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飲臉色微變,此女這一張看似沒有任何煙熏火燎,但是其中的威力卻不下十境。饒是李弗飲修爲更高,也不敢大意輕易去接。
畢竟,九境是天下修士的分水嶺。九境之後雖然也分境界,但是境界拉開的差距並不大。真要生死搏鬥,十境對九境也要全力以赴,十一境對十境更是半分大意不得。
李弗飲身上劍氣立即如淵似海一樣涌起,與紅衣女子站在一塊兒。修到了李弗飲這等境界,他不用自己的青虹劍,每一招一式也都如在用青虹劍一樣。
“馬煜乘,還不動手更待何時”紅衣女子和李弗飲戰在一起,但這時紅衣女子卻突然高喊了一聲。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卻見黑氣一閃,一道黑光已然到了韋應心身邊,在韋應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黑光已經擄着林穎匆忙逃離而去。
看來,這馬煜乘是早已做好了準備,就等李弗飲被紅衣女子纏住的那一刻出手。猝不及防之下,馬煜乘得手了,便按紅衣女子先前的安排逃之夭夭。
“賊子膽敢”韋應心目眥盡裂,大喝一聲,立即追了上去,並在離去的那一刻留下一句話,“長老,照顧好他們,等我回來。”
話音落下,韋應心已經鴻飛渺渺。
“咯咯咯,李弗飲,你修爲高絕,小女子可不是對手,就不多奉陪了”
這時,那紅衣女子一聲嬌笑,突然與李弗飲拉開距離,嬌笑着朝天邊飛去。而她飛去的方向,竟與馬煜乘逃走的方向截然相反。
李弗飲顯露出身形來,看向紅衣女子逃走的方向,面色一片沉重。
“掌門師叔”裴玄過來,出聲道。
李弗飲看了他一眼,道:“你留在這裏,我去去就回。”
說完,李弗飲化作一道綠光朝着紅衣女子的方向追馳而去。
裴玄有些驚訝,不明白李弗飲不去追回林穎,竟然是去追那個紅衣女子。但李弗飲既然吩咐他留在這裏,裴玄自然也會聽命。
這麼多年過去,又經過劍宗大變,裴玄現在也成長了很多,再不似當初和嶽長卿一起出龍川鎮時那樣的跳脫。尤其是黃老先生這位另一位授業恩師和宋遺算的死,給了裴玄以很大的打擊,也促成起越來越成熟穩重。
在修爲上,現在的裴玄通過修煉絕劍這種頂級的劍修功法,也已經是七境頂峯,即將邁入八境之列,比之秦剛和林穎都不差什麼。
裴玄走到蘇逸羣身邊,道:“蘇老先生,我來幫你吧。”
“有勞了。”蘇逸羣道。
距離聖山百里之外,馬煜乘擄着林穎在一荒山野林停下。奔逃了大半天,此時天色昏暗,已是接近黃昏。
而馬煜乘也累了,更主要的是因爲他已經身受重傷,能擄走林穎靠的是紅衣女子的那一顆丹藥。
現在,這丹藥的藥力也過了,他必須停下來藉助丹藥殘餘的藥力來療傷。待稍稍恢復一些
沒錯,馬煜乘也早知道韋應心追了上來。但是這顆丹藥很神奇,發揮的作用足夠讓馬煜乘短時間內可以與韋應心拉開距離,所以他逃到了這裏來,韋應心還沒有蹤跡。
但是,這畢竟是丹藥之力,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趁着這空檔,他必須要療傷,能恢復多少是多少,到時候韋應心真追上來了,他也有一部分餘力。
半個時辰後,馬煜乘從療傷中醒來。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只有月亮把月光從天上灑下來。
馬煜乘看了一眼旁邊躺在地上的林穎,見其還昏睡着,便感知自身的情況。
經過這半個時辰的修煉,藉助紅衣女子那顆丹藥的殘餘藥力,他身上的重傷總算好了一些。
同時,他也可以動用七八層的功力,或是趕路或是對付韋應心,都能夠從容自如很多。
感知到如此樂觀的情況,馬煜乘總算鬆了口氣,他那張已經毀了的醜陋的臉上浮現出輕鬆之色。
可片刻之後,馬煜乘突然臉色一變,看向左前方的方向。在那裏,一直巨大的酒葫蘆載着三人正疾馳而來。
這酒葫蘆速度極快,馬煜乘見此,想要走已然是來不及了。
馬煜乘只得飛身而起,主動去攔住那隻酒葫蘆,高聲道:“哪位道友路過此地”
飛行的酒葫蘆瞬間一停,嶽長卿和徐念真還有宋芸兒兩人對視了一眼,道:“這位先生,在下嶽長卿,敢問先生是何人”
馬煜乘不想讓嶽長卿幾人看到林穎,當即道:“某家馬煜乘,見過小友。”
“原來是馬先生,不知馬先生喊住在下是爲何事”嶽長卿問道。
“馬某見小友從天外而來,似要從此地經過,因爲馬某一位好友正在此地閉關,容不得半分打擾,這纔出來攔住諸位,還望小友海涵。”馬煜乘十分客氣道。
嶽長卿微愣,但還是道:“原來馬先生是在爲好友護關,在下欽佩,當然願意繞路而行。”
“如此,就多謝小友了。”馬煜乘道。
嶽長卿道:“馬先生客氣了,恕在下多一句嘴,此地空曠,只怕不是適宜閉關的好地方。”
“有勞小友操心了,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馬煜乘心下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忍着道。
嶽長卿道:“馬先生和貴友人可是有難爲之處,若是有用得上在下的,在下可以幫忙。”
“不用了”馬煜乘立即道,“馬某還能應付,小友若有急事,還是趕路便是。”
嶽長卿笑道:“馬先生客氣了,在下也是一片熱忱。你我都是修煉之人,能互相幫助,豈不是最好。”
馬煜乘眉頭微皺,臉色變幻了一下,道:“小友說的是,只是馬某還可以應付過來,就不麻煩小友了。”
嶽長卿一笑,這才道:“如此,就不打擾先生了,在下這就繞路而行。”
“小友請便。”馬煜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