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辚,打电话给林液,说我要去医院。”她有气无力的吩咐着,她觉得自己非去医院不可了,实在抗不住。
但前提是要告诉自家男人,免得他担心之外又找不着人。
电话很快接通,林液说让他们等一会,他马上就到。
当他不顾还有个重要会议就匆匆赶来时,伍月已烧得迷迷糊糊了,一声不哼,任由他抱着上车。
“胡辚,她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他开着车问着后面的人,一只大掌还反复的摸着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烫得他的心都跟着要烧了起来。
车速不断的加码,恨不能一秒就到了医院。
像她这种情况,他选择了去大医院,而没有就近去校医院,就怕耽搁了病情。
“上课时还挺好的,然后下课就发现她趴在那里了。”胡辚讷讷的回答,也没想到人怎么一会就病成这样了。
“嗯”林液应了声,转而对伍月柔声说,“很难受吗”
“嗯嗯,咳咳,”迷迷糊糊的应着,她从没觉得感冒也会这么的难受,像要了半条老命一样,且,
“我好想吐,怎么办”她心口那闷着像卡了东西一样,非常不舒服。
“要停车吗”他眼里都是心痛,恨不得能代她受苦,手从她额上移开,慢慢的按抚着她心口那处。
“不用”,她也吐不出来,只是想而已,现在的她好想有人能一针将她打晕,睡过去。
这样头就不会爆着痛,要炸开来一样。
“先休息会,马上到。”林液轻拍着她,油门直踩。
来到附近的军区医院,急诊室里也挤满了人。等排号不知要等到何时。
不得已,林液抱着伍月急急的来到了一个内科医生诊室里,他知道有个人肯定在这里。
果然,他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给一名男子记录着什么东西。
曾经非常不想见到的人,此刻却是那么的兴幸他在这里。
“能先给她看一下吗”林液走到那人跟前,沉声说道:“她突发高烧。”
那人听到清冷熟悉的声音立刻的抬起了头,下一秒就站了起来,连病人的记录也不理了。
“伍月怎么了”那是一种非常紧张,绝不亚于林液那焦急的心情,说话的同时,手已摸到伍月的额头上,并柔声问已怏怏的人儿:“伍月,哪里不舒服”
听到杜文的声音,伍月睁开眼睛勉强的应着:“我头好痛,好痛。”
“杜文,他们是”一旁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扶了扶眼镜,瞧着林液和伍月二人,很是好奇自己带的这个有天才之称的弟子,会出现这般紧张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样子。
“我同学。”杜文又忙去搬了个椅子过来,让林液坐下来,并对男医生说:“老师,能先帮她看一下吗”
当林液抱着伍月坐下的当儿,杜文看到后面拿着挂号紧跟着的胡辚,“她的病历表呢让我填一下。”
胡辚一听忙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都给了杜文,对于杜文,他有见过几次,还都是来找伍月去吃包子的。当时,他还觉得怪,包子有那么好吃吗,还是韭菜包。
且,每次伍月都要交待他,别告诉老大,说怕老大听到不开心。
只是,老大现在又是如何知道这个人会在这里值班难道老大什么都知道
男医生问了一些症状后,就要她立即去验血,说情况好像不乐观,并开了一个退烧药让先喝下去。
林液抱着伍月去抽血,让胡辚去拿药,这时,杜文也跟了上来。
可是他就一直跟着,踌躇着,有时又欲言又止,看着伍月的眼神全是心痛。
直到血抽完,药也吃了下去,伍月才昏昏的睡了过去,几人就坐在取验血单的窗口不远处等结果。
这时,林液才轻声的对杜文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情况不乐观是什么意思
伍月的身体一直都挺好的,很少生病,按他来时的想法,以及看她发病的症状,他以为大不了就是食物中毒。
杜文瞧了瞧伍月,好想伸手去抚摸她一下,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好一会才正色的对林液说:“你要有心里准备,据初步猜测伍月可能感染了一种新型病毒,且上一段时间全国就发生了好几例,这些人都在隔离病房中紧急治疗中。”
亦即是说,如果伍月确诊了,就会被送入隔离病房,且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种话,林液非常的不淡定了,他有看新闻,最近这种病毒闹得非常厉害,各个地方都人心惶惶,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会发生在伍月身上,这个他含在心尖上的人。
他的内心突然的变得好恐惧,如果她有事,可能比要他去死更难受。
“如果确诊了,我能陪着她进去吗或许,我也是被传染者呢”好半响,他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什么比他在她身边更好的了。
“如果你没事,是不可以的。”别说是他,就是自己也很想陪她。
林液抱着伍月没再说话,修长的手一直轻抚着她的额头,吃了药后,烧退了下去,额上有点渗汗。
“伍月”这时,窗口响起了女医生叫拿结果的声音。
杜文和林液都动了一下,却又双双的坐了下来,两人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抖,皆因紧张害怕。
“胡辚,你去拿。”林液叫着邻座的人,似乎这样他就不用面对那结果一样。
“嗯”
没一会,几人又回到了内科诊室里。
男医生将几张检查的结果都看了看,脸色沉了下去,并立马拿起了电话,把医院里几位重要的主任,领导都叫了过来。
看这阵势,林液的心砰砰的直跳,说不怕是假的。
而怀里的人还在睡觉,睡得很安心,并不知道,一会之后,她就要一个人呆在病房里了。
他的心痛,好不舍。
另一边又开始怪自己没照顾好她,让她生病。
杜文站在林液旁边手紧握成拳,一言不发,估计心里也难受,他可是守在她的身边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