身的包裏,裝的應該就是那種木釘吧。”
我這才發現,除了素裙美女,其餘木偶的身上都背了一個和旗裝顏色相同的布包。
見木偶開始笑着朝我們圍攏,我再次看向趙奇。
他卻是兩隻手背在身後,手裏搓弄着月牙石,竟探着頭,似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着那個素裙美女木偶。
上面的樓梯底下也有一個木偶,而這裏靠門的那張條案後少了一個。
那個被我誤認爲是桑嵐的木偶應該是被水浸泡,年深日久,不但衣衫腐爛掉,而且身上的油彩也被泡沒了,所以是光着身子的。
我當時又驚又惱,雖然沒仔細查看木偶的細節,但也大致看到了木偶本身的一些連接構造
想到趙奇的話,我腦子裏像劃過一道閃電:“大寶,瞎子,老和尚,你們只管把它們的衣服扒了”
“這也太下流了,不過我喜歡”竇大寶嘴上打屁,動作卻不慢。
就在木偶同時將手伸進布包的前一刻,他已經衝上去,殺豬刀連連揮舞,將靠近他的幾個木偶衣衫劃開。
“別管前面後邊,它們的後頸、脊椎應該都有凸起,那應該就是磁榫。把磁榫拔出來”
眼看一個木偶摸出一把木釘朝我撲了過來,我趕忙把季雅雲往旁邊一拉,貓腰上前,跟着一腳踹在木偶小腿脛骨上。
木偶失去平衡向前撲倒,我反手揪住它後領子,另一隻手順着她頸間沿着後背一路下滑,摸到一塊凸起,手指往縫隙裏一插,猛一用力,就聽“咔”的一聲。那塊凸起被我從木偶身體裏拔了出來,連帶絲質的衣服被扯下一塊。
木偶撲倒在地,就像是人被傷到致命部位一樣趴在地上不住的掙扎,卻怎麼都爬不起來。
我仔細看了看手中的所謂磁榫,竟是一塊鑄成古怪形狀,說不出是銅是鐵的金屬物。
只能說是多虧了趙奇的提醒,我們才省了一番氣力。
他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但言簡意賅。雖然匪夷所思,但竇大寶等人見了我的動作,也都很快把握住了關鍵。
三人一起,一邊躲閃着木偶刺殺,一邊拔出磁榫。居然只用了不到十幾分鍾,就把除了素裙美女以外的木偶全都放倒了。
靜海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到了鐵門邊,靠在門上不住的搖頭:“唉,造孽啊,你們都不知道自己造了多大的孽啊”
我和瞎子等人相對苦笑。
到了這會兒,我們哪還能不知道,這些木偶和鬼魂無關,而是奇工巧匠機關造設。
這種現代人都難以琢磨出的工藝,絕對是歷史遺留的瑰寶。這些木偶隨便帶出去一個,都可以說是價值不菲。
可性命攸關,誰還顧得上那些
趙奇從頭到尾一直打量着素裙美女,素裙美女除了先前的譏笑言語,也沒有其它動作。
見其餘木偶失去了殺傷力,趙奇朝着素裙美女點了點頭,“你就留在這裏,陪你的主子吧”
說完,大步走向鐵門,將手中的月牙石對準鐵門上的轉盤一擰。
轉盤竟自己轉動起來。
鐵門打開,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就見素裙美女收起了笑容,再次坐回了敞開的棺材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感覺她的神情無比的哀傷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