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是解梦师 >第九十九章 造化弄人
    公羊玉却是眉头一缓,城府颇深的她眼下也摸清了八九不离十,既然从马一对招子都无了,定是没有交代出什么,否则也不至于这般的惨。

    虞山吴长叹一口气,“野狗就是比这家狗好上不上,瞧这从马老剑仙在杀害了凉府上下后恰好被我青山宗给捉见,可这厮却是嘴硬的很,死活不说,哪怕老子用汤匙挖出了他的另一个招子,他也是生生的忍住了,硬骨头呐。”

    其实,离人简与从马的关系不差,当时听见了公羊玉说要在从马杀了人之后将从马给处理了之后,他还稍微有些于心不忍,琢磨着放从马一马,再瞧眼下的从马,离人简暗暗点头,自己的眼光没错,从马是个人物,于是出言:“既然青木宗的从马交代不出什么,眼下又受了这些苦头,不知虞宗主是何意呐?”

    “何意?哼哼。”虞山吴冷笑。

    “贯丘元洲!贯丘元洲前辈,虞某人有礼了。”虞山吴对空一拜。雪南山与公羊玉一听这么一句之后当即眉头一横,显然这一位的大名不浅呐。

    打屋子外正走来一位头顶黄竹斗笠的老汉,腰间别个酒葫芦,左手提起一只烧鸡,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夹着一根筼筜柳叶烟儿,一口烧鸡,一口酒,一口烟,“各位,许久不见呐。”

    “近来可好?”贯丘元洲上来先是问候了一句,也不知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甚至掰下一个鸡腿,三步上前递了给雪南山。雪南山也是个人物,当即接过鸡大腿,当真青丑、临风、池余的面儿大快朵颐起来,还不忘从袖中取出了两坛好酒。虞山吴有些错愕,悄摸问:“贯丘元洲前辈,你与这青水宗?”

    贯丘元洲忙摆手,“怎么,老夫不能与这青水宗有渊源么?还是你青山宗的面子足够的大,需要老夫告知你?”

    虞山吴刹时有些不解,脸色青红一片,贯丘元洲前辈本就是他请来,眼下却说着“青黄不接”的话,叫虞山吴有些下不来台面。

    贯丘元洲憋住了笑意,眨眼间哈哈大笑,又丢去了鸡翅膀,笑骂了一句:“虞宗主,好久不见呐,犹记当年你可是爱说笑的很呐,怎么眼下这般严肃,叫人不适应。”

    “老汉我当年借了青水宗一条鱼,故而也算是与南山道友老相识了。”

    虞山吴一瞧这位不入流的老汉丢来的鸡翅,也学雪南山大口吞吃了,就连骨头都不曾吐出口,贯丘元洲还笑话他:“没个吃相,也不知道你家长辈是怎么教的,真是羞死人了。”贯丘元洲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瞧这虞山吴身旁的十七八的少年,十七八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不过转瞬即逝,并没有声张。

    由此可见,贯丘元洲不是池中俗鱼呐。

    “说罢,寻我来何事,多年之前欠了你青山宗一个人情,今日就还了罢。”

    青木宗颜面有些抹不开,眼前这位天池邪人贯丘元洲不论是青水宗或是青山宗都打了招呼,唯独没有与青木宗谈上两句。

    虞山吴笑意满满,“劳烦贯丘元洲了,并不难,虞某人只是想叫这从马开口而已,可他是宁死不屈,实在没甚办法。”

    贯丘元洲一听后,顿时大笑,“堂堂青山宗竟然连叫人张口的本事都无,是怕用刑过了,将这一位给丢了小命么?”

    贯丘元洲瞧了一眼身后的从马老剑仙,有些动容,轻声一问:“当年苦逢春教训你与这池余女娃娃的时候,老汉还在一旁说笑,谁料一晃眼这么些年过去了,人不由天呐。”

    从马与池余皆是一愣,听这贯丘元洲的语气好似见过一般,不过瞧了几眼却又丝毫没有印象,应当是年代太久,忘生了。不过贯丘元洲依旧道:“苦逢春的剑世人难学,就连他自身都仅仅摸了一知半解。苦逢春的酒也是难喝,常常只给老汉倒上半盏,说是细水长流。”

    虞山吴想要说话可又不知怎么说。

    贯丘元洲怎么不知虞山吴的意思,沉声与从马说:“不过欠了的人情终是要还不是,不为难你,你若是能说出口那么也就休要劳烦老汉了。”

    从马寡言。

    贯丘元洲预料了会是这样,轻轻摇头,将啃的只剩下了屁股的烧鸡给丢了老远,擦擦手,随手从袖里取出了一枚丹来,青丑的脸色才是精彩,“七纹丹药!”要知青丑也不过勉强一位六纹丹师,炼制六纹丹还不可十拿九稳,可眼下这贯丘元洲随手打出的就是一枚七纹丹来,差距么,云泥。

    “后生,此丹七纹,也可用五纹,不过老汉依旧愿喂你一枚七枚,毕竟有好大的一番苦头要受!”又与虞山吴声道:“此丹有牵引之术,稍后将引子全数交于你,你想问甚就问甚,此后的一切皆是与老汉无关了。”

    不啰嗦,贯丘元洲将这这一枚丹呼哧呼哧的送下了从马的口中,只不过凑上前去的时候不晓得说了悄摸说了些什么,从马眉头如倒月。

    眨眼间,从马丢了魂儿。

    虞山吴刻意上前去拨弄了几番从马的身子,轻问,“凉府一家上下可是你杀?”

    从马浑身透着一股邪劲,熠熠生辉,分明没有神识,却听他道:“是。”

    公羊玉与离人简大惊,一来是贯丘元洲的手段真是高明,二来是该如何应对此事。

    “从马老剑仙,为何要杀凉府一家老小?”

    从马一字一句:“嫁祸。”

    “谁人指使?”

    “无人。”

    满座唏嘘,虞山吴舌桥不下,又猛问:“谁人指使?”

    从马依旧:“无人。”

    不光是虞山吴呆愣,就连公羊玉与离人简也是不解,犹记前些时候青木宗中分明是公羊玉的指使,可眼下从马却说是无人指使,其中必有蹊跷。

    贯丘元洲注意到斜视而来的虞山吴,当即有些隐隐不喜,粗鄙说道:“瞧我作甚,信不过在下?”

    “不敢,不敢。”

    虞山吴赔笑,若有所思,忽然不言不语的虞信然传话,“知其一,不知其二?”前者恍然大悟,当即又问:“你为何要杀这凉府一家老小?”

    从马显然是迟疑了一息,按照贯丘元洲的意思,这个问题应是涉及到了从马最深的地方,许久,从马轻声:“凉府那位姑娘使的确是分崩离析剑,我杀不得她。师傅曾有言,剑道不可滥授,可那位女子却识得此剑,定是与池、池余有关,天池之中,可授此剑的唯有我与她。此事涉及楼三千,而那位女子又与楼三千有染,事关重大,世人迟早会知晓此事,若是世人知晓了池余收下了楼三千的孙女做了徒弟,恐怕对她不利,一波何以平,唯再起风浪。我倾慕池余许多年,她性子冷淡,不谙人事,此事也就只有我做,恶人我当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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