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智渊脚步匆匆地出了秋茗居,涟儿的胆子也是太大了,竟趁老大不在府中将江流风带回府中了。.

    “爷,您也不用这么着急,大王爷不是一下朝就回了府中吗?要是想抢,咱府上人早来报了。”阿醒此时倒不慌不忙起来。

    晏智渊冷冷睨他一眼,“阿醒,早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阿醒察觉到他话里的危险意味,忙三连否认,“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事?江小姐也不会告诉我这些啊。我还以为昨晚你已经同意过了呢。”

    晏智渊想想也有道理,若把阿醒换成小北,估计涟儿会据实以告。一记冷眼杀过去,“以后不许叫江小姐,叫王妃!还有,阿醒,这才几年,你做间谍时的觉悟已经消失殆尽了?”

    “啊?”爷怎么突然这么问?“又要去谁家做内线了?”

    晏智渊拍他胳膊一把掌,“自家的都做不好还想到别处丢人现眼?”

    “啊?”阿醒挨得委屈啊,自家人怎么当内线?

    “以后到王妃那边,说话的时候多套些信息出来,别直来直去就完事走人了。”晏智渊看他一脸懵,只好指点一二。

    原来是自己弄不到王妃的想法,就来为难自己,“可是,爷直接去问不就好了?我万一理解错了意思怎么办?”

    晏智渊把掌又抬起来,“你是不是被纳兰锦带坏了?还会一再反问了,回头我就断了你们的来往!”

    阿醒本来举手挡他巴掌呢,一听这话赶紧抓住晏智渊的胳膊,“别啊,爷,好歹我也是个有经验的内线,错误机率很低的。您就放心交给我吧!”

    晏智渊被他这狗腿样子逗笑了,“阿醒,这纳兰锦还真是对你影响巨大啊。走,去叶家铺子!”

    这……不是回府,怎么又改出城了?阿醒不解的调头跟上。

    “阿醒你说,送个什么礼物能表达我的谢意呢?”晏智渊负手走着,晃晃悠悠摆着王爷架子。

    “送谁?”

    “当然是大嫂了,顺便再给大哥捎一份。好事成双嘛,她帮了我的王妃,好事一桩啊。”

    阿醒斜眼睛瞅他一眼,这么得瑟,到大王府不怕人关起门来揍一顿吗?一点儿也不知低调为何物,何况人家江小姐早就说了成亲是为了计划,这厢倒好,敢情当真了!

    “对了,一会儿,你替我去挑一件成对的饰品。我先到一趟。”晏智渊说完抬脚上了台阶。

    这……,“爷,什么样的饰物?”

    “中等偏上就好,别太贵了啊!去吧,回来拐这儿找我。”晏智渊摆手进去了。

    阿醒翻个白眼,不想去直说,走一半中途退场算什么?

    “三爷?快进快进!”方苹赔着笑脸赶紧迎上,“爷,今个儿一个人?”

    晏智渊直接避了大厅里的吵吵嚷嚷上了楼梯,“小松今儿有台子吗?”

    “有一场,半个时辰后开唱呢。”方苹也听说了他要奉旨成婚的事,如实回了,没敢多说。

    “哦,他台风怎么样?”

    “台风稚气,但好在扮相和唱腔稳妥,也积有不少客人。”

    “唱什么呀?”晏智渊满意的笑笑,他看的人错不了。

    “虞姬话别霸王。”

    “奥?也给我留个位子,我一会儿也去听听。”

    “是。”方苹小跑上前替他推开了门,低着头问:“三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小憩一会儿,等开场过来叫我。忙去吧。”晏智渊直接歪倒在床上,一副疲惫的样子。

    “是。”方苹轻轻合上门。

    “王妃,王妃!快来看看吧!”红儿慌张的跑进屋,也顾不上江流风还在旁边,拉起江涟就走。

    “怎么了?”白灵刚好在门口撞见,一脸懵的进屋问江流风。

    “走吧,跟去看看。”江流风起身跟上两人。

    “红儿,你慢点儿走!你先说怎么了?”江涟被拉得跌跌撞撞的,从来没发现这丫头这么大劲。

    “快吧,再有两步就到,您看了也会激动的说不出话的!”红儿一边说看,脚步一点儿没停。

    “到了,您等着,我去开门。”红儿终于松开手,把门只开了一条小缝,“您凑过来看一眼啊!”

    江涟无奈的耸肩,叫人来看又这么鬼鬼祟祟,唉!她上前扒拉开红儿,一脚踹开。

    两个箱子里都被掀开了,一箱子五颜六色的金银珠宝手饰,另一箱子……是嫁衣?

    江涟上前将最上面的红色嫁衣顺手扔到另一个箱子里,她刚刚看到一角熟悉的布料。

    “王妃,你找什么?这里面都是衣服!”红儿一件一件摆好,她刚才都看过了,只是赏赐的一些衣服和名贵布料。

    “找到了!”江涟将明黄的料子抖落开,是一件内衬的女褂。

    江流风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中那件衣服。“涟儿?”

    江涟拿着走到门口,抬头极不自然的笑问:“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流风哥哥?”

    “涟儿,或许只是布料相同而已。”江流风轻声安慰她。

    盯着那明黄布料心思一转,江流风终于明白,那下药之人和轻薄涟儿的应是同个人,都是晏智渊吧。怪不得上次他问他对此事是否介意,他能回答的那番毫不在意。

    “流风哥哥,当时救我回去的人是谁?”江涟似是不敢置信一般,无助地看着江流风。

    江流风伸手想拿开,岂料她攥得死死的,只得柔声哄道:“先给我,涟儿,我先帮你拿着。”

    “是谁?”江涟声音如微风轻吟,一拂手仿佛就要散去。

    江流风揽住她的肩膀,“是三王爷。”

    江涟哽咽的叹口气,“这么说罪魁祸首就是他了。”她扒掉江流风的手,独自一人走出去。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白灵还未从诧异中回过神来。不过是一件衣服,涟儿怎么像失了魂魄一般?

    “你们把这里整理一下。”江流风说罢,匆匆追江涟去了。

    “啊!”晏智渊满头大汗的醒来。

    “爷,醒了?”阿醒递个帕子过去,“做恶梦了?”

    “嗯。几时了?”晏智渊稳稳心神,擦去额上的汗。

    “小松的戏刚开始唱。”

    晏智渊起身下床,“那怎地不早一会儿叫我?”

    “我看您难得睡这么踏实,就私自做了主没让他们来喊。戏以后也能看。”阿醒忐忑不安的说,完了还偷摸瞅一眼晏智渊的脸色。

    “东西买好了?”晏智渊心神不宁,懒得计较那些,将湿漉漉的帕子扔在桌上。

    “买好了,是才出的新样子第一天售卖。”阿醒将桌上的锦盒打开。

    一对精巧别致的耳环,一枚有相同花样和色泽的板指。

    “嗯,可以。走吧。”扫了一眼觉得还挺顺眼,晏智渊寻思一番,“阿醒,铺子里还有什么别的成双成对的东西?”

    阿醒顿了一下,自怀中掏出一个扁长的盒子递过去,“还有这种,我觉得也不错。”

    晏智渊打开,两个古色古香的本质发簪,样式简洁大方。一只上面刻着类似木槿花的纹理,另一只将簪尾细致雕刻了……胡杨叶?

    他将簪子拿出来仔细端详,椭圆如垂泪,是胡杨叶子没错。

    “想不到啊,谢了,兄弟!还知道给我带一份。”

    阿醒眼睁睁的看着把盒子揣进怀里,无声张了张嘴。那是他买来给卿儿的,一人一只的好么?谁给你带了?

    “走啊!”晏智渊扭头一看,阿醒原地不动不知在想什么,只好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阿醒心疼的跟上,“爷,这是两件东西,你得全给报账啊。”

    “报啊!看你那表情,给我每个月不发你工钱似的。回去找账房多报十两,成了吧?”

    “成。”阿醒哭丧着脸回答,他好歹精挑细选的,才值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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