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怕死归不怕死,没人会明知道是死还会去啊,更别提眼前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披甲兵三下两下就溃败了下来,那些连甲都未着的怎么办那心理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眼看着同僚被串成了一串的葫芦,哪里还有多少人能保持平静的心理素质这就是女真人都不行,要不然也不会耽罗府几次和女真人的野战,都是女真人先撑不住死伤惨重然后崩溃了,更别提这些只是比起普通明军好上一点的家丁们了,压根就没得可比性。
所以刘泽清悲剧了,比谁都悲剧,好不容易带来的五千人,能逃的走的也就七百人,等刘泽清逃回了登州城一数人头,险些一口血喷出来昏厥过去,能跟着回来的满打满算,也只有两百多号人,就算是白天能再收拢一些,能有一千出头恐怕就不错了,这里头能留下来的披甲兵和平日里的家丁、家仆,恐怕人数就更少了
跟全军覆没没差了,五千人力丢了成,刘泽清短暂了晕头转向后立马回过神来,当即怒气腾腾,后来就变成脸色阴沉不定。
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气的。
吓得是刚决定没一会的事就给泄露出去了,那岂不是取他项上头颅也是轻而易举那自然是后怕不已,至于气的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明显今晚这就是个圈套,摆明了就等他钻进去,随后刘泽清就想明白了,这登州城里谁会把消息往外传除孟千也没别人了,亏得他还以为放着没事,只是些商人而已,解决了那东江镇总兵方凯就行。
“东主,此举万万不可啊。”那幕僚声泪俱下,仿若十足的忠臣。
刘泽清大怒,拔出腰刀就要砍过去,结果砍了一半停住了,准备挨砍的幕僚都打算眼睛一闭死了拉倒,等了半天没等脑袋落地,这才张开眼缝一看,不是刘泽清不想砍,而是拔出的腰刀被卡在了门楣上,没砍得下来
被怎么一耽搁,刘泽清想杀人的心都没了,眼看着幕僚一副引颈就死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想知道这厮想说什么。
“你要说不出什么来,本将不但不会杀你,但保证让你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刘泽清眯着眼睛,竟然有人想学忠臣死谏,他倒是不反对做一回明主,但这前提是有人说出来的话有用,而不是拿他消遣。
“东东主。”那幕僚抹了一把冷汗,只觉得后背上湿了个通透,这种事,以后是再也不敢干第二回了,这可就是把小命往奈何桥上送。
“此时不易大动干戈。”那幕僚话说了一半,眼见刘泽清又要作势将腰刀砍下来,赶紧接着下面快速的道:“如今对方势大,若是再行惹怒,怕是以区区一个登州城旦夕可被攻下,连回转的余地都无啊”
刘泽清眼睛睁得巨大,隐隐可见血丝,一副誓要杀人的模样,那幕僚心中一暗,就要放弃了期望,这就等着被刀砍下来了,这次没闭眼了,但也一样等了半天,刘泽清始终没砍下去,反而是把腰刀放了回去,冷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