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重新回到海棠的房间,除了搬走了尸体,其他一切原封不动。就好像海棠刚刚离开,一会儿还会回来。
“太平静了。”晏怀安看着周遭一切,突然说。
“什么”
“我说这作为一个案件的现场,太平静了。”
云惜内心忽然一凛。
是,太平静了,哪怕是自然死亡,这个房间的一切也太平静了些。
云惜推开阳台的门,傍晚的风凛冽袭来,叫人瑟缩。
走上阳台,她朝左手边一看杜鹃那边的阳台其实不过两尺左右的距离。
如果两人是仇人的话,每天保持这种距离相处,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体验。这绮花苑房间不少,如果杜鹃看不惯海棠,提出来换一间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却守在二尺之外的地方,看海棠一步步飞蛾扑火。
杜鹃咬定海棠是妖,咬定是礼王杀害的她,说完这些转身的时候,眼角又有些发红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她跟海棠的关系,到底是怎样一种状态
“我看她并不怎么开心。”晏怀安蓦然道。
“你也看出来了”
“不但不开心,似乎还有些难过。”
云惜怔怔的:“是啊,她为什么难过呢”
兔死狐悲
因为同为妓女的命运而为此感怀吗
“你是怎么觉得的呢”云惜问。
晏怀安耸肩:“她咬定礼王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个亲王她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处。如果不是为了海棠,何必出这个头。如果不是为海棠不值,她作壁上观最安全。”
没错,杜鹃似乎巴不得衙门给礼王定罪。就算知道一定不能奈礼王何,但只要能稍稍给海棠出出气也好。
“可她俩又不像是朋友。”晏怀安有些灰心丧气,“如果是朋友,怎么还会骂海棠是花妖”
她怔怔地想了片刻,提出另一种可能:“也许她是凶手呢”
说出这种话,云惜自己也吓到了。
可是案情谁说得准,往往越是离奇古怪,真相就越是往那个方向走。
晏怀安听到她这话,皱了下眉头,也走到阳台:“最多不过两尺,从这个阳台到那个阳台,她可以跳过来,或者随便找个木板垫下角不过我还是看不出来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死海棠。”
“也许她也喜欢礼王”
“那就不必咬礼王咬那么狠。”
云惜淡漠地笑:“有一种爱,会滋生憎恨。”
晏怀安愕然地看着她。
云惜笑笑,摇头:“算了,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小。而且,如果杜鹃想要接近礼王,在雀娘那边应该会有反馈。雀娘往礼王眼前塞的都是年轻貌美的,杜鹃跟海棠年纪差不多。”
晏怀安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来了一句:“不管你多老,我都不会嫌弃。”
云惜简直都要被他逗笑,但这时候又实在笑不出来。
两人从阳台回到室内,合上拉门,光线瞬间暗淡下来。一切显得静谧而圆融。茶几上的东西摆放得很规整,妆奁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可是,今天早上见到的海棠明明妆容盛大,彻夜维持那样的容貌,须要几次补妆不可。而且海棠和礼王畅饮达旦,茶几怎么会如此干净
“简直就像布置好的一样”
这句自言自语一下子点醒了云惜。她似有所悟,立即说:“好像有人想要让我们觉得这里没人来过一样。”
晏怀安的眼睛也睁大起来:“这么说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