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帷精緻流蘇輕輕跳動着,綾羅紗帳在燭火裏閃出華麗的光芒,那一張牀咯吱咯吱了幾下,喘息聲便戛然而止。≦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屋子裏五味雜陳,既有少女的芬芳,也有男子淡淡的汗味。

    只見牀女子赤裸的修長玉腿一抻,牀的男子便一下子從華麗的牀滾到了有絲絲冰冷的地,而與他一同滾的還有三個字,“窩囊廢。“

    地那名男子面色有些難堪,看神情似有些薄怒,他爬起了身,向牀沿走去。很迅疾,有明顯的瘸拐痕跡。

    他爬牀,面色驟然大變,謙卑恭敬的笑顏如花般在那一張臉綻放。

    恭敬的神色,媚態的話語,讓人覺着他是一個女人。

    牀那名女子又肆無忌憚的罵了一陣,也無其他,均是一些閨房碎語,男子自始自終謙卑,只是諾諾連聲。

    過了一會兒,女子似發泄的差不多了,如玉的手將有些凌亂的秀髮攏到腦後,指尖在褻衣輕輕劃過。

    褻衣緊緊裹着女子胸前的波濤洶涌,那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便在那女子胸前綻開。

    不知是胸前那一朵小花吸引了他,亦或是那洶涌波濤。只見他的爪子恬不知恥的伸了過去,嘴扯出一抹黠靨。

    卻只聽見啪啪幾聲響起,聲音不大,但此際卻顯得有些尖銳,男子臉那抹勉強的黠靨被震得粉碎,不過面色看去倒還平靜。

    燭火熄滅,牀的男子好似纔敢露出些神色,只見他的雙眼泛着瘮人的森光瞪着那側着她睡的女子,微微蠕動的脣齒,釋放出危險的氣息,好似還無聲說着什麼。

    隨即亦是側過身,不再看牀那名女子。

    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抓捕雲羽,哪裏還有其他心思。

    再說面對這塊由曾今的牽牛花煉化而成的霸王花,平時便沒有多少興趣,只是不得已而賣身,更何況是現在。

    他在黑暗咬了咬牙,瞳仁又放出一抹森光,好似又想到了足以令他恨得牙癢癢的人或物。

    只要能讓他殺了雲羽,他是願意付出一些代價的。

    想着想着,他想起身,只是又側過臉,瞅了一眼身側那名女子,好似有些不敢,只得又恢復原來的睡姿。

    繁星奪目,皓月似水。此際正有二人藉着溫柔的月光在太原的大街小巷匆匆急行着,不過後邊卻有幾個身影緊跟着,顯然身後那幾人身手不凡。

    看情勢,前邊的二人似乎很想甩掉後邊那幾人,只是好似卻有些甩不掉,一連轉了幾條街。

    步子走的急,一時竟然忘記了該走的路。前邊竟然出現了一片光亮,隱隱可以聽見些許縹緲人聲,雲羽這纔想起,前邊便是一品香了。

    雲羽怔了怔,回頭瞅了一眼,後邊的路已經被堵住,向後無疑是自投羅,倒不如向前。

    火光越來越亮,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隱隱覺着有些鼎沸。

    各色男子相互交叉,一眼看去像是一條蠕而不動的帶子。而這帶子間,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與衆不同的人。

    雲羽怔住,人流從其兩側涌過,他又朝後邊看了看,竟然徑直朝一品香走去。

    王鐵錘臉散現出一絲遲疑之色,但也沒有提醒雲羽,徑直朝裏走去。

    李靖帶着幾個好手追了過來,正要往裏衝,卻被一品香的人攔住,李靖這才注意起此時此地。

    這可是一品香,太原最高檔、最繁華的青樓。沒有之一。曾今雲羽在時,品花樓還可以和一品香抗衡一下,雲羽一走,一品香在太原肆意擴張,再無敵手。

    而最令李靖忌憚的是,一品香的官方背景,遠的不說,說說近處吧,太原府記事可是太守的紅人,誰不知道,其實他是一品香養的一條狗。

    即便是太守大人也得給一品香幾分薄面,輕易不敢招惹。

    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捕頭,李靖掏了掏口袋,只掏出幾十枚銅板,又轉過身向後邊幾位看了看,那幾人會意,亦是掏了掏,也才掏出幾枚銅板。

    一品香守門的見果然是幾個窮鬼,便輕蔑的呵斥他們離開。

    李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又和她們解釋了好一通。只是她們哪裏管這些。又豈會通融?

    她們只知道一句話,“沒有錢,滾。”

    李靖神色凝重,很想衝進去,卻又不敢。他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全家老少着想。這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幾人只得落寞的待在一品香門口,只是門口好似也不讓他們待,只見幾個打手出來,一通令人怒髮衝冠的輕蔑說辭,威脅之意甚濃。

    他們便去了一品香門前幾丈處,李靖仍舊是聽之任之,但仍舊沒有放棄,直着的讓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躺在牀的李元吉好似想到了什麼,也不顧那麼許多,一下子從牀爬了起來,襲了身衣,便朝屋外走去。

    李元吉這一掀被子,一股冷風灌入,只着了一件肚兜的女子只覺一股冷意襲身子,揉了揉睡眼,醒了過來。

    探手摸了摸,先是一驚,後是一陣怒意,襲心頭。只見她的眉目在窗外月光照射下泛着森森冷意。

    李元吉剛一走出一品香,鄭重又帶着些悲哀的話語在其耳畔響起。

    “李記事,不知你可否讓楊大小姐通融一下,神似逆賊的人在裏面,可不可以讓我們進去將他們緝拿。”

    李元吉一怔道:“逆賊,什麼逆賊。”

    李靖又道:“那人極有可能是逆賊雲羽。”

    “什麼啊?”李元吉一震轉首,擡腿便要往裏衝,但隨即腳步又怔住。萬一不是,怎麼收場?若是,那個女人知曉會不會救他?他又轉過身道:“你們快去,多叫些人來,我不信他不出來。”

    說話間大批官差亦是趕來,但那些官差只是遠遠的成行成列,並不敢靠近。

    而那些風流客對一品香今日的變化恍若不見,依舊是閒散的進進出出,好不熱鬧。因爲他們知道,在一品香,只要有錢便是爺。而恰恰他們是有錢人。

    說來也巧,不知爲何今日一品香的生意是平日裏的好幾倍,好似太原所有的風流客全往這裏了。

    從遠處看去,連那一百多官差,也沒了存在。

    李元吉與李靖一邊交談,一邊等着,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到了解了一個遍,不得不折服於李靖的才幹。也更加確信,那畜生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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