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熹看方浩然不是說謊,便道:“原來如此,方公子仁義之舉,令人敬佩。”
方浩然擺擺手,道:“鳳熹先生謬讚了。關於蕭姑娘的事,在下還是有心想問問先生,只是不知道先生方不方便說。”
鳳熹道:“方公子,我對蕭姑娘的瞭解其實也不多,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方公子不妨與蕭姑娘親自說去。”
方浩然道:“以鳳熹先生對蕭姑娘的瞭解,覺得在下有沒有可能打動蕭姑娘”
鳳熹眉頭深深皺起,道:“這個,不好說。這男女之事,我素來不擅長,方公子怕是問錯人了。”
鳳熹沉吟了下,道:“不管如何,我都要試一試。還是多謝鳳熹先生的指教了。”
“方公子客氣了。沒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鳳熹說道。說完,他就轉身往外走。
“鳳熹先生慢走。”方浩然衝着他的背影道了一聲。
鳳熹離去後,方浩然神色微微變得有些沉重。他看了看外邊的天色,距離晚間還尚早,便轉身朝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下人見到他,都恭敬的行禮。方浩然一概不問,直向梧桐苑。
在快到梧桐苑的時候,忽聞梧桐苑內傳來一陣嚷嚷吵鬧聲。他心生疑惑,便向前走了幾步,往院內瞧去。
剛一瞧,就看到焦考正叉着腰站在院子裏破口大罵。
“稟報好了沒有,俺都在這兒等了多久了。”焦考大聲叫嚷,生怕房子裏面的人聽不見。
房屋大門前一個侍女,正是春蘭,她一臉糾結的看着焦考,耐心勸道:“秋華姐姐已經進去稟報去了,勞煩貴客再稍等一會兒。”
“還要等什麼等,俺就是來看望看望俺家的小主人,還用得着你們的稟報與答應嗎俺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焦考不耐煩的大叫道。
春蘭好聲巴巴的道:“尊客稍後,一會兒就好。”
正說着,一個侍女從裏面走了出來,在春蘭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春蘭面色一喜,連忙對焦考道:“尊客,夫人說了,可以進去了。尊客這便隨我來吧。”
焦考哼了一聲,擡腳就要進去。正在這時,方浩然走進了院子來,哈哈笑道:“焦小兄弟,你怎麼來這兒了,難怪說找半天都沒找到人。”
焦考停下腳步,看了方浩然一眼,道:“你來了正好,你說說,俺要進去看望俺的主人,結果你的人非要攔着不讓。你說,這有沒有理”
方浩然笑着道:“沒禮,實在是沒禮得很。是我教導無方,在這裏給焦小兄弟道歉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焦考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道:“這是與你無關,也與那些小丫頭無關,要怪就怪你那什麼夫人,非要攔着我。”
方浩然立即臉一板,朝着春蘭喝道:“焦考兄弟是去看望他的小主人的,怎麼能攔着呢,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說完,方浩然對焦考道:“焦小兄弟,請。”
焦考得意洋洋,示威的看了春蘭一眼,大剌剌的往裏面走去。
春蘭滿腹委屈,但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暗自神傷。
方浩然帶着焦考徑直到了嶽長卿的房門前,見房門關閉着,他上前一步敲門。
裏面傳來甄敏的聲音:“是誰”
“夫人,是我。”方浩然道。
甄敏道:“是夫君啊夫君稍後,妾身這就給夫君開門。”
看起來清新優雅又美麗大方。
“夫君。”甄敏盈盈一禮道。
方浩然點點頭,道:“這位是焦考小兄弟,你也見過的。此來是要來看望他的小主人、嶽長卿小兄弟的。夫人這幾日照料嶽小兄弟,可知嶽小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夫人不用說,俺自己進去看。”焦考大咧咧的道。
方浩然一笑,道:“焦小兄弟心急,我也理解。但是還是先聽聽夫人怎麼說,以夫人的見識和醫術,想來又更爲獨到的見解。”
焦考一聽,覺得有理。於是道:“好吧,你說吧。”
甄敏溫婉一笑道:“獨到談不上,只是有些心得罷了。妾身若是沒看錯的話,嶽公子應該是身中了火毒,但所幸及時被解了。但因爲這火毒毒性太烈,以至於嶽公子的心肺還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傷,至今仍然昏迷不醒,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焦考睜大了眼睛,道:“你說的不錯,那俺小主人該怎麼調養”
“這個傷屬於後遺傷,調養的話需要慢慢梳理,只能通過時間來治癒了。”甄敏道。
“那要多久”焦考道。
“這個就得看怎麼治了。若是像現在這樣,安心靜養,只要再不出七天,痊癒是沒問題的。若是奔波勞累的話,那這時間就要長了,十天半個月也說不定。”甄敏道。
焦考眨了眨眼睛,道:“只能如此”
“只能如此”甄敏道。
焦考撓腦袋了,他想了半天道:“那小主人還是在這裏靜養得好。”
甄敏一笑,看了方浩然一眼,道:“焦小兄弟放心,只要嶽公子在我們這裏修養一天,我們就竭盡全力照顧一天”
焦考大喜,真誠道:“那多謝你了,俺叫焦考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只要小主人好了,俺以後一定會報答你們”
甄敏笑而不語,而是看着方浩然。
方浩然立即道:“焦小兄弟要不要看看嶽小兄弟”
焦考往牀邊看了一眼,見嶽長卿呼吸平穩、安睡在牀上,他心下一安,道:“俺已經看過了,這就走吧。等明天再來看。”
方浩然笑道:“那我就不多留焦小兄弟了。”
焦考一揚眉,道:“那我走了,你們自己忙吧。”
說完,焦考腳步輕快的往外走去,看樣子他心情很是不錯。
待焦考走遠,方浩然突然神色一肅,恭敬道:“委屈弟妹了”
甄敏莞爾一笑,還沒說話,牀上的“嶽長卿”哈哈一笑,坐起道:“事急從權,應該是委屈方大哥了纔是。”
“雲弟”方浩然連忙道:“待你完全恢復,爲兄昭告天下,還你與弟妹清白”
“嶽長卿”笑道:“有勞方大哥了,也是時候還方大哥一個清白了。”
方浩然道:“只是雲弟你尚未完全恢復,那鳳熹等人卻是明日就要走了。爲兄萬般挽留,卻留不下來。所以特地來找雲弟和弟妹商量商量,我們該如何是好”
“嶽長卿”眉頭一皺,道:“絕對不能現在就跟他們一起走,不然我一定會露出破綻。那個鳳熹實力高強,而且來歷不明,要是知道我是借體重生,定不會與我干休。現在的我,萬般不是他的敵手”
“雲弟,我們該如何做”方浩然道。
“嶽長卿”道:“拖延能拖越長越好。”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雲弟和弟妹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方浩然道。
“辛苦方大哥了”甄敏和“嶽長卿”同時道。
方浩然一笑,轉身離開。
到了晚間,方浩然大擺宴席,以爲鳳熹五人送行的名義,將鳳熹、蕭梨花和焦考,連帶着只有一條腿是好着的裴玄,總共四人都請到了席上。
方浩然準備充足,佳餚美味、酒水玉露都是令人食指大動。方浩然似乎興致非常好,在席上絕口不提鳳熹等人要辭行的話,只一個勁的大談朋友之誼、結交之情。
在他的熱情似火下,鳳熹等人也不好駁他的臉面,畢竟人在屋檐下,便盡賓主之誼,和方浩然一直喝到亥時還沒有結束的打算。
忽聞外面一聲驚嚷大呼,便見人影幢幢的匆忙來去。
正喝到興頭上的方浩然長身而起,厲聲大喝:“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怎地如此慌慌忙忙”
一個下人立即進來稟報道:“家主,梧桐苑走水了”
“什麼”方浩然大叫一聲:“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