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丁琬没有否认。

    靠着火墙,幽幽地道: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想学我的东西,还不得付出点学费我粗略算了下,酒坊从开始到现在,盖房子、买地、囤粮”

    “林林总总所有的投入,早就在这几次军营定酒中,赚回来了。我打算明儿跟小姑姑核算一下,把人工、原料都放进去,咱们只要每斤赚上两文钱,就可以。”

    耿氏听到这话,缓缓点头,很是赞同。

    不过却也担忧的说:

    “琬儿啊,这高粱酿好是好,可太烈了,有能喝的吗”

    “娘,咱们这边的冬天,可不暖和。天冷温些酒,暖暖身子,不好吗走商队的,可最是需要呢。”

    耿氏听到这话,不住的点头。

    “那倒是,那倒是。在外跑的人,喝这个最好。”

    丁琬笑着继续又说:

    “我跟小姑父讲好了,让他出去跑一跑,二叔刚回来,不好走。”

    她要是让二叔再出去,不说爷奶不容,就是二婶儿那关也过不去。

    “你小姑父不也是刚回来”耿氏不赞同。

    可降价的事儿不能拖,还真的得抓紧。

    “要不你看让海林去吧,他也懂。”

    赵海林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丁琬想了一下,道:

    “是这样的娘,我想让二珏跟致远一起跟着去。”

    “啊”

    “我知道,您肯定心疼这俩孩子,觉得天冷,不该出去。可男孩儿啊,日后他们得长大、得顶门立户啊,得糙一些。现在娇贵,不是爱他是害他”

    耿氏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如果不同意,那她顶多就不让孙子去,但是她弟弟肯定要去。

    到时候不开心的,还是致远那孩子。

    想到这儿,耿氏长叹口气,幽幽地说:

    “琬儿,你别嫌我事儿多。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想法。可这隔辈吧,实在没法子,就是舍不得。”

    “行,娘我明白了。”

    “不是,你不明白。”耿氏不住的摇头,“你听我把话说完,不着急打岔。”

    “好,好,您慢慢说,别着急。”丁琬赶忙附和。

    耿氏揉了揉眉心,抬头看着她,道:

    “琬儿,你做娘的,我是做奶奶的。咱俩本来身份就不一样,对待孩子的要求,也就更不一样了。可咱俩吧,都希望他好,这个是不是没说错”

    “没有。”丁琬摇头附和。

    耿氏再次叹气,自嘲的的道:

    “让后孩子的事儿吧,你来拿主意,我不管。再有这事儿,你把人放了后再跟我说,要不我真怕自己拦他。”

    “噗嗤”

    丁琬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耿氏也羞赧的“呵呵”轻笑。

    “唉,没法子,谁让老了呢”

    丁琬笑着摇摇头,道:

    “哪就老了。我娘可不老。只不过奶奶疼孙子,人之常情。”

    “是啊。”耿氏点头,瞅着她说,“如果带着俩孩子,那还得麻烦你小姑父。就是你小姑姑那边”

    丁琬笑了下,不在意的说:

    “这个娘可以放心。只要是历练二珏、致远,我小姑绝无二话。对了娘,我打算过些日子咱们一起去县里。除孝了,做几身亮色衣服,过年了。”

    “成啊,我还想给你买根簪子呢。”

    “行。那到时候休息了,咱就去。”

    “好。”耿氏满口答应

    丁琬的性格,说做就做。

    转天去到酒坊,就开始跟丁翠兰忙活。

    清库存,算出酒量,订价格。

    足足忙了一整天,第二天上午,安辰跟赵海林赶车,带着丁珏、徐致远两个孩子,拉着一百斤的高粱酿出去了。

    这一次出去,不是为了卖酒,而是送酒。

    先近了走,就在附近的几个镇,县里那边直接放在丰月楼,有那边的周老板帮忙卖。

    寄卖的价格他定,丁琬只要本钱。

    一斤酒,十二文钱。

    至于卖多少,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婉茗韶华这么一通操作,给谁带来了冲击,那不言而喻。

    因为高粱酿新鲜,而且价格又不高,丰月楼那边直接把它跟顾世铭家的酒,订一个价。

    想当然的,有新鲜物谁要喝过得。

    可这新鲜物也不是谁都能驾驭。

    喜欢喝的,喝上瘾,打酒回家慢慢喝。

    不喜欢的,也就一次,再也不敢碰。

    一时间,辽东府上下都盛行一款名曰高粱酿的酒。

    这跟平常喝的清汤寡水不一样,实实在在的烈性酒。

    从入口那一刻开始,一直等它流到胃里,浑身暖和,是放羊、走商队的最佳必备。

    高粱酿打开销路,让人猝不及防。

    再加上县里的酒坊,永平镇的酒坊,辽东府以北,全都供应上了。

    零卖的价格也还算公平,十六个铜板。

    像酒楼的话就贵一些,二十五个。

    军营需要的,提早留出来,就怕那边要得急,供应补上。

    酒坊慢慢提量,一直到腊月十五,单日产酒量,已经破五百。

    各地年前要囤酒,都是五百斤起步。

    婉茗韶华的高粱酿,彻底成了大众爱喝的酒品,没有之一。

    当然,仅限于北方。

    洞子菜今年仍旧供应县里丰月楼。

    丁翠兰每天算账,都是眉开眼笑。

    有几次按捺不住,去找谭瑶。

    虽然不知道永平镇跟县里酒坊什么样,可他们这边赚的多,那俩肯定也差不了。

    况且,县里的酒坊,可是比这边要大。

    丁琬忙过暖房,本来打算回酒坊喝口茶。

    没想到柳汉章急急忙忙往这边跑,跟平常的他,判若两人。

    丁琬心里“咯噔”一下,几步跟上去,道:

    “咋了二舅,咋这么慌慌张张可是家里出事儿了”

    “不是不是不是”

    柳汉章气喘吁吁的摇头摆手,把着她的胳膊,说:

    “快,快,让人去喊你们族长、开祠堂。京里,京里下圣旨了,给你下圣旨了”

    “给谁”丁琬惊讶。

    好像刚才幻听了一般。

    柳汉章努力喘气儿,然后看着她,道:

    “给你下圣旨了。还有驻北军副帅,不过那个跟你没关系,你得接这个。”

    赵岩早就跑了。

    急急忙忙王家去找爷爷。

    丁翠兰也张罗大家,把手里的事情放下,准备去祠堂接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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