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啊!磨叽什么呢?”金珂拿着茶杯盖子在桌上磕磕,面前这人儿一直来回温酒是个什么意思?

    “你确定真的想知道?会有点恶心。.1kanshu”宁殊舀一勺倒在她的杯中。

    “确定确定,快点吧,好奇心啊我的,要是我能读取你的大脑早就不跟你在这兜圈子了,费劲!”金珂一口灌下,特别纯爷们儿,还把一条腿踩在凳子上。

    “你、注意你的举止,现在可是穿着女装呢。”宁殊指指她的腿。

    “怕什么?这算什么?你快点的!不然我叫非礼了!”金珂站到椅子上一手作势要撩起裙子。

    “别,下来下来!我说我说!”

    “真是不老实,早晚都得说,非得让人掐着你的七寸啊。”金珂坐下又喝一杯,这酒还挺好喝,一点儿也不辣,还特香醇。

    “那洞里是剧毒的妖邪之物,在这之前我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见过。”

    “什么东西能这么罕见?”

    “尸参,传说古时华佗能剖肠破腹为人治疗疑难杂症,都是用它作为麻药使用。一般长在西域回回国,此物极毒,全身类似人参,但却长在阴暗腐臭的泥土中,一些潮气重的墓穴或者积存淤泥的古河床也能生长。说是植物却能伸展根须绞杀人畜为食,也被成为食人草,一旦被掘出,接触的生灵都会中毒而亡。那穴中应该就是这种毒物。我听得衙役因为害怕而喊出来的话,而且那砖穴周围的沟和水与古籍上记载围捉尸参的方式都一致。那王小姐就是被用来饲喂尸参的。”

    “饲喂?”金珂拧眉问道,既然捉住了,为何还要用活人身体饲养?

    “这尸参又称鬼参,本身是人畜都无法接近的,何况是挖出采集。所以他们就想出一个极其凶猛的法子,先将它牢牢圈住,密封围严实。然后将活犬赶入其中,快速将洞口封起。犬在其中不多时就会呼吸急促四处扒挠,不免会抓到尸参,犬便中毒而亡,尸参趁机侵占犬尸,慢慢与之合二为一布满整具尸体。待到来年寻一个烈日炎炎的日子,找机灵点的人将尸骸挖出,根须已布满尸骸攻击力已大大降低,而且烈日之下它很快就会被晒干。至此,就可以切开入药了,价格极其昂贵。”

    “这么说,它是一味药啊。好阴毒的东西啊,可是王大富也不至于用自己女儿去养吧,他家有狗的啊。”金珂搓搓脸上的鸡皮疙瘩,古人的招式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这样的东西怎么服得下去?

    “呵呵,你以为他是稀罕那条狗啊,他是准备用这个事情向人讨要东西呢。何况这女儿自小就不得他疼爱,活着的时候还不如一个内房丫鬟。这样他会觉得这些年没白养这个女儿。”

    “哼!真是重男轻女的老封建,生女儿不也是他的种,怎地就如此轻贱了?老东西!”

    “本来王小姐是有另一条能活命的路,老实听从王大富的安排进入王爷府做个嫔妾什么的,让他借此能与大王爷更亲近一步,但是巧就巧在她碰见了这伍家少爷,一件倾心呐。你想她自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内心是多么渴望逃脱这个牢笼啊,当知道要被送去给人做小的时候,她做了有生以来最勇敢的事,严词拒绝了她的父亲。王大富能依着她?就开始查她与何人接触过,竟有了那么足的底气?一查查到伍家,王大富还以此逼迫女儿就范。但是陷入情海的女子多么刚毅啊,觉得自己的情郎就是天,她坚信着他们能一起逃离这个家。

    可是伍家被抄干净了,伍大少也成了在逃大盗。王小姐整日与父亲大吵大闹,王大富实在不耐就动了手,可能自己没想到自己下手会那么重,将她扔进后院自生自灭,叮嘱府中的人都瞒着王夫人,对外宣称女儿被伍大少爷拐走。而这伍家少爷呢,一看家中老小都被牵连了,生了退意,王大富着人盯得紧,他一直没机会与王小姐通气,谁料想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他能不在坟前痛哭吗?”

    “王小姐真是个可怜的人啊,王大富真是可恨,心狠手辣的走狗!还好伍大少爷逃脱了,要不然又要遭了王大富的毒害了。欸?你说,他们弄这阴毒之物干嘛用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这东西与酒兑了服下,人就会毫无知觉如同死去,可维持三天,第三天若是不服下解药就再也醒不来了。至于王大富他拿来做什么,暂时还未查到。他是个贪财之人,大概是为了背后的暴利。”

    “可是这等非同寻常之物,平常百姓怎么买得起?这种生意若没有事先的卖家预定,恐怕谁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吧。”金珂若有所思,看来是王大富背后的人要的吧?

    “这倒也是,况且尸参生长环境极为特殊又极其罕见,王大富能得到应该不是偶然为之。也许有别的阴谋,这就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宁殊经她一提醒,倒是想起了晏奇渊,这东西不会是他的人寻到的吧?

    “珂儿,你不要乱跑,我有些事,出去一趟。王大富的人还没走,一切小心,切勿冲动行事!”宁殊起身对金珂叮嘱再三。

    “我知道,你去吧。”金珂点头让他放心。

    若是他不走,自己也不好有所行动啊。金珂起身将窗户关了,这两日她总觉得除了楼下王大富的人还有另外的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每每她装作不经意看去的时候,都发现不了。穿回女装太冒险了,得找张人皮面具了。

    目前也只能求助宁殊了,他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品茗居贵客。他今日所说的东西没有广博的人脉是查不出来的,那么仔细的将王大富翻腾了个遍,金珂知道宁殊说的只是他希望自己知道的,一定还有更多的他没有提到。

    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打算再待太久也没想知道那些与自己无关的,已经有两拨人盯着自己,这种时候再不走就她脑袋是秀逗了?

    酉时过半,宁殊还没回来。金珂任由黑暗一点一点覆盖下来,她想不通还会有谁盯上自己。自己在离树镇这样的装扮算是凭空出现的,怎么会招来人呢?

    哈

    她从床上下来坐到椅子上,想的她脑壳疼。

    “客官,需要上些饭菜吗?”小二敲敲门问道。“那位公子说他会很晚回来,让您不要等了,说您吃些东西早些休息就好。”

    “恩,你把饭菜拿来吧。”金珂应一声,起身燃着蜡烛。

    宁殊还没回来,这可是已经去了大半天了。

    金珂眼睛瞥到自己吐在桌上的鸡骨头,想起王大富家那个二世祖让狗撵伍昌的事了。

    哼哼!你不喜欢让恶犬撵人玩儿吗?让你也体会体会被撵的滋味好了。

    酉时已过,离树镇的街道上已经空空荡荡,王大富派来盯梢的人也走了。金珂探头看看楼下客栈大门已经关上,大厅里零星几个还在吃饭的人。

    “小二,帮我收拾一下!”她故意大声唤楼下小二。

    那几人都惯性抬头向她看来,只有最角落那个灰衫男子没有动,自顾的喝酒。

    金珂看到他身上并无武器,打扮也是一副书生模样,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

    “麻烦你了。小二,这里晚上安全吗?这门、没事吧?”金珂做出一副女儿家担忧的样子。

    “小姐您放心,咱们客栈是出了名的安全啊。再说那位公子已经回房了,您不必过于担心。”

    哟,这小二倒是个机灵鬼!金珂笑笑将房门关了。

    宁殊回来了!赶紧吹熄蜡烛,她还准备出去呢。将床上被子摆成有人睡的样子,从里衣上撕下两条长布条,把裙子分成两部分,一条腿上各绑一半,是挺丑!顾不得这么多了,黑灯瞎火的应该没人看得见。

    之前摸来的ng han yao还有一点,正好今晚用上。王二世祖,碰到我算你幸运!推开窗户跃了出去。眨眼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是、金珂?她又干什么去?

    王大富已经把这几天的事呈给了晏奇渊,相信要不了几天贞节牌坊的官文就会到这里。看来关于那画上女子晏奇渊知道的更多啊,他的野心要按捺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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