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医妃重生之公子为谋 >第二十章 送上门的,值不值钱?
    季尘羡第二个回过神,然后看着有些不自在又努力一脸面带真诚看着慕璟渊,表示自己真的想给他看病的模样的乔大夫,季尘羡努力憋住笑,然后凑近慕璟渊耳畔,乐得看戏道:“又一个送上门的。”临舟最后回过神,想起乔大夫刚才的话,然后一下子就炸了他怒对乔大夫骂道:“你神经病啊”有这么一上来就说人家有病的吗乔大夫似乎也意识到刚才上门求诊的方式有点问题,但是人都来了,话都说出口了,那就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以至于他此刻直接无视了那个敢这么没礼貌的临舟,对慕璟渊沉声道:“你眉苍面白,有心疾,依老夫看这病症已有二十多年之久,你是娘胎里被人下了毒的不足之症。”临舟见乔大夫把慕璟渊的病症说的这么清楚,一愣,然后也顾不得刚才的怒火了,急忙上前两步道:“大夫能治”乔大夫考虑一下,看着慕璟渊缓缓道:“能不能治,得研究之后才能说,但公子要是一直存有排斥之心,那老夫就无从下手了。”他行医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错,看得出面前的慕璟渊对于治病的念头并不是很强。但此刻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在季尘羡等人看来就有些拿乔了。“这老大夫挺有个性,送年头上门的都这么横”季尘羡好笑,又带一丝冷光看向乔大夫。无论是什么样的大夫,就冲他们的身份,宫中的御医也不敢对他们这样无礼。“听闻公子手上有一位身患哑疾的孩子,遍访大夫也治不好,不如让我们师侄两去试试”慕清颜见乔大夫越说越坏事,急忙插话赔笑道。“你说试试就试试,你当本公子都没脾气的吗”季尘羡摇着折扇,嘲讽的笑看着慕清颜。按道理他们都低头到这儿份上了,要是换别人,别说乔大夫,就是慕清颜自己都直接让对方滚蛋慕清颜心里把面前的季尘羡骂了个八百遍。她知道这是慕璟渊唯一的好友,但说真的上辈子和慕璟渊在对立面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这男人这么讨厌“我说试试就试试,公子要是觉得不行,你说一句不行试试”慕清颜浅笑倩兮看着季尘羡,一双美眸顾盼生姿,惹人移不开眼。季尘羡在盛京什么美人没见过,但说真的面前的女子是真的美,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没,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优雅,一种幽幽冷冷的韵味让他移不开眼。但想起女子挑衅的话,刚想不屑的说句不行。结果张着嘴,硬是说不出话来了。他震惊的捂着喉咙,看着面前的女子,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动了手脚,瞪大的眼睛直欲把面前的女子活剥了慕璟渊注意到季尘羡的异样,倒是特意看了眼慕清颜,好歹是至交好友,季尘羡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绝不是谁都能让他中招的。乔大夫则看得非常解气他给慕清颜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很明显他也看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子很不爽慕清颜回乔大夫一笑,直接装作没看见慕璟渊罗过来审视的目光,对目瞪口呆的临舟道:“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们这本事有没有,拿出来露露就知道,这位小哥,不知道我们的本事你们觉得如何”临舟崇拜的看着慕清颜神不知鬼不觉就给季尘羡下药的功夫,早在刚才乔大夫能一眼看出慕璟渊病症的时候,他就相信了,此刻更是点头,做出请的姿势道:“二位高人,请随我们回去。”慕璟渊没有说话,慕清颜在他最开始没有表态的时候,就知道他是默许的意思。此刻见他当先转身走人,她心底松了一口气,跟着临舟一起走了。至于被下药的季尘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集体无视反正慕璟渊是挺烦季尘羡那张嘴的,而慕清颜两人,呵呵,更不必说了“这孩子喉咙没毛病。”乔大夫仔细检查了忆儿的喉咙,然后皱眉道。季尘羡揉着刚服了解药的嗓子,站在一旁听到这答案,嘲讽道:“呵,这还用你说,前面几十个大夫都是这个答案,你找不出病因就找不出病因,不要在这里讲废话”乔大夫一脸怒容回头看着季尘羡,发现这人是真讨厌:“我是说这孩子喉咙没毛病,不是说这孩子心里一定没毛病”慕清颜听到这话,抿着唇,看着乔大夫眸光一闪,另外几人则听得都皱起了眉。季尘羡更是冷笑,打开手上折扇扇了几扇:“你这老头真是有趣,不能治就不能治,说什么心里有毛病,从来没听过有人说别人心里有毛病,跟不能说话扯上关系的”乔大夫铁青着脸:“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他行医一生,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当他没资本横是不是季尘羡还要说什么,慕清颜伸手“砰”的一声放在桌上,然后撤开手,那桌上很刺眼放着刚才对季尘羡下的哑药瓶子。季尘羡俊眸死死的盯着那瓶子上的花纹,他发誓今天绝对是他此生最耻辱的日子“师叔,这边看完了,该给另一位瞧瞧了”慕清颜示意旁边坐着的面色清苍的慕璟渊。乔大夫对她点头,知道这位才是今天的主角。他上前坐在慕璟渊身旁,探了探脉,片刻,然后皱眉看一眼从头到尾面色平静的慕璟渊,又仔细把了把脉,开口道:“知道你还有多少寿命吗”慕清颜听得心里一沉,一错不错的看着乔大夫。怎么也没想到乔大夫把脉把得这样严重连季尘羡都皱眉走过来,临舟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急道:“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世,公子明明能活到三十的”乔大夫看着面色淡然不惊不悲的慕璟渊,沉声道:“老夫身为医者,自然对慕国公世子命不过三十的消息早有耳闻,只是当年御医说的三十是世子好好调养生息的情况下,世子敢说自己真的有安心调养,更何况你这段时间忧思太过,无异于在找死我可以稳住你的病情,但是你得好好听我的,否则,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慕清颜面色白了一白,却见乔大夫一本正经毫无开玩笑的模样。临舟更是控制不住倒退一步,面带不可置信,他家世子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大夫,求您救救我家世子,我家世子不能出事,他才二十二,他才二十二啊”临舟十七岁杀人都不眨眼的清秀少年,此刻眼眶红得像个孩子。“临舟”慕璟渊沉眉,轻训道:“人皆有命,我若命该如此,谁也强求不了。”乔大夫抚了抚颌下胡须,挑眉看着慕璟渊道:“老夫在这浦溪县待了快二十年,这周边地形倒也算是熟悉,这不远处有座翠峦山,上面有天然的温泉,你的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糟蹋已经拖不得了,我给你用药再加上用温泉水热浴,才能够从深处舒通你的经脉,稳住你的病情。”慕璟渊听完,很平静的接受了一切事实,也配合点头,温声道:“那就多谢乔大夫了,只是那孩子大夫可有救治之法”乔大夫蹙眉:“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这孩子说不出话的心病,也就不药而愈了,不然就是药石无医。”诊治完,乔大夫开了药,和慕清颜暂时被安顿下来。院子里的小厨房,雇来烧饭的老妈子不在,只听到厨房里不时传来响动声,慕清颜找临舟问了些慕璟渊的现状,得知他脾胃不好,便让烧饭的老妈子歇息,自己上厨做些膳食给他调理。前世父亲为了让她能讨慕国公夫人的喜欢,特意让人教了她烹饪,后来她成功进入慕国公府,更是在慕国公夫人的药膳上下了不少功夫。经历了两辈子,这厨艺不说登峰造极,也不是一般厨子可比。季尘羡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人,见慕清颜熟练的在做菜,挑眉站在门槛边上:“姑娘,说吧,你们两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慕清颜从旁边水缸里舀了水淘米,头也不抬道:“治病,救人。”季尘羡听得笑了,直接道:“我不信。”又接着肯定道:“反正不可能只是救人那么简单。”慕清颜将饭蒸入了锅,抬头看他一眼:“季公子找我就为了这个”季尘羡默了一瞬,然后严肃看着慕清颜:“他的病,你们刚才说的是真是假”慕清颜低眉,在一旁篮子拿着青菜在摘,漫不经心道:“现在他愿意听话,寿命是二十五岁,不听话,可能就是明年的事了。”季尘羡靠着门的身体动了动,皱眉道:“可以治吗”慕清颜低着头,淡淡道:“我们会尽力。”季尘羡看着她清淡的侧颜,半晌,沉眉点头:“好,如果他不能活,我会让你们给他陪葬。”慕清颜听得一笑,侧过头看他:“公子当真是不把人命当命。”季尘羡对于她的评价,无所谓摇摇扇:“世家子弟,皆是如此。”没有杀伐果断的心,世家拿一颗济世仁心,早就被其它世家生吞活剥了。慕清颜听得默然。世家出生的男人,都必须踩着别人的命往上爬,容珏,可不就是其中翘楚。她不可否认这段时间,容珏或许真的对她有了几分情愫,但他对自己都狠的男人,她又怎么指望他对她仁慈。前世,她爱而不得,苦。今生,或许是老天开眼,让那个天下最清傲的男人对她动了几分心,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爱得太累。“要是慕璟渊真的死了,季公子想要我的命,可以试试。”慕清颜摘好菜,轻笑看他一眼。季尘羡从这一眼看见了自己早上受到的侮辱。他看着面前青色粗布襦裙,身无片饰打扮的慕清颜,眼中闪过冷光:“愿你长命百岁”慕清颜耸耸肩,无所谓道:“借你吉言。”翠峦山是浦溪县城南的一座高山,人烟稀少,除了乔大夫这种闲来无事还愿意亲自上山采药的大夫外,无人去往山顶,也不知道山顶有那么一处温泉。因为慕璟渊的病情刻不容缓,忆儿的哑疾也不能落下,翌日清晨,一行人便朝着翠峦山的方向行去。翠峦山下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两辆马车在些许泥泞的土坡中,一前一后艰难行驶。慕璟渊和季尘羡坐在一辆马车上,由临舟在前驾车,后面一辆坐着乔大夫、慕清颜和忆儿母子,在县城里雇了个车夫来驾车。山道难行,即使两个车夫驾车技术都不错,车厢里的人也实在颠得有些难受,两车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思,闭目养神。忆儿被他娘抱在怀里,将手伸出车窗外,一滴滴雨水溅在他手里里,酥酥麻麻,他认真的盯着那些水珠子瞧,很傻,也很可爱。他在车上颠得难受,知道大家都好像睡着了,他乖巧的没有打扰,只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只滑软的手碰到他唇边,忆儿从窗外转过头,看着隔着一张桌子对坐的慕清颜,见她笑得温暖和善,他也笑了,露出可爱的两颗小虎牙,将唇边那手上的小丸子吃了下去。甜丝丝的,一股清凉感润入心底,忆儿觉得这糖就像面前的姐姐一样让他喜欢。“还难受吗”慕清颜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忆儿摇头,慕清颜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轻声道:“外面雨越来越大,越往山上气温越低,小孩子把手伸出去容易生病,生了病娘亲会担心的,知道吗”忆儿点头,小心坐回他娘的怀里,不再动,只是好奇又带着一丝依赖怀念的看着慕清颜。孩子看事情总是好奇的,慕清颜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她却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也可以有很好的记忆,哪怕当初只是危急时刻的一面,也足以让一个孩子记一生。忆儿记得很清楚,这个姐姐,两年前曾经救过他的命。车厢内再一次平静,山林里寂静却让靠着车厢壁沉思的慕清颜感到一丝怪异,她坐直身,挑开车帘,从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疾行的车夫身上移开,急落的雨帘模糊了前面的马车,到处是雨水打在树枝上、溅在泥地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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