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殇陌剑狂 >第六十三章
    刑天笑负伤在身,没敢再次迎战,倏地一跃,已飞奔进了府内,几个晃动,已不见了踪影东郭鸢纵身追了上去,方到门口,便已看不见了刑天笑的影子,不由站在门口,破口骂道:“刑老贼,就暂且让你多活几日,我东郭鸢绝不会放过你的”府内一片寂然,也不知刑天笑躲在了何处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就算东郭鸢真的追了进去,也于事无补易风云上前说道:“敢情是天下闻名的药前辈的得意门生,失敬,失敬”东郭鸢将剑“嗖”地回鞘,神情高傲之至,斜眼向他们这边打量一阵道:“足下何以知道在下的身份”易风云笑道:“药翀老前辈乃是闻名遐迩的当世战神,他有一个嫡传弟子叫东郭鸢,这是世人皆知的事,何足为奇”东郭鸢冷冷地道:“别提我师傅还好点,一提到他,我就火冒三丈,他早已将毕生武学传给了那笨头笨脑穿封狂,早已奚落了我”云中燕听他对穿封狂恶语中伤,不由本能地吼道:“不许你说穿封大哥,大哥他冰雪聪明,哪里赶不上你了”东郭鸢神色一沉,故意挑衅道:“哟呵,没想到这个穿封狂还是一个多情种子,到处都能见到他留下的残花败柳啊”云中燕见他口齿如此肮脏,不由长剑已出易风云忙顶住她尚未出鞘的剑,对着东郭鸢怒目以视,沉声说道:“东郭,念在药老前辈的情分上,我且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和楚军同流合污,这事我易某绝不能袖手旁观”东郭鸢哈哈笑道:“所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敬项羽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所以愿在其麾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易风云道:“话虽如此,但项羽手中已染上了不少冤魂的鲜血,像这样残暴不仁之徒,就该人人得而诛之”东郭鸢怒道:“少废话,放马过来吧”说着,一只手已轻轻放入怀囊之中,不知想耍什么阴险的伎俩就在此时,突闻上空衣袂飞飘,传来一阵吼声:“东郭小儿,休要施毒害人”随着话声,半空中已飘飘然落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来敢情东郭鸢怀中揣的可是一瓶毒药,他乃药翀之徒,最擅长的就是对人施毒,他正欲对易风云和云中燕下毒,却被黑衣人喝住了不齿行为云中燕和易风云在惊愕之余,却听东郭鸢大声喊道:“铁奴,你休要多管闲事,与霸王作对之人,都是我的敌人,你不也是楚营的人吗莫非你想倒戈相向”铁奴哈哈笑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铁奴虽身在楚营,但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东郭鸢怒视着他,狠狠地道:“念在你我共事一主的份上,今天我暂不与你计较,不过请你别再妨碍我办公事”铁奴不以为然地走到易风云和云中燕身前,轻轻启齿说道:“你们快走吧,这里交与我了,你们所要找的穿封狂和南天竹,暂无生命之忧,可他们并不在这泰山之上”云中燕和易风云顿时惊喜交加,听铁奴之言,穿封狂和南天竹暂无异样,心里怎欣喜万分互望一眼,便举步而去东郭鸢见二人欲走,不由大怒,吼道:“休想离开”说着,已将长剑一挥,身子倏地拔地而起,直朝云中燕和易风云的方位袭去铁奴见状,立即展开身形,双掌交错间,已朝东郭鸢那边猛发了几掌他的掌力何止千钧之力,东郭鸢自恃武艺高强,可也没在他的掌力之下敌过几个回合,仓皇之下,已是重伤,身子倒在一旁,一口鲜血从口中一喷而出,再难支起铁奴见易风云和云中燕已去得远了,不由冷眼望了望倒在一旁的东郭鸢道:“碍于那药翀的情面,今天暂不与你计较,药翀乃是位行侠仗义的武林至尊,却不知怎会教出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来”东郭鸢掌抚胸前,冷冷地道:“你就不怕我在霸王面前奏你一本”铁奴哈哈笑道:“就凭你片面之言,霸王能信吗若再不自重,刑天笑便是你的前车之鉴”说毕,立时展开身形,已向山外飘飘而去东郭鸢努力支撑起身子来,想那铁奴一双铁掌,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真是山外有山时光荏苒,不觉数日已过穿封狂和南天竹在回竹桃山庄的路上,见山欢呼雀跃,见海飞鸿戏海,彼此针芥相投,趣味横生,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日,时近正午二人走到一坐大山之下,穿封狂顿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花香扑鼻南天竹在前领着路,翩翩欲飞,高兴地道:“我们已踏入竹桃山庄的地界,这里有许多毒花,千万不要乱碰”穿封狂道:“不是有你吗我才不怕那些花花草草呢”说着,伸出的右指不觉已被一种带刺的毒花给扎伤了南天竹甚是一惊,玉手一挥,一把拉过他受伤的手道:“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千嘱咐万嘱托的还是不听呀现在好了,受伤了吧”穿封狂看她着急的样子,不觉忍俊不禁地道:“放心,我是百毒不侵的,一般的毒,是伤及不到我的”南天竹忙从怀中拿出一块香帕,给他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冒出的血珠,谨然说道:“此花奇毒无比,一般人若是伤成这样,早已见血封喉,看来,你真有抗毒的异能”穿封狂笑道:“我已齐聚四大战神之力,身体里早是百毒不侵,所以你就放心吧,这些花毒,伤不了我”南天竹道:“还是少碰为妙,这里毒花遍野,若是种了多种花毒,我也难保无事”穿封狂笑了笑,没再言语,只一路观赏着那些美妙绝伦的奇花异草南天竹看着那片亲自盖造的房舍,顿时黯然伤神起来,走进去看了看,里面摆设依旧,什么都既往如前,只是多了几丝沉寂罢了走进自己布置的那间卧房,和易风云在此花前月下的情景,仍是历历在目,不由双目微红,不自觉地掉下泪来穿封狂见她感物伤怀,以为是她舍不得这里才这般潸然泪下,忙上前安慰道:“天竹妹妹不要哀伤,这里风景如画,与世无争,若是不舍得这里,以后就别离开了”南天竹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失态的情绪,喃喃地道:“没事,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便向屋外走去穿封狂跟着她来到屋前大院之中,南天竹抬头向上空指了指道:“我们去上面看看”穿封狂跟着她一起纵身而上,飘飘然落在了翥翔峰之巅南天竹看着那根绳索,已是陈旧不堪,在长时间的日晒雨淋下,早已变得易断易碎,可那原先的摆放,却是丝毫未动南天竹向悬崖下指了指道:“当年我曾从这里摔下,好在后来有位渔翁把我救了,才使我逃过一劫,不然,我早葬身于悬崖之下了”穿封狂向下望了一望,诧异地道:“这里乃是万丈深渊,你能死里逃生,已算是万幸了”南天竹叹道:“当年救我的恩人,不知是否还存活于世”穿封狂道:“好人有好报,他自会吉人天相的”南天竹叹息道:“当时我坠崖之时,感觉山腰有棵树干将我挡了一下,而后摔至地面,已是不省人事,当我醒来,已在那渔翁家里,渔翁年纪五十多岁,家里有一老伴,对我照顾倍至,我的伤很快就恢复无恙了”穿封狂道:“那后来呢”南天竹黯然说道:“后来我便去了泰山的玄阴洞中,因为那里有我先人的足迹,不觉一呆,就是这么久”穿封狂触景伤怀,也跟着黯然伤神起来南天竹微微缓神道:“你听说过蓬莱仙山的易风云吗”穿封狂道:“他的大名早是如雷贯耳,虽未曾谋面,但却是敬佩之至”南天竹黯然说道:“当日他不幸中了花毒,我到崖下给他采摘解药,才不幸坠崖,险些身亡”穿封狂道:“后来他没有去找你吗”南天竹道:“那时我还很小,曾和他定下了月下之约,曾同起同睡一年未曾越体,我以为他会在这竹桃山庄等我回来,没想到我伤势好了之后,回来这里找他,可这山庄之上,早已是人去楼空,伤心之下,我才负气去了泰山”穿封狂感伤地道:“想必易英雄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吧”南天竹没再多言,想想自己当日坠崖的一幕,至今仍是不寒而栗穿封狂站在她的旁边,和她一起凝望着远方,神色凄苦地道:“世事往往难遂人愿,就拿我和云姑娘来说吧,他日一别,晃眼至今已近大半年之余,我相信她也在拼命地寻找着我”南天竹不禁笑道:“原来穿封哥哥也有意中人啦”穿封狂对云中燕内心有愧,不敢直言和她的暧昧关系,只随口答道:“算是同病相怜吧”南天竹笑道:“喜欢就是喜欢,怎么叫做同病相怜啦”穿封狂虽被激起一片思潮,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想想自己已经和程慕雪促成了夫妻之实,这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事实,也是永远无法忘记的伤痛,所以和云中燕即便感情再深,自己也不可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更不能如此不公的对待云中燕穿封狂寻思片刻道:“不提这些也罢,不知天竹妹妹今后有何打算”南天竹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禁茫然地道:“没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穿封狂毅然说道:“如今乱世,要做的事很多,只是一时间难以理出头绪来而已”南天竹抬头望了望天空,喃喃地道:“天色不早了,此处地高风寒,我们还是下去吧”二人跃下高峰,来到了屋前的庭院之中这日,云中燕和易风云离开泰山,直奔当日和刘虽夫妇分别时的那间庙宇疾驰而至来到庙宇前,这里已和前日是判若云泥,先前的不蔽风雨,凋敝残垣,早已焕然一新,虽然诸多主干部分仍是陈旧不堪,但在刘虽夫妇的一番建复后,远远望去,却变得极有古韵的味道二人看着正在梯子上忙忙碌碌翻新着屋顶茅草的杨颖娇,云中燕不觉像见到亲人一般,心花怒放地大叫了一声:“姐姐,我们回来了”杨颖娇本就很胆小,正聚精会神地干着粗活,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喊叫,可吃惊不小,不由双手一颤,从梯子上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顿时摔得她喊爹叫娘起来云中燕也不知事情会弄成这样,忙几步跨了上去,将其搀扶起来道:“姐姐,没摔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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