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国殇——旧时堂前燕 >第五章:委身从军
    书接上回,却说那太子少保王尚儒怒杀郭元宗,被安帝判罪从军离了议政阁后,虽是被免了死罪,但他心下不免生出许多感慨。无奈何地长叹一声,转而又向那东宫太子司马敬的府邸神英殿走去。

    未及,王尚儒便辗转来至神英殿前,见那太子司马敬正与手下太监舞剑,便在一旁施礼道:“王尚儒见过太子。”

    司马敬听到王尚儒的声音后,便停下剑,支走下人,走到王尚儒近前问道:“尚儒,那三军将士已出了城吗”

    王尚儒不禁苦笑道:“他们早已经出了城,而且还是我放他们出的城。”

    司马敬见王尚儒神情落寞惆怅,言语之中又有弦外之音,便已猜出其中必有缘故,问道:“尚儒,可是发生了什么”

    王尚儒轻叹一声道:“今日我送军至城门时,那郭元宗便早已等候在那里,他杀了守城门将阻拦三军出城,为的就是报复我当日举荐他人之仇。我见他恶意阻拦、草菅人命,便也一时怒起,跃上城楼,一剑结果了他,放了三军将士出城。”

    “杀得好”司马敬喝道:“那郭元宗性情暴烈死有应得,尚儒你杀了一个祸害,又有何可落寞惆怅的呢”

    王尚儒道:“太子不知,郭元宗是我未得圣命,擅自杀的,是要问罪的,适才我刚刚被人押赴到议政阁问罪。郭元宗是那刘裕的家将,在廷上,那刘裕恨不得活剐了我。幸得皇上开恩,免了我的死罪,但却又要我上阵杀敌,戴罪立功。”

    司马敬听了王尚儒的话后,便知其心底并不愿如此。但无奈皇命难违,也只得劝道:“尚儒,你也无需太过惆怅,虽是如此,但却也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王尚儒却依旧苦笑道:“我王尚儒其实贪慕功名之辈皇上若是罚我些银子倒也好说,可偏偏却要我这个时候上阵出征,我已与曼宁订下了婚约,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辜负了她”

    司马敬不由得朗笑一声,指着王尚儒道:“尚儒啊尚儒,想不到你原来也是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人。”

    王尚儒轻笑一声道:“又有何用,如今皇命难违,也只当如此了。”

    司马敬在王尚儒的肩上一拍道:“不管怎么说,你此番上阵杀敌,一切都是生死存亡的事,千万小心。我在这等着你凯旋而归。”

    王尚儒也一笑应道:“尽管放心,我还要活着回来给你做丞相呢。不多说了,我也要去和曼宁告个别。”

    司马敬点头应允道:“也好,终归也是要见一见她的。”

    王尚儒没有答话,附身施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神英殿。

    出得宫外,王尚儒打马直奔谢府而来。过不多时,王尚儒便以抵达谢府门外。那谢府内的下人家丁皆识得他是府上的姑爷便纷纷涌上,相请的相请、牵马的牵马,一同恭迎着王尚儒进了府内。

    王尚儒入府之后也不往别处去,径直来到小姐谢曼宁房前轻敲了几下房门道:“曼宁,是我,我想见你一面。”

    少倾,那房门便被拉开,谢曼宁一袭粉群站在门内,相迎王尚儒。那谢曼宁与王尚儒已有婚约,此刻便也不忌讳那些男女之嫌,将王尚儒请到了闺房内。王尚儒入得闺中后,她便轻轻地将门带上。

    闺房内再无旁人,王尚儒竟一时忍不住地将谢曼宁抱入怀中道:“曼宁,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和你分开。”

    这突兀的变故,使谢曼宁难免有些措手不及,她只得伸出手来轻抚着王尚儒的双肩问其原因道:“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尚儒松开谢曼宁,眼眶处竟也有些温润地道:“我犯了罪,皇上判我上阵杀敌,戴罪立功。”说着,他便把送军、斩郭、问罪等诸事的来龙去脉尽数讲给了谢曼宁听。之后,又说道:“曼宁,只怕你我的婚期便要延后了。”

    谢曼宁知道王尚儒出身名门,从小便养尊处优且处处要强人一等。如今受此重挫,一时间自是难以平复心情。但无奈圣命如此,不可不从,她也只好劝道:“公子,皇上既没有判了你的死罪,已是天大的幸事,公子又何必如此失落”

    王尚儒竟也有些情绪激昂地说道:“他郭元宗草菅人命,理应处死。我杀了他本就罪不至死,皇上判我从军无非也就是想卖个好给那刘裕。”

    谢曼宁闻听此言连忙伸手拦住王尚儒的嘴,惊道:“公子切不可妄言。”

    王尚儒一笑道:“无妨,此间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你还会害我我王教出身名门,祖上历代为相。虽羲之公官拜右将军,却也已书法而闻名天下。我确是有些身手,但并非行伍之人,更加不懂军中之事,如今便叫我上阵杀敌,岂非滥竽充数”

    谢曼宁道:“公子不可这般消极。皇上既然让你上阵杀敌,定是有他的打算,或许他这也是间接地锻炼公子。公子理应抖擞精神已家国为己任,建功立业。”

    王尚儒牵强一笑,点点头道:“我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此番我上阵从军,亦不知要多少年月才能回来,你我究竟要到何日才可完婚”

    谢曼宁道:“公子,我所仰慕的正是你的英豪之气,为何你今日却要留恋着温柔乡呢况且你我已有夫妻之约,不管你身在何方,我的心都始终牵挂在你的身上。”

    王尚儒又将谢曼宁抱紧,在她耳畔温存道:“为了你,我在战场上也会奋力杀尽那些北魏鲜卑,也好早些回来与你相聚。”

    谢曼宁答应一声,便也依偎在王尚儒的怀中,不再多语。而是与心上的人一同珍惜这片刻的温存。

    那王尚儒在谢府逗留一整日,直至傍晚方才离去,返还至王府。归府后,王尚儒未至别处,先是到了正堂,见母亲王夫人及妹妹王婧怡此刻正在堂内与底下丫鬟叙话。他也未曾问候,入得堂后,竟突兀地双膝跪在母亲的身前。

    那王夫人及王婧怡见他如此皆是一惊。王夫人更是慌忙问道:“尚儒何故如此”

    王尚儒此番再也无法克制自身情绪,伏在母亲膝头痛哭道:“娘,只怕孩儿日后不能在您膝前尽孝了。”说着他便含泪将自己将要从军上阵的来龙去脉对着母亲和妹妹又叙述了一番。

    王夫人听得王尚儒讲述过事情的经过后,只轻轻一叹,叫王婧怡上前扶起兄长,对王尚儒问道:“尚儒,娘来问你,你怒斩郭元宗可曾后悔”

    王尚儒摇摇头道:“孩儿不悔。”

    王夫人继而又问道:“那皇上要你去上阵杀敌、戴罪立功,你可曾畏惧”

    王尚儒又摇摇头道:“孩儿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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