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長卿將婚書從懷裏一塞,道:“這個,念真啊,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
“是啊。”徐念真點點頭道。
嶽長卿滿臉尷尬,道:“那個,等咱們回去之後見過你爹孃再說好不好”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這麼說定了長卿哥哥。”徐念真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
“徐姑娘,還請不要多管閒事”餘樹春見徐念真不理會自己,居然自顧自的和嶽長卿說說笑笑,他真是氣得不行。
徐念真小臉一鼓起,轉過身來怒氣衝衝的道:“你這人真討厭,在龍川鎮的時候就討厭我要帶長卿哥哥走,你走開”
餘樹春眼角一抽,怒道:“徐姑娘,在下幾番以禮相待,你卻如此無禮,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餘樹春飛身而起,直接衝向徐念真。
“小心”嶽長卿驚聲大叫。
徐念真面色一肅,口中無聲念動,但見風聲呼呼響起,吹得四周的大樹沙沙作響。然後,一個巨大的旋風憑空出現,直衝餘樹春而去。
轉眼間,餘樹春被這旋風一撞,將他的身影給吸收了進去。場上瞬間沒了餘樹春的身影,但見那旋風在轉來轉去,氣勢愈發大了。
可這時,徐念真臉上的神色卻並不輕鬆。她兩隻手掌並對,以掌對掌結成一個手印,口中默唸:上善若水。
一陣水流激盪之聲憑空響起,然後就是浪花滔滔之聲,再就是流水潺潺之聲,而後又是激流拍岸之聲,再然後則是洪水煌煌之聲,最後卻是窸窣的水流之聲。
在這麼多流水之聲過後,七道水流從天而降,直衝旋風而去。
“啊”旋風之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大叫,然後就見一陣陣血紅的火焰洶涌四起,將那旋風全都給燒灼乾淨。
旋風一消失,餘樹春重新出現。這時,他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他卻沒有受傷,只是他很憤怒,被徐念真這一招給弄得很難堪。
但是好在,他很快就破了徐念真的這一招出來了,那他就要讓徐念真付出代價。
但是還沒動,餘樹春就滿臉驚駭。他擡頭一看,只見頭頂之上七道水流洶涌下來。
眼看這水流即將砸落在他的頭上,那水流突然一變,變成七條水形成的龍形,衝向餘樹春。
餘樹春眼中厲色一閃,立即抽身而退。
但是此時,那水流已經不是直直砸下來的水柱了,而是變成了水龍。這水龍見餘樹春退開,立即也都改變方向,從各個不同的方向折向餘樹春。
餘樹春心中一驚,立即調動全身的靈氣,開始與這七條水龍糾纏。
砰砰砰的撞擊聲不絕於耳,餘樹春的聲影在場上忽隱忽現,但是七條水龍也不弱,一直死死纏着餘樹春。
兩方打得很是焦灼。
見此,嶽長卿略爲心安,看向徐念真。
嶽長卿心中一突,知道徐念真很是喫力。果然,雖然目前看着形勢還好,徐念真也不落下風。
但是,現在的餘樹春太強太可怕了,徐念真還不是對手。
可這樣的話,徐念真遲早要落敗。到那時,兩個人都要被餘樹春此人殺了。
嶽長卿大急,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麼看着。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自己死可以,但是不能再連累到徐念真了。
想到這裏,嶽長卿朝徐念真急切道:“念真,你快走,不要管我”
徐念真百忙之中,道:“長卿哥哥,我不能走,我走的話,他就要殺你了。”
“念真,你聽我的,趕快走,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嶽長卿急道。
徐念真卻是搖搖頭,道:“不行,我們還有婚約,我們還要回去見我爹孃呢,我不能丟下你。”
嶽長卿見徐念真這般堅決,知道再勸都沒用,他只好道:“念真,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再打了,我們先走。”
徐念真聽到這話,微微動容道:“好,長卿哥哥,我們走。”
說着,徐念真從方寸物中拿出了一隻玉瓶朝餘樹春一扔,然後飛身過來架起嶽長卿飛馳而去。
那隻玉瓶這時候剛好砸在場上,砰地一聲大響,一頭獨角、雙足、滿口獠牙的怪魚憑空出現,然後氣勢洶洶的衝向了餘樹春。
因爲徐念真一走,那七條水龍頓時沒了支持,在餘樹春的攻擊下都變成了一灘灘尋常的水落在地上。所以餘樹春很快的解決了七條水龍,見嶽長卿兩人逃了開,立即飛身追馳。
可還沒飛身起來,就聽得一聲怪叫,那怪魚已經衝了過來。
可惡餘樹春暗罵一聲,立即衝向了怪魚。
一天一夜之後,已是深夜時分,已經幾乎精疲力盡的徐念真帶着嶽長卿躲在了一處山洞裏。這裏已經是大端最東邊的地界,再往東不出三百里,就是大海。
嶽長卿和徐念真兩人奔逃了太久,消耗極大,慶幸的是餘樹春並沒有追上來,讓兩人稍稍鬆了口氣。
兩人坐在山洞中,徐念真將火摺子吹亮,然後從方寸物中拿出了一隻油燈。
“長卿哥哥,你好些了嗎”徐念真看到嶽長卿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擔憂的問道。
嶽長卿很是虛弱,本來就重傷得不行,又是波折不斷,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會兒,他連呼吸都覺得很費勁。
但是當看到徐念真那疲累的神色,嶽長卿心中一軟,道:“念真,我沒事。倒是你累壞了吧,休息一會兒吧。”
“我沒事長卿哥哥,打坐一會兒就好了。”徐念真道,“長卿哥哥,我要怎麼幫你才能讓你好起來呢”
嶽長卿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很難。”
“長卿哥哥,你說吧,怎麼幫你,我想辦法。”徐念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