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风随着江涟一直往三王府里走去,他有些担忧,怕涟儿过于鲁莽冲撞了晏智渊,得不偿失就不好了。.biquge

    “涟儿,不先去拜访三王爷?”

    “他今日入宫不在府上,等稍晚他回来会过来。”江涟简洁明了。

    “那这是去哪儿?”

    “到了!”江涟脚步一顿,“我的院子。红儿,去收拾两间屋子出来,流风哥哥的房间不懂的问白姑娘。”

    “我也一起去!”白灵凑到江涟身边。

    “行,有你张罗,我们更放心。”江涟拍拍白灵的肩膀,“去吧。”

    江流风望着“酿花苑”三个字出神,那个千杯不醉还在琉璃阁藏着,估计已经落满灰尘了吧。

    “进来吧,流风哥哥。虽比不上琉璃阁里宽阔,但也足够我们几个人容身。”江涟拉住江流风一起进来。

    “这……?”江流风一脸惊诧的指着石凳边的火盆,“怎么在外面点火?”

    “许多死了,昨日给他烧点纸钱。”江涟尴尬的端起石桌上那碟隔夜牛肉倒入火盆里,这一下子把人员减少,是有点儿顾此失彼啊。

    “什么?”他一把抓住江涟胳膊,“许多不是才应了晏奇渊,怎么就死了?”

    江涟险些让他抓得盘子脱手,另一只手接过来放下,“看来你是知道许多是几时进的晏南城。回头让晏智渊弄只小狗回来,这剩肉剩菜倒掉太可惜了。走,进屋说。”

    “到底怎么回事?”江流风心中有太多疑问,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被圈在牢笼中的那一个。之前,燕前辈送白灵来的时候,他还未觉得自己成了井底之蛙,此时,才恍然外界已经织下天罗地网。

    江涟倒杯热茶给他,“许多是几时来的?”

    江流风回想一下,“大概是五六天前,章庆之还特意告知我,说事后要我引荐许多与他认识。许多是死在晏南城了?”

    “两三天前,他深夜被人扔在街道上。目前在天龙寺,小北已经去看过,被切成了数块。”

    “被……切?”江流风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东西,人都死了,连全尸都不留?

    “天龙寺找不到死因,以为是体内的原因造成,切了也一无所获。流风哥哥,他们有没有说过有什么珍奇东西从边关来?”

    江流风沉吟片刻,摇摇头道:“那倒没有透露过。不过半月前,倒是被我无意间听到,一个什么镇的镇守向晏奇渊讨要官位,好像拿什么东西要胁,他气得将屋中东西摔了个净光。章庆之一直在劝他应允。”

    “离树镇。”

    “对,好像是这么个名字。似乎是送了点儿什么重要东西,不然章庆之不会如此好言好语劝他。涟儿,你怎么知道这个镇子?”

    “这事说来巧了,我离开北漠之后一路入关,途中有人想取我性命,我一路逃到这个镇子,因为一幅画被那猪头镇守抓住,差点儿丢了小命,我也才知道他也是晏奇渊的人。”江涟心口一窒,握紧茶碗,浅啜一口,才又接着道:“后被人救下,亲眼目睹了那猪头活埋女儿的全过程。”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江流风握住她冰凉的手,他怎会看不出她眼里的痛苦,想必那救她之人是宁殊吧。他微微叹口气,“那样残忍的事情你就不该去看呐。”

    “我没事。正是目睹了他的残忍,我才知道了他在替晏奇渊豢养着一个极其阴毒的生物,活埋女儿也是为了更好供养它,同时还能从晏奇渊这里讨到一些名正言顺的赏赐。”

    “那依你之见,这次也是那镇守送来了东西?他们刚好用在许多身上。”

    “极有可能,许多的死状与服用了那邪药的症状极其相似。流风哥哥,我怕他们下一个试验的人会是你,所以贸然接你过来。希望这月余时间我们能找出应对之策。”

    江流风直视着她的眼晴,她的担心一览无余,“谢谢你,涟儿。”

    江涟笑笑,“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不过,今日,我们还真该好好大王妃。她看起很和气。”

    “她?蓝家的女儿岂是让你短短半个时辰就能看透的,她只不过看不过章庆之的为人,最近一直跟晏奇渊对着干呢,我们今日是凑了巧了。”江流风摇头笑笑。

    蓝家女儿?江涟迅速抓住脑中闪过的点,“流风哥哥,大王妃是蓝家的女儿,那这蓝家在晏南城吗?”

    “在啊,不过在城外比较偏的角里。蓝家虽比不上几年前的盛况,但他们世代冶金,背后的势力没人清楚知道。要不是六年前晏奇渊娶了蓝茜,当年皇室的那场叛乱不会那么快就被镇压。”

    “那这蓝家可有在别处散着族人?”

    “这个我在玲珑阁中无意看到过,蓝姓极少,又有森严的家族家规,同族的人都在族谱上有清晰记录,他们多数是聚在一处,别处的金铺也是蓝家族人。他们不会让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超过半年,皆是轮流掌管,每处的铺子信息都是相通的。所以蓝家人很少在别处长之定居。”

    “那这也说不通啊?”江涟喃喃自语,她可记得那蓝娉婷的相貌,与蓝茜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而晏奇渊也极看重那幅画,如果不是特意吩咐,一个偏远边关小镇的手下怎么能知道?

    “你说什么呢?”江流风看她一脸疑惑,“涟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江涟摇摇头,她记得那封信上提过自己的母亲害死了江流风的父母,到底为何这么一说?

    “别想那么多了,有空我们去看看燕前辈,或许他最近也有了新发现。别太担心。”江流风努力忽视内心中对自己的埋怨,他几乎是沉溺在晏奇渊的牢笼中,忘记了挣扎啊。

    “王妃,宫里来人了!”守门的小厮喘着大气禀报。

    “王爷呢?”江涟蓦然起身,这种事从来不会让自己去应对的。

    “王爷和醒侍卫还未从宫中回来。”

    没回来?

    “他们没说是找谁的?”

    “说是请您接旨。他们还抬了两个箱子,上面都贴着金色赏字。”

    “涟儿,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流风哥哥稍坐,我去看看。”

    江涟跟着小厮到了王府门口,为首的是汪尘。

    “汪公公,不知来此有何事?”江涟俯身行礼。

    汪尘先是打个揖,“见过三王妃,今日主上心悦,留了三王爷在宫中用御膳,怕是得午时过后方能回府了。”

    “有劳公公传话。”

    “还有,这两箱物品是主上念及王妃身世可怜,赏赐下来的,以便王妃可做嫁妆之用。”汪尘虽知此话有些伤人,但也只能转述。

    江涟紧紧手指,温婉一笑,“谢过主上体恤。公公辛苦,请进屋喝茶。”

    “不必了。你们几个把东西抬进去,快点儿的!”

    江涟站到边上,心中不免冷笑,老狐狸,真是玩惯了戳人一刀再假意慈悲,好不伪善啊!

    几个小太监将箱子扔在院中,便返身到门口回了汪尘。

    汪尘只做没看见一样,俯身带着他们退下了。

    “小姐,这是些什么?”红儿收拾完寻不着她,才问了江流风找过来。

    江涟长出一口气,“红儿,叫人抬到酿花苑柴房去吧。”

    “啊?可这上面写着赏呢,小姐,好歹也打开看看是什么,万一是奇珍异宝呢。”红儿围着箱子转悠。

    “随你们吧。”

    她一点儿都不想接受不相干人的施舍,何况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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