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在静谧到了极点的别院里格外的清晰,看着离自己不过一尺之遥,已经长开了血盆大口的猛犬倒在血泊之中,木梓紧绷的那一根弦,总算是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铁门总算是被打开。
管家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一根巨大的铁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狗舍,轻轻问道:“木梓,能听得到么,快过来,我来带你出去了!”
夜色中狗舍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也没有狗声。
管家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木梓!你还活着么?”
又是长久的死寂,久到管家整个人都要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嘤咛。
管家匆忙将手电筒往那边移动——
木梓蜷缩在墙角,虽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但身子止不住地颤动着,杜宾躺在她的脚下,鲜血从它脖子上的伤口中流满了一地,就连空气中都带着血液的腥臭气味。
管家从已经凉透的杜宾身上移开眼,将木梓背了起来往外走,但他的动作却惊醒了木梓。
她迷迷糊糊地挣扎:管家叔叔,你快把我放下来,宜年发现你救我,会责怪你的......
管家却摇了摇头,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她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所以她没有听清管家的话。
“少爷都是知道的啊......”
木梓发烧了,她失血过多加上在寒夜里的待了将近半晚上,被送到家庭医生的病房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了。
而且还因为被发狂的杜宾咬了好几口,她必须要被紧急注射狂犬病疫苗。
但在注射的时候,明明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的人,却仿佛是能够感知到一般扭捏个不停,医生根本扎不准针,也不能直接将人绑起来,便讲这件事情偷偷地报告了上去。
高大的男人此时满脸的倦容,在医生疑惑的注视下,他坐在了木梓的床边,将人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背脊。
这个拥抱似乎是用着魔力一般,本来还挣扎不安的人竟是迅速的平复下来,男人眼神扫过,早已是呆愣住的家庭医生匆忙上前将准备好的狂犬病疫苗注射了进去。
“先生,已经扎好了......”您可以松开了。
可墨宜年却仿佛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继续抱着怀中已经狼狈到极点的女人,轻轻地给她顺着因为恐惧而绷紧的背脊,直到她舒缓了眉头,墨宜年才猛地回神——
他这是在做些什么?
他竟然会对这个女人心生不忍!明明是她害了自己的初浩,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自己应该恨她入骨才对,可为什么一听到她因为抵触打针,他会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抱着她进行安慰......就像当初一样。
心想至此,墨宜年忽然生出了几分怅然。
如果你不曾几次三番伤害思瑶,我们应该还能回到从前,那该......多好。
墨宜年忽然起身,望着一脸不解的医生,他又很快恢复了往日平淡的模样,吩咐道:“我今天过来的这件事情,不准跟任何人说,否则......”
“墨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墨宜年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正准备离开,床榻之上忽然传来了翻身的声音,他又顿住了步伐,沉默许久,又道:“不管多么昂贵的药,都给她用上,等她醒后就把她送回去。”
“墨先生,这样的话对木小姐的身体可能会留下不可扭转的伤害......”
男人顿了顿,却并没有半分改变决定的念头:“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