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捨棄最好的,也能接受最壞的。施主與老衲禪宗有緣啊。”老和尚道。
嶽長卿雙手合十,道:“大師言重了。”
“小子,你還要繼續嗎”男子問道。
嶽長卿看了一眼於秀,很是令人詫異的道:“不答了,六十息的時間夠了。”
男子也有些意外,他道:“好。”
嶽長卿拱了拱手,退到一旁坐下沉思。
“爲什麼不繼續”於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問道。
嶽長卿不看他就知道他過來了,他笑道:“我感覺無法回答屬於你的那個問題。”
於秀搖搖頭,道:“我覺得你可以解答。”
嶽長卿一愣,道:“我連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覺得我能解答就因爲爲答對了他們的幾個問題”
於秀道:“什麼是自由”
“什麼”嶽長卿詫異道。
“我的問題就是這個。”於秀道。
嶽長卿皺了下眉頭,道:“你有答案嗎”
於秀道:“我的答案應該不對。”
“那你應該再想想。”嶽長卿道。
於秀道:“我想不到別的,所以我想問問你的答案。”
“這這如何可以”嶽長卿道。
“他也沒說不能請教別人。”於秀道。
嶽長卿停頓了下,道:“我的想法不一定對。”
“我想聽聽。”於秀道:“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
嶽長卿眉毛微微一挑,道:“你沒有任何修爲”
於秀搖搖頭。
“爲何”嶽長卿問道。
於秀苦澀一笑,道:“生來如此。”
嶽長卿道:“好,那我說說的我的想法。我覺得自有就是一個人能真正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然後呢若是現實所迫,無法做到呢”於秀道。
“人人生而自由,但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人人都有自由,所以人人都有權利自由。但是又不能因爲一個人的自由而犧牲別人的自由。所以每個人都是自由但帶着枷鎖的。所以人人都想證道,人人都想超脫。可畢竟普通人多,不是人人都能證道超脫的。所以,像我們普通人,若是真的追尋自由,還是要從心出發,我覺得有一項能力,能體現自由。”嶽長卿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敢問是什麼能力”於秀道。
“說不的能力吧。”嶽長卿道:“對不平說不,對邪惡說不,對醜惡說不,對僞善說不,對權勢說不。不願做的事,可以說不。敢於說不的人,就算身在枷鎖中,精神也是自由的。”
於秀兩眼精光沾沾,突然對嶽長卿長揖一禮,道:“受教了。”
說完,於秀往男子和老和尚那裏走去。
嶽長卿一驚,這傢伙是要拿自己的回答作爲答案,去答覆那男子嗎
“於秀”嶽長卿站起來,衝於秀的背影喊道。
於秀停下,回頭笑道:“我相信你。”
“這”嶽長卿苦澀一笑,不再說話。你是相信我,我不一定相信我自己啊。
於秀見嶽長卿不再說話了,走到小廟門前,躬身一禮道:“先生,我來答題。”
男子道:“說吧。”
“如何理解自由,我的答案是說不的能力。”於秀道。
男子一怔,猛然站起,雙目直勾的盯着於秀,道:“你確定”
“確定。”於秀道。
男子冷冷一笑,道:“你這答案不是你自己的吧”
“我”於秀一驚,道:“不敢欺瞞先生。”
“好那我可以告訴你,這答案正是我心中所想但是”男子
說到這裏,一雙眸子冷冷的看向嶽長卿,道:“你們二人都已經失去了從我這裏通過的機會,你們要上山,另尋他路吧”
嶽長卿也看向這邊,卻看出了那男子的盛怒。
“規矩不能壞”男子道。
於秀道:“可是先生”
“不是什麼都東西都放會放在桌面上,你無須再言了。”男子說完,甩袖而去。
於秀頓時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整個喪魂落魄的走到嶽長卿身邊,長揖到底道:“謝兄,連累你了”
“於兄不用多說,在下既然把在下的想法告訴你,完全就隨於兄處置了。”嶽長卿道。
“但是我卻”於秀還要說,可還沒說完,嶽長卿就打斷了他。
“於兄,此事就過去吧。”嶽長卿道。
看到嶽長卿眼裏的眼神,於秀一驚,再不敢多說。
“哈哈哈,謝兄,看來你我都要從別的路上山了。”唐央哈哈大笑道。
嶽長卿道:“唐兄,這都是命啊。只是不知這別的路在哪兒呢”
“阿彌陀佛,諸位隨老衲來吧。”老和尚道。
嶽長卿一怔,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後都苦笑着隨這老和尚往前走去。
小孤山下,衆人見此全都一嘆。沒想到在這一關,全軍覆沒。
其中有三人卻是多少有點冤枉,被那個紫微宗弟子給答中了,結果失去了過關的資格。
不過,如此看來那個紫微宗弟子倒是最冤枉的,四道題都是他答對的,結果卻因此失去了資格。
“到此時,我才發現先生的智慧深入淵海啊。”鳳熹嘖嘖嘆道。
尹夕顏聽着這話,心裏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高興,但是她嘴裏卻道:“那個傢伙,就是小聰明多一些吧。”
鳳熹聽着她那很明顯假噓噓的話,卻不多言爭辯。
與女人爭辯,不智也
“諸位,三道關卡已經全部結束。如此看來,天魔門宇文破、嘉陵國嚴歡和繡衣國於秀這三位俊傑都只有一分,而靈蛇國唐央和紫微宗謝雲都有兩分。等到達山頂,便由唐央和謝雲兩位指定淘汰一人。諸位不妨都猜猜,何人會最先淘汰”老太監站出來高聲道。
這話一出,就像火星掉進了乾草,引發了衆人熱烈如火的討論。
與此同時,走在通向遙遙可望的山頂的路上,宇文破和於歡以及於秀三人面色都很沉重,因爲他們三人是鐵定又一人要被淘汰的。
但三人誰也不想被淘汰,於是這情況就很是微妙了。
“二位,此次招親大會在下勢在必得,對不住了。”宇文破突然站出來,對嚴歡和於秀道。
嚴歡眉頭一皺,道:“宇文兄,你我都是大乾子民,且你又已有家室,何必與我們爭”
走在前面的嶽長卿和唐央兩人一愣,同時停下看向那三人。
“淘汰誰,自有唐兄和謝兄二人決定,宇文兄與我們分說有何意義”沉默多時的於秀道。
宇文破道:“我希望兩位能有一位自己放棄,也省的唐兄和謝兄二人糾結。”
嚴歡和於秀兩人同時臉色一變,嚴歡驚道:“宇文兄,在下是不會放棄的。”
宇文破搖搖頭,道:“嚴兄若是放棄的話,在下承諾嘉陵國將會是天魔門和飛羽闕永遠的朋友。”
嚴歡臉色大變,卻說不出話來。
“於公子,若是你放棄的話,在下的承諾也是如此。”宇文破又對於秀道。
於秀愕然,腦袋急速轉動起來,開始思量以及權衡利弊。
大乾國是由飛魚城等幾方勢力發起,然後在天下大勢面前迫於無奈的折中產物。爲的就是能讓衆多小國有一個聯合的名頭,能震懾到各方勢力。
然而實際上,各國在暗中也會竭盡全力保持本國的獨立。實力比較雄厚強盛的,自然話語權比較大。向宇文破代表天魔門,和飛魚城飛羽闕聯姻,兩兩實力便一舉成爲最強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