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安看见门缝里的云惜,就忍不住往前冲。

    但好在吕良辅及时摁住了他,因为这位吕捕头比他更会察言观色,发现雀娘神色的不对。

    雀娘拉住那龟公小声问了两句话,脸上神色一点点转喜。

    放了龟公下去,雀娘的脸上恢复傲然:“那屋子里有贵客,我建议二位还是不要进去得好。”

    晏怀安问:“是何贵客”

    雀娘眼角都没看这个小捕快一眼,而是回答了吕良辅:“总之是贵客,具体我也不敢称名讳。反正你们别去打扰就是。为你们好。”

    晏怀安自然不依:“那怎么行我要找的人在那屋里,你说有客人进去了,谁借的客我偏要去”

    雀娘冷哼一声:“你要找死你自去就是了。回头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晏怀安正要拨开二人向前,到底是吕良辅江湖经验深些,立即拉住了他:“且慢”

    晏怀安还挣扎:“捕头,我”

    “你别着急。人家这是正经做买卖,具体情况如何,我们单方面也的确说了不算。既然雀娘提醒,想必不会是诓我们,小心谨慎为上。是吧,雀娘”

    雀娘扶了扶脑后的发髻,不屑吭声。

    吕良辅见这阵势,也是摸不着头脑。去闯吧,回头要真是冲撞了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可真是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不进去,万一雀娘是诈自己呢堂堂捕头,居然被一个妓女头子吓唬住了,传扬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这时候楼下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里。有几个客人喝得醉醺醺的,看见这二层阳台上有些乱,一时间就有了笑意:“嘿,是抢花魁的怎的了”

    这话正着晏怀安内心痛处,立即回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下面说话人也傲慢:“小小娃儿毛都没长齐,到妓院里来学当男人靠的不是嗓门是你下面那玩意儿明不明白”

    晏怀安恼羞成怒,当即将腰间佩刀一亮,半拔出来:“你说的莫不是这个”

    佩刀寒光往下边一扫,这家伙立即酒醒了大半,其他人一看,不知谁低呼了一声:“哟,官差”犹如投下一道炸雷,人人向外,个个奔忙。妓女们一个个挽客不及,平白丢了不少粉头钱。

    楼上雀娘看得更是心疼,可是前面那间屋里头有贵客在,她又不敢大呼小叫,只能对晏怀安又拍又打。晏怀安吃痛,对雀娘怒目而视。雀娘知道这毛没长齐的半大小子反而不能惹,就是打也不敢打了。

    吕良辅看此情景,心里不免有些解气。不过他还是狠狠把晏怀安的刀给拍了回去:“你给我老实点儿”

    说完,便朝那个房间走去。

    不管里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总得会他一会。

    于是吕良辅来到一扇精致的雕花木门前,伸手瞧了瞧。

    晏怀安在这里,看得见,听不见。总之房间门打开了,吕良辅推大进去,须臾之后,就退了出来。

    吕良辅是倒退着出来的。看的晏怀安目瞪口呆自己的上峰,居然一边出来还一边给里头连连作揖:“抱歉抱歉,打扰了抱歉。”

    然后吕良辅恭恭敬敬、轻手轻脚地从外头将门合上。

    雀娘在晏怀安旁边,嘴角浮起冷笑。

    而晏怀安则看得两眼发直,简直不可思议。

    吕良辅黑着脸走了过来,头都没抬就往楼梯下面走。

    晏怀安赶紧跟上,连问:“到底怎么回事里面是谁云惜在不在”

    “别管了,你别管了”吕良辅拉着晏怀安,飞也般地往外跑。

    一直跑到一条街外,晏怀安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己上峰了,掰开了他的手,反手拿了吕良辅的手腕:“捕头你看见我家云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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