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正巧张青山过来,笑眯眯的道:

    “酿高粱酿的时候,东家也是这么说的。事后可见,东家试的对。”

    三兄弟见张青山过来,纷纷喊着“青山哥”。

    张青山在赵岩这一代的孩子里,算是大家钦佩的人。

    母亲过世,靠着自己拼搏,如今不仅娶上了娇妻,还有那么大的房子,田地不少,老爹也供养。

    相较于他哥哥张青明,他现在是大家最夸赞的人。

    丁琬起身,整理下身上的衣服,道:

    “你咋来了有事儿”

    张青山点点头,指着隔壁说:

    “谭老板来了,让我喊你过去。”

    丁琬看着赵岩他们仨,说:

    “这些山葡萄洗好控水,等我回来弄。”

    “知道了,嫂子。”

    三个孩子满口应下,丁琬跟着张青山出来。

    拐去酒坊的途中,张青山压低声音,道:

    “好像是斗酒会的事儿。”

    丁琬闻言恍然大悟。

    往年斗酒会,都是七月开始选拔,然后九月出结果。

    十月到冬月期间开始。

    算算日子,应该是府城那边给了帖子,让婉茗韶华过去参赛。

    “东家,你要去吗”

    丁琬不假思索的摇摇头,道:

    “有谭迁呢,我就不去了。山葡萄酒没酿出来,不知道啥情况呢。”

    张青山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二人进到酒坊谈事屋,谭迁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

    丁翠兰躲出去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确不适合跟他单独在一个屋。

    谭迁见她来了,起身拱手道:

    “听青山兄弟说你用山葡萄酿行酒呢”

    丁琬没有隐瞒的颔首,坐在他的对面。

    张青山坐在一旁。

    “每年的这个时候,山里葡萄成熟,我看着太可惜,就想试试。”

    “你喝过吗”谭迁不放心的问。

    丁琬撒谎的摇摇头,回答:

    “没喝过。不过果酒我都能酿,就别说这山葡萄酒了。我试试,如果成了,到时候送进宫,应该会让宫里的娘娘们稀罕。”

    前世她喝过山葡萄酒,那是在永乐二十二年春。

    东陵来大周朝友好邦交,到了一些。

    当时宝亲王妃身边的红霞,还特意给她送了一坛子。

    微苦,但细细品的时候又回味无穷。

    很奇妙的感觉,至今犹记。

    拎着茶壶给他们三个倒茶后,说:

    “试试呗。反正高粱酿就是我试出来的。万一这山葡萄酒也试成功了,也是酒坊的幸事。”

    “如果成了,今年能参加斗酒会吗”

    “不行”丁琬摇头,转悠着茶杯坦然说,“就算成了,也得明年三月左右。今年肯定没戏。”

    谭迁听到这话,有些惋惜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烫金的帖子,说:

    “你看这个。”

    丁琬连接都没接,直接摇头说:

    “我来不了,你别找我。”

    谭迁闻言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

    “咋,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随你。”丁琬耸肩,喝着茶,幽幽的说,“去年的事儿,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我不想去,你也别逼我。我这次虎威山去完,我娘、我婆母都跟我不乐意了。”

    话音刚落,张青山“腾”地一下站起身,都:

    “啥你去虎威山了”

    丁琬无奈的看着谭迁,指着身旁的人儿,说:

    “看见没,这又一个反应强烈的。”

    她是半开玩笑的说,张青山却是真的生气。

    “东家,你疯了吗你敢去虎威山你就没”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儿嘛。活蹦乱跳的回来了,放心吧。”丁琬笑着示意他坐下,别失礼。

    张青山没有坐,而是扭头看着谭迁,拱手一记,道:

    “谭老板,您是生意人,赚钱是您的目的。我们东家也是,但我们东家有一些弊端。尤其是虎威山,您怎么怎么能让她去呢”

    面对质问的谭迁,眉头紧蹙,有些不高兴。

    谭家大少爷当惯了,被一个村夫质问,这算什么

    丁琬拽了拽张青山,正色的说:

    “他让我去也是没有办法。给驻北军营送酒,我们两个做老板的不露面,能说过去吗那会儿县里的酒坊刚刚成立,他走不开,只能我去。”

    “可是”

    “没有可是”丁琬摇头,轻叹口气,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去了也好。给他们哥俩烧些东西,我跟我娘也就都放心了。”

    谭迁抿唇看着她,说:

    “不好意思啊丁琬,当时我想到了,但是我没想到”

    话没说完,就被丁琬摆手打断了。

    “我跟你合作做生意,意外、不可能,这些都得想到。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好,心情也不错,不比自责。”

    说话的同时,不忘给谭迁使眼色。

    她摔车受伤的事儿,一直瞒着家里。

    可不能让这小子,给她说漏了。

    谭迁见状,心中了然。

    瞅着桌上的帖子,幽幽的说:

    “你去不了,可我这边也走不开啊。商队已经开始成形。第一批货我就想从北苑县出发,然后一路向南,再从南面回来,赶在腊月之前到家。”

    不得不说,谭迁这脑子,绝对够使。

    北芪的皮货运到南面,价格不菲,而且稀罕。

    南面的胭脂水粉、钗缕簪花运到北面,也是备受欢迎。

    前后五个多月,商队兄弟回来正好过年。

    哇,这时间算的,没说的

    想到这儿,丁琬没吱声,但却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谭迁笑着喝茶,老老实实道:

    “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你弟弟要求过去。”

    就知道会这样

    丁琬叹口气,点点头,说:

    “他要去就去,我也拦不住。那么大小伙子了,我想拦也得有机会啊。不过这事儿我得跟我二叔商量,他若是同意,你尽管把人带走。”

    谭迁闻言追问:“既如此,丁二叔现人在哪儿”

    “不在家。”丁琬回答,怕他炸毛,又补充着,“去玉昌县送货了。掐算日子,这几天就回来。你的商队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

    “成,那你就再等等,我二叔回来,我立马跟他说。”

    谭迁无奈的点头,“只能这样了。”

    话落,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那张帖子上。

    这东西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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