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我就靠着这张脸而已，哪里比得上和季肆有干系的云肆。”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的苏无的心里只会有夫人一个人。”李源颤着手想搂住甄沉病，可是手伸到半空却无力去触碰那肩膀，最后只得收了回来。
“我伤心的从来都不是苏无把我当替身”是齐威啊，那个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那个她以为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季肆的时候，还有一个齐威会知道她是甄沉病，而不是也将她看作了替身，后面的话，甄沉病没有勇气说出，她怕这些话一出口就成了不可逆改的事实，至少不说出来，她偶尔还能骗骗自己。
“其实”李源低下了头去，挣扎着想将话说出来，可是却无法突破最后一层纸。
“嗯”甄沉病晃眼一瞟，隐隐约约看见十米开外黑暗中的那个人影，那个人影很眼熟，可无论如何甄沉病都没法看清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是一个答案在心里升腾起来。
甄沉病刚想跑过去时，李源接下来的话让她石化在了原地，移不动半分脚步。
“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苏总，可能有齐威，但是这一次我如果不抓住机会说明白，我也会很遗憾的。”李源突然握住了甄沉病的双肩，郑重其事地凝视着甄沉病的双眸。
“甄小姐我喜欢你，我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开始关注你，刚开始也许是有夫人的缘故在，可后面我保证，在我的眼里你只是甄沉病，也只会是甄沉病”
甄沉病张了张嘴，她一时不知道该回答李源，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只好咽了回去。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知道这很突兀，也会给你造成困扰，但是我不说出来真的会遗憾一辈子。”
“没什么困扰的，只是感觉你似乎在逗我，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吧”甄沉病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是真的，她回忆起和李源仅仅相处的几个瞬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的地方，李源怎么可能会突然喜欢上她。
李源自嘲地低头笑道：“你的目光从来都是放在苏总的身上，自然不会怎么注意到我。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你出现就忍不住看向你，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都记着。”
甄沉病尴尬地挠了挠头，余光再次瞟向那个黑暗处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我先送你回酒店吧，这一说出来我也觉得释然了。”李源说道。
甄沉病楞楞地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影会是苏无吗。
一路上逛逛选选，回到酒店的时候都已经近十二点就觉得，甄沉病疲惫地将包扔到了床上，伸了个懒腰，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甄小姐，我先回去了”李源将在街上买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后，轻声问道。
“李源你快来，快过来”甄沉病连忙招了招手。
李源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顺着甄沉病的目光看过去，是钟楼，正一声声敲响了跨年的倒计时。
空中绽放出了烟花，五颜六色照映在甄沉病的脸上，此刻的寒风都显得温暖了起来。
“新年快乐”甄沉病扬起笑容看向李源，将今年的第一句祝福也是最后一句，说给了身旁人听。
李源看得有些怔了，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新年快乐。”
“对了，你家里没有人吗，跨年都不回家”甄沉病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貌似逢年过节都没有见过李源回过家，或者提起自己的家人。
“哦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幸好得到了苏总的认可，才有了今天。”
甄沉病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她现在也算是孤身一人了，没想到这点还能和李源相同。
“我似乎听你提过你的女朋友，叫陈什么介意和我讲讲吗”也是闲来无事的话题，对于甄沉病这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什么都想着问一问。
“她叫陈芹沐，公司刚建起那会儿就和我分手了，她喜欢的是苏总，后来也因为喜欢苏总做了些糊涂事，被苏总打发去了别的地方。”
“对了还有一点，她和齐威有一腿”李源刚脱口而出就意识到了不妥，可是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甄沉病干笑了几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跟齐威有一腿的女人多了去了”
“也是”
空气凝结了起来，气氛也渐渐尴尬，甄沉病转身进了房间，“时间不早啦，你也早点回去吧，有什么时候等天亮以后再说。”
李源转过身，慢一拍地反应了过来，“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李源似乎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最后犹犹豫豫着离开了酒店房间，随着一阵门轻合上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天微微亮，李源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随着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微弱光，他轻合上门，走到了苏无身旁。
“苏总对不起。”
“怎么，她答应了”苏无似笑非笑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嘲讽，像是对李源，但更多的像是对自己。
“没有，甄小姐的心里是有齐威的。”
一声铅笔被捏断的脆响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清脆，李源微微皱起眉，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低头。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学会算计我的心思了”苏无说着，将手里的断笔扔进了垃圾桶里。
“苏总的心里从来只有夫人一个人不是吗，可是甄小姐她不是夫人，这一点苏总明白。”
“”苏无挑眉，他轻笑了声，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钢笔转动起来，“出去吧，好好指导她完成设计图。”
李源一愣，“苏总”
“好好教她，不然就算她拿到了齐家的产业，在齐家也站不住脚。”苏无敛下眸子，放下了手里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