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忙赔个不是,笑呵呵念叨:“没有,没有,好题呐,好题。”
“那为何公子方才...”
徐秋不动声色的斜视木知天,轻笑且猛呼:“不为甚,只是觉得凭木道友的名声与本事以及谈吐,贵圣贤山出这等浅显的题目,未免有些太瞧不起木道友了。”
一句道处,满座俱是一愣,如此一来,徐秋可不仅仅是得罪了木知天,从另一层面来说,也是在蔑视在圣贤山的题呐。
不出所料,徐秋轻飘飘的一句之后,圣贤山深处往来殿内那位女主人出言,听她语气并未动怒,只是有些不解,“徐智墨,徐道友,此话怎讲,是我圣贤阁的题太简单了么?”
徐秋只闻起身,却瞧不见其人,不过这君子气节可是不能丢了,欠身往这高山深处拱手一句:“不瞒前辈,不知是徐某人太过活泛还是这圣贤山这一题另有,在下不过片息就已知晓了何解。徐某人不过是读了几年穷酸书罢了,又怎能与才华横溢的木知天道友可比,如此一来,木道友定会觉得此题无趣。”话至此,徐秋含首,对视木知天,续道:“木道友,徐某人所言如何?”
木知天皱眉,抖了抖袖子,问道:“这么说来,徐道友是解出了雉兔各几何了?”
徐秋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嘶。
看客之中,小辈老者无一不是瞠目结舌,雉兔同笼这等新鲜稀罕这百十年来可是从不曾瞧见过,怎么这位小生能短短片息就可解出雉兔?
七嘴八舌,“雉兔同笼,只知其足与头,不知各几何,这...这可如何是解?”
“啧啧,老夫打小精通算术,不论是李大娘家的米还是张大爷家的桃子,老夫可数的一个不差,活了这些年纪,还从未遇见过这么难的题。要说这小友这片刻功夫就能解开?老夫不信。”
“可不是么,最快也要捉来一笼雉兔,好生的数一数,这寡谈寡算,谁能算的出来。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口出狂言。”
依旧先前“君夫人阳货欲”出言的那顽劣的娃娃,此间正掰弄手指苦思冥解哩,一个字,愁呐。
娃娃出言,“雉兔同笼,为啥要将雉兔放在一个笼子里,这不存心难为人么。不把笼子打开,怎么能知道有几雉何几兔呢?”
仍旧你性子烈的姐姐,一个响当当的板栗敲下,娃娃抱头猛呼,前者嘘声厉道:“小小年纪,懂什么雉兔,好好看着就是,胡说什么话!”
娃娃气不过,努嘴不甘,呼道:“一派胡言,别看我年纪小,怎么就不知道雉兔了,雉不就是野鸡么,姐姐就像个雉,野鸡,动不动就敲人脑袋!”
难怪有俗话常说,童言无忌。
不过童言无忌可是抵不过另外一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这不,娃娃一句之后,惹的百十位置看客俱是捧腹大笑,直夸这胖小子日后必成大器!
自然是讨得一顿好打,这胖小子活腻歪了,知晓自家姐姐的脾性,还敢说其实雉,野鸡?得亏是亲弟弟,若是旁人,恐怕都是刀剑见面了。胖娃娃稀里哗啦的哭闹,其余看戏人嬉笑的更是欢,一点怜悯的意思都没有,这可是一位才七八岁年纪的总角孩童呐,他能懂些什么?
鳖三狂呼:“狗日的徐秋,暴殄天物呐。”
徐秋可是不怕这小子不吃,天地三清术对这小娃娃可是手到擒来,活当个热气腾腾的鸡腿了。
“吧唧,吧唧!”
“咦,这鸡腿子怎么有一股屎尿味!”
细嚼慢咽。
“好香嫩呐!”
小子一愣,破涕一笑,冲着徐秋比起个大拇指,叫道:“真是越臭越香!”
这小子挺对徐秋的胃口,或许与这徐秋儿时差不多的顽劣,故而这会儿瞧起来才是格外的顺眼。
“不哭闹了?”
“不哭闹了。”
说罢,徐秋当即就是一个大巴掌过去,直是扇的七荤八素。胖娃娃哪能预料到眼前这草鞋少年竟会对自己动手,二话不说,刚才臭豆腐的恩情忘的一干二净,立马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跑去了自家姐姐的身后,朝着闹着嚷嚷要报仇雪恨。
性子烈的姑娘瞧见自家的弟弟被人这么一巴掌,哪里能忍!
“徐道友,你这是作甚!欺我女子人家孤立无援么?当着圣贤山的掩面动手打一小辈!”
女子一句,惹来了不少唏嘘。
徐秋倒是不慌不忙的撤了三步,与这位姑娘云淡风轻的说道:“在下并无恶意,还望姑娘莫要误会?”
“没有恶意,那就是有意的喽?”
姑娘伶牙俐齿。
徐秋浅浅一笑,一指那躲在姑娘身后的胖小子声道:“其实,这事儿不归我管教,不过今日姑娘这事儿做的不够漂亮,徐某人难耐,想要说道说道!”
“我做事不够漂亮?”徐秋傲气呐。
徐秋这么一句,许多人如是不解,女子怎么就是做事不漂亮了?
这会儿,徐秋侧身斜视六十阶上的那位木知天,扯着嗓子呼道:“木道友,徐某人这是在多管闲事,一来是与这姑娘说道说道,二来,你可要抓紧解题呐,若是稍后再解不出题,可别怪徐某人不给你这三分薄面了!”
徐秋一句之后,不待木知天说话,哈哈续道:“打趣说笑哩,木道友定是早就算出了正解,不过这会儿徐某人要与姑娘讲道理,稍后再与阁下解答。还望木道友不要着急唷。”
木知天面不改色,可在其眉梢显然能瞧见一些松缓,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
其实,徐秋早是猜测出了这木知天不知如何解题,最起码是一时半会儿解不出。那么,为何徐秋不率先做出解答,好叫这木知天下不了台面呢?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才是大智慧呐,若无旁人在此,恐怕徐秋压根不给卖这个情面,可偏偏高山深闺那一位女主人在瞧着,无论如何这情面上的事儿要做的漂亮,再者而言,自己这面儿上也是光彩不是?其实,完全是徐秋多虑了,圣贤山这位女主人还没有这般不堪,护短不是这位女文人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