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珂找人问好了驿站的方问,一路蹦哒到驿馆。.shung

    还好没太多的人,“大哥,大哥,这会儿不忙哈?”

    “小老弟,你想往哪儿寄信啊?”当值的人见他虽然面上两颗痣长得不甚好看,但声音听起来还比较悦耳。

    “我哪儿也不寄,就想给您打听打听,离这儿最近的地方叫什么名?”

    “离这儿最近的,就是离树镇了,离得有三五十里地吧。怎么,小老弟要去啊?”当值的人兴许是看他穿太破,刚好这会儿也没别的人能逗趣儿。

    “离树镇,它是个什么样的镇子?是不是跟咱这镇子一样都和和善善的?”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家就是在离树镇上的。我们镇上的人热心得很呐,老少男女都和和气气的,你要真去可得弄匹好马做脚力啊。”当值的人话里似乎若有所指。

    金珂就势问道:“那大哥知道哪儿有好马吗给小弟引荐引荐。”

    “那没问题啊,你叫我李哥就行。等我给他们说一声就带你过去啊。等我一会儿。”当值的那人转身就要进去。

    “大哥!等一下!我买一张地图呗。”金珂掏出十文碎银递过去,拿人钱财办事勤快这道理她懂。

    “成,你等着!”老李迟疑一下,一把接过,这人长得不咋样倒是很明白道理。

    “好了,我让他们替我一会儿。呐,地图,走吧。”老李真的拿了一张地图过来。

    金珂装起来,跟着他去卖马的地方,希望能挑到一匹不错的马能跑快点,也好多跟她段时间。

    “李哥,一会儿还得多仰仗您,我不怎么会挑马。”

    “老弟,客气客气。怎么不在这儿待了?这里气侯是差了点,可来往的都是有钱人啊。随便一个正经营生都不差的。”

    “我本来就不是这儿的人。李哥,你知道今年关外都什么景象吗”金珂打算为自己编一个悲惨的身世,那样就算有人寻到她接触过的这些人也问不出什么。

    “你是从关外过来的?那肯定很艰难吧?今年又加了税。”老李心里不落忍了,本来说好好宰他一顿挣个下酒钱,他要是来自关外,那他真下不了那狠手。

    “唉!我这不是想着一路入关寻点儿生计,谁知道这里离家太近,待了几天总是触景生情,太受不了。想着再往里走走,兴许能好点儿。”金珂语气沉重。

    “明白的,老弟。你这想法没错。来,就这家!老段!老段!”

    “哎,哟,是老李,来看马?”从堂后出来一个中年汉子。

    “是啊,带我远房表弟过来,给他挑一匹上等的来。”老李知道老段这里的弯弯道道,故意说成是远房表弟。

    “那肯定的,必须得好。走,上后面挑去!”老段也深知老李与自己长期合作,话里的轻重还是掂量出来的。

    后院可真不小!大大小小算起来有百十匹马,分成三部分,三个区域都用牌子标着马的大概区域。塞北草原马、关东马、中原马、吉普赛马,种类多为北方马。老段偷眼看着金珂,看他一身行头不怎么样,想必也没太多钱买太好的马。

    “段老板,这里就是所有的马了?”金珂看了又看没找见汗血宝马和纯血马,不由得问道,老李可说他这里是最大的马市。

    “听这意思,老弟有喜欢的马?”老李问一句,这老弟不会是不知道马的行市价,胡乱说一通可不好。

    “是啊,老弟想要什么马?只管说,哥哥听听。”老段瞅一眼老李,这不是丫领来捣乱的吧?

    “段老马,我想买匹汗血宝马,您能弄来吗”金珂出声。

    老李与老段对视一眼,老段已经六分确定这丫不诚心买,气性冲到头道。

    “我说小老弟真会开玩笑,可是吓着哥哥了。三年前朝廷颁了旨,民间汗血宝马统征为军队用马,百姓不得擅自私用。记得这旨意贴遍了关内外,听说南方附属小国云理国主还特意向晏南城献了份厚礼,汗血宝马一旦被征用,南方马也才慢慢被百姓接受。何况汗血宝马它不如草原马呢,它又不能驾辕。老弟,你今来是为难哥哥来了?”

    金珂越听越觉得难堪,她是真不知道这事啊。都怪武侠小说把汗血宝马写得太神了,还怪北漠那个狗屁领主一开始就换给她一匹好马,唉!今日这糗出的。

    “哥哥,是我少见识外行了。哥哥别误会,我生在关外又不识字,只听得别人说过汗血宝马如何如何的。实在是汗颜,哥哥,您二位给我挑什么我要什么,成吗?”金珂赔着笑,拿衣袖擦擦额角的细汗,妈呀,买马就买马,挑个什么劲啊自己又不懂,赶紧完事走人是正经。

    “这也是个理儿,叫我说啊,这草原马就不错,性格温顺耐力又好不矫气,到时候真是骑累了,弄个马车给它一套也是一样拉的。来,这几匹看看,选一个!”老段见他也是个毛躁孩子态度好,一寻思生意还得做。

    “李哥,您也帮我相看着呀。”这回金珂可学乖了。

    “我瞅着,这匹棕色的吧,身形矫健肌肉结实。”老李指着中间那匹。

    “成,段哥,我李哥说棕色的那咱就那匹了,劳烦您给牵出来。”金珂看着中间那匹毛色发亮浑身匀称,也觉得不错。

    “哎,对了,哥哥可不会骗弟弟。来!骑上试试?”老段牵出来,心想这一身穷酸样能不能买起还得另说吧?

    “不用不用,多少价?”金珂接过僵绳。

    看他如此利索,老段也不含糊,“十两银子。今天看在老李面子上,哥哥给你配齐了马鞍,怎么样?”

    “真足太感谢两位哥哥了,段哥,这给您。李哥,这一两银子您拿着,晌午得空和段哥一起去喝个茶。”金珂觉得肉疼啊,现在她兜里的银子可有限啊。

    “老弟,你这就见外了!”

    “李哥!您收着!我这就走了。告辞了,二位哥哥!”金珂拱拱手牵着马从侧门出去了。

    “老李,看不出来你还有个有钱的表亲。”老段捂着手里的银子,撞撞老李。

    “嗐,我也走了,还让人替我当着值呢。”老李也没想到那小子是有钱的主儿啊。

    “那下次一块结给你啊。”老段看老李都走到堂前了,赶紧追着补一句。

    老李挥舞两下手臂到大街上去了。

    金珂这次学精明了,街道上牵着马,看谁还能看出来!到食肆里买些烧饼酱肉装了路上吃,她闻着隔壁那酒坊里飘出来的味有点儿馋,但想着这几次喝酒自己都不胜酒力,万一在路上再现了原型,不又得玩完!算了算了!拽着马狠心离开了。

    “哎,瞧一瞧,看一看了,这上好的玄铁铸造的短剑了,小姐夫人用了防身,少爷公子带着不跌份啊,瞧一瞧啦!”

    是得弄把防身用,金珂凑过去。好家伙,这炉火够烤人的,摊上摆着十来把长长短短的裸剑,明晃晃的挺耀眼。

    “老板,这把短刀怎么说道?”金珂指着最边上一个刀身刻着简笔飞鸟图案刀柄上画着祥云的问道。一眼就看中这个,刀身上飞鸟寥寥几笔形神兼备,细小的刀柄上祥云密布,一疏一密,甚是有张力,她喜欢!

    “小哥,这个…您确定要么?”老板拿起来问道,这是他家少爷亲打的,说是留给女子防身用的。多日都无人问津,不成想今日少爷不在反倒有人看上了,罢了,把价抬上这人愿意要就给他。

    “老板这话说的,不要我还逗您玩儿吗?”金珂笑着应他。

    “小哥,这把呀是我家少爷亲手打的,这画和云纹皆是他镌刻的,所以这个价格…呵呵。”

    “您说啊,别卖关子了,我赶时间呢。”金珂这个急得,这人既然是要卖掉的吞吐什么。

    “八两,给您配一鞘。怎么样?”

    “成,烦您给我开了刃,切肉方便。”金珂递钱过去。

    “哎,稍等。”老板心中激动,平时一把长剑也就是三五两银子,少爷出手就是不一样。“好了,这是鞘,您收好!”

    金珂接过揣进怀里,拉着马顺街问东南去了。

    “红芍,那丫头呢?没看到她的东西,她换到哪个房间去了?”门都没敲,宁殊直接推开进去。

    “啊?她不在屋内?没人报我说她换房间啊。”红芍一脸疑问,她可不准备再掺和。看宁殊这反应,八成是挂了心了。“对了,货接得怎样成色如何”

    “报出你的大名,能给差得了吗”宁殊坐下倒杯水给自己,渴死了,回来到现在还没喝上口水。

    “别这么说,搞得我跟个母夜叉似的。诶你说,那小丫头不会是跑了吧?”红芍睨着宁殊的脸,看他作何反应。

    “跑了?”抬眼看一眼红芍,见她并不是开玩笑,脸上笑了一半的弧度收了,起身风风火火走了。

    啧啧,宁殊啊宁殊,你怕是赶不及了。那妮子未到午时便出了正街,此时暮色四合怕是已驶出三五十里地了。

    风吹进来,烛火晃得厉害。红芍起身关了窗子,叫人送些吃的过来,今晚她可不想被某人质问,还是早点歇下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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