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又何必……”
夜王府门口,一队人马声势浩大的远离,冷风瑟瑟,柳滨宸无声叹息,人都走远了,兄长还站在原地舍不得动,
今日之事,本就是相府仗势欺人,更别说,钟灵轩带黑云骑来围府,摆明了就是来者不善。
夜王府有此一遭,虽然本来也没什么,但黑云骑名义上到底是直属于父皇的势力,
像这样大张旗鼓的出动,到头来,难免落人口实,凭空招人怀疑,
就不先说平头百姓会如何去想,万一被有心人利用,那定是后果堪忧。
“妾身见过王爷,宸王殿下”
温柔的女声,合着凉风习习,送来清凉,
“紫嫣小姐”
柳滨宸闻声回头,就见女子一袭紫色薄衫,身姿倩倩,低眉顺眼的朝他行礼,
“宸王殿下,贵妃娘娘那边的丫鬟小檀刚刚差人来报,说是贵妃娘娘已经醒了,
您和王爷……”
“母妃醒了?,我这就去看看”一听这消息,柳滨宸早等不及,
“皇兄,你要跟我一起去母妃那儿看看吗?”
皇兄如今已经清醒,母妃看到了肯定很高兴,
柳滨宸当时怎么也想不到,钟灵九歌这女人也太心狠手辣了,竟然敢趁人不备,直接下手打晕母后,真是过分!
好在,皇兄醒了,勉强也可算是功过相抵,想来,母妃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生气。
“你去吧,本王累了,先去休息会儿”
猝不及防,红色身影径自错过,不等柳滨宸反应,柳千夜已低压着眸子进了门,
“诶,皇兄”
柳滨宸紧随其后,兄长这是怎么了?
感觉,好像跟平时有点不同,脾性突然变得这么古怪,
难不成,之前哪里受了伤还没好?
“小姐,王爷他也太过分了”
热情一下子被人劈头盖脸的浇了凉水,府门口除了守门的几人,再没其他人,
常跟在紫嫣身边两位丫头中唤小何的一位,向来心直口快,嘟嘟囔囔地,忍不住替自家主子鸣不平,
本来嘛,小姐平日里就以王爷为天,事事更是以王爷为先,
可反观王爷呢,素来就冷淡到极致,
一双美目,生来放不进去任何人,
极丽娇艳的容色,更是让人无法直视,远奉千里之外。
这样的人,偏生小姐喜欢,乃至于,死了那么多的人,就连那个外人说来有多受陛下疼爱的钟灵九歌,可笑人还是相府千金呢,却也还不是像狗一样,次次,难逃羞辱。
“闭嘴”
小姐突然凶狠的一眼,小何害怕的低下头,战战兢兢,不敢再出声,
作为身边人,小何再清楚不过,
眼前这位主人温柔清雅的外表下,倘若,剥去表皮,里面是有多黑暗肮脏残忍,令人作呕。
“小姐,王爷大病初愈,这才刚醒,身子定是困乏”
守在紫嫣身侧另一位女子躬着身,低眼说到,
随着她低首的动作,额前的碎发垂落一大片,刚好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真实的容貌,
“惆儿提醒的是,小何,学着点,你来我身边伺候的时间比人长,却远远不及惆儿”
“是,小姐”
惆儿?丑儿,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丑八怪,
不过仗着有几分小聪明,给小姐出谋划策,使得小姐得了王爷的宠幸而已,有什么可高傲的,贱人!
“惆儿,去叫厨房备着份雪绒糕,妾身待会儿要送去给王爷”
“是”
打发了惆儿,紫嫣扭头对着小何,
“陪我去换身衣裳,这个颜色,太丑了”
边走边说,话里尽显嫌恶,紫嫣嫌弃的甩甩身上的衣裳,
世人都知天羡惊才艳绝的夜王殿下喜爱红色,
一年四季,从头到脚不离红色,不论是设置、穿戴,样样皆是如此,
可因缘巧合,只有自己真正清楚,王爷真正喜爱的,是紫色,
淡紫介于朦胧靛紫之间的,像是天羡独有的兰花梧桐那样的颜色,稀少,却足够美丽,
可惜,我并不喜欢。
* * * * *
“夫人,叫本主来此,是还有什么事吗?”
一到相府,玲薇终于可以安心的填饱了肚子,
可等一吃完,就又被带到了飞萧院,
钟灵轩倒是没心没肺,一回府就往自己院子里跑,就连柳君涯都被特别批准,今晚可以留在相府里,顺心如意的很,
“丫头,叫娘亲”
“对啊,宝贝丫头又没记性了”
“爹爹,娘亲”
玲薇从善如流,不是没骨气,是因为这两人手腕实在太厉害,
今天这称呼要是不顺他们的心,指不定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一时刻,能有这样的觉悟,那全都是真实的血与泪的教训使然,
“诶,宝贝丫头真乖”
钟灵萧应得舒心,宝贝丫头叫这声爹爹娘亲,叫的真好听,就是表情看起来有点不太情愿,
不过那怎么可能会不情愿呢,宝贝丫头准是害羞了,没错!
“丫头,你娘亲叫你来是有东西给你”
话不多说,钟灵萧直接取了桌上的黑木盒子递给了玲薇,
“喏,就是这个”
“给我的?”
玲薇接过来,虽有不解,却也还是打开了来,
只见里面躺着一只雕有莲花暗纹的黑色木镯子,样式朴实,就跟个弯曲了的木棍一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丫头,戴上看看”
说着,柳飞雪起身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拈起木镯,牵着玲薇的手,轻轻地把镯子套进了女儿的手腕,
“雪儿”
对于亲亲娘子的举动,钟灵萧有些不太赞同,
镯子这事我们不该跟宝贝丫头提前说一声吗?
“九歌,原谅娘亲”
原谅?何出此言?
玲薇抬眼看着二人间气氛莫名,明显,是有事瞒着本主,
“宝贝丫头,你手上这个是九问莲花镯,戴上它,你的力量会受到限制,让你变得跟普通人无二”柳飞雪不忍心,只能钟灵萧来解释,
“能禁锢本主的力量?”
这倒是有意思了,玲薇嘴角上扬,勾唇浅笑着,看不出丝毫生气的样子,
倒是一只手十分感兴趣的扒拉着手上的镯子,
呦,还取不下来了?真是看不出来啊,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