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行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火直窜,加上温香软玉在怀,他要是心中毫无波动才是怪了,深呼吸未能压下那股异样,裴远行随即松开了环抱着宛贵妃的手,“我出去一下……”

    还未行动,便有一只小手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衣角,软软糯糯的嗓音差点让他失控,“不要走……”

    “容儿乖,我就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裴远行用仅存的理智,安抚着孩子一样的宛贵妃。

    坚定的摇了摇头,宛贵妃顺势抱住了裴远行精瘦的身体,“别走……我害怕……”

    “你……”裴远行舍不得扯开宛贵妃,只能轻叹一声坐下来,只是这样一拉一扯之间,宛贵妃的衣服敞开了大半,只是一个转身,裴远行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快松手,我马上就回来。”低沉的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克制与悸动,此刻的裴远行,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朦胧。

    不知怎的,宛贵妃突然很想拉住裴远行,这几日的相处,让宛贵妃对裴远行产生了极大的依赖,甚至……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裴远行猛的捉住那双小手,柔软触感让他舍不得再放开,只是,他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你可知我是谁?”

    裴远行眸中窜出一抹名为希冀的光芒。

    “你是裴远行。”宛贵妃嘟着嘴,眼中有些迷离之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许是因为太冷,又许是,在这冬夜里,她想要放纵自己一次。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云徽与王皇后计划周全,趁着宫中皇子生辰,宫女太监都很忙的时候,悄悄带了药硬闯进祁熹宫。

    “母妃。”云徽抱着药材一路跑到宛贵妃所在的大殿,瞧见宛贵妃憔悴的模样,心中一疼,“母妃,我给你带药来了,你快喝些。”

    “徽儿?”正坐在窗边黯然神伤的宛贵妃,听见了云徽的声音,以为自己幻听了,只是一回头,便看到了云徽朝着自己跑过来。

    “徽儿,你怎么来了?可是他们为难你,把你也软禁起来了?”宛贵妃慌乱的检查云徽,确定她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这才松了一口气。

    感受到宛贵妃的关怀,云徽很是不忍,宛家的事,她要如何去说?

    “徽儿,你快告诉母妃,现如今宛家如何了?”确认了云徽的安全,宛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父亲他……下葬了吗?”

    闻言,云徽忽的抬头看向宛贵妃,她原本还想着要如何隐瞒这件事,没想到宛贵妃已经知晓,喉咙有些发干,眸光微闪道,“宫中管的甚严,我也不太清楚……”

    打心眼里,云徽便不想再让宛贵妃知晓此事,免得她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轻叹一声,宛贵妃紧紧的将云徽抱在怀中,眼泪无声的滑落,一度哽咽失声。

    云徽感受到肩膀的凉意,身子顿时一僵,缓缓伸手轻轻拍着宛贵妃的肩膀,“母妃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着宛贵妃刻意压制了的哭声,云徽的心情很是复杂,倘若她是宛贵妃,经历了这样的事,恐怕也会是现在的模样。

    待宛贵妃发泄完自己的情绪,云徽目光中划过一丝狠厉,“母妃,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现在皇帝已经朝宛家下手,祖父是第一个遇难的,可是家里还有舅舅他们,如果连我们都就此颓废,那宛家才是真的没救了。”

    眼睛已然哭的红肿,宛贵妃心中惭愧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决心,连徽儿都知道的道理,她竟颓废了这么久,“徽儿放心,母妃知道怎么做。”

    母女话了一会家常,听到殿外负责放风的垂珠传来的暗号,云徽默默起身,拉着宛贵妃的手不放心的叮嘱道,“母妃,你千万要沉住气,莫要伤害自己,唯有保护好自己,才可以拯救整个宛家。”

    “徽儿放心,母妃知道该怎么做。”外面催促声不断传来,宛贵妃再是不舍,也只能先让云徽回去,免得惹出事端。

    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夕阳的余晖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煞是好看。

    奴仆按照惯例将饭菜放在门口,宛贵妃取来一口一口的吃着,不多时,身后一阵响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宛贵妃故作镇定的道,“你来了。”

    见她刻意忽略了昨晚的事,裴远行说不上的低落,一个箭步来到桌前,拿出了宛贵妃最爱的糕,“今天气色还不错。”

    “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放下筷子,宛贵妃咬了咬嘴唇,最终下定决心道。

    “但说无妨。”裴远行眸中满是笑意,捏了捏宛贵妃的手,引得她心中一阵悸动。

    “我……”宛贵妃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裴远行是否会帮她,“我想让你明天帮我,让祁熹宫偏殿行宫走水,到时候将皇上引过来。”

    宛贵妃此话一出,明显感觉到殿中的温度瞬间低了许多,裴远行周身散发着一种冷然的气息,让宛贵妃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宛贵妃欲言又止,一张小脸上满是决然,纤纤玉手微动,外衣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里面的亵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裴远行立刻挪开了视线,同时心中一股怒火直窜头顶,宛贵妃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竟然想要用出卖身体的方法,来换取引起皇帝注意的机会。

    她这是有多在意皇帝。

    若是换了人,她是不是也会用这种方式来得到帮助?

    一想到这,裴远行的愤怒立刻被一股无名的火取代,让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如果宛贵妃用这种方式取悦他人,他一定会把看过她身体的人,通通杀了,眸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宛贵妃吞没,沉声道,“快把衣服穿上吧。”

    裴远行立刻起身离开,他不确定自己再呆下去,会不会把持不住自己。

    宛贵妃的请求,他没有答应下来,却也没有拒绝。

    看着裴远行越来越远的背影,宛贵妃的泪水无声的滑落,她这般做,裴远行一定会认为她是个轻浮的女人吧?

    可他不知道,若是换了旁人……

    宛贵妃呆呆的盯着裴远行离开的方向,罢了,裴远行不肯帮忙,她再想其他的办法把皇帝引过来,左不过是闹出些动静,她就不信,没有别人的帮忙,她还做不到了。

    第二日傍晚,下一天的雪终于停了,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很是旺盛。

    闲来无事,宛贵妃在屋中练习踏鼓舞,忽的听到门外有一阵阵细微的响动,当即警惕起来,悄悄带上狐裘披风,打开了一条门缝,只见裴远行正无声的指挥着一群黑衣人,在偏殿四处跑动。

    裴远行背对着宫殿门口,可宛贵妃一眼便认出那是裴远行的背影,几近贪婪的看着裴远行的身影,他们不过才一日不见,可她却觉得已有三秋。

    似是心有灵犀,裴远行回过头,刚好看到慌乱的想要退回去的宛贵妃,自己的窘样被看到,宛贵妃心中更加了慌乱,啪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背对着门,脸还是红的发烫。

    不知门外的人什么时候离开,只听裴远行的敲门声,“一切已安排妥当,你,注意安全。”

    随即脚步声响起。

    拳头渐渐握紧,趁着大火还未烧起来,宛贵妃率先跑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所幸她只是被软禁在祁熹宫的偏殿位置,再是烧上半夜,也不会烧到正殿位置。

    熊熊火焰冲天而起,宫女太监们瞬间乱作一团,“走水了……快来人啊……”

    “救命啊,祁熹宫偏殿走水啦……”

    这场大火,惊动的不止皇帝,还有云徽与王皇后。

    听着云徽撕心裂肺的叫喊,宛贵妃咬了咬牙,按捺住自己的痛心,躲在角落里,顺势将自己的脸抹黑。

    等到皇帝到来,宛贵妃猛的冲出去,‘意在’撞进了皇帝怀中,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皇上,皇上救命啊,臣妾知错了,皇上……”

    低垂了眸子,宛贵妃眸光微闪,行宫走水,必定会惊动一大批人,她趁机与皇帝认个错,服个软。

    刘淑仪宛贵妃宛贵妃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用这样的办法,只是,她必须要尽快恢复妃位,如今,宛家的顶梁柱被人暗杀,她若是再如此意志低沉,恐怕宛家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世家联合起来一扑而上,再也无往日里的辉煌不说,甚至还会连累家中众人。

    她是想复仇,但需要借助皇帝的力量,暂时韬光养晦,保存宛家的实力,父亲离世,她可以想象到宛家受到何等的打击,若是再刚强下去,宛家说不定会被赶尽杀绝。

    “皇上,臣妾好害怕,臣妾真的知错了……”宛贵妃哭的快要晕倒,我见犹怜的模样,足以打动所有男人。

    见状,王皇后也明白了宛贵妃的意思,拉过云徽劝诫道,“皇上,云徽这孩子日日夜夜的闹着要找母妃,不如,就赦免了宛昭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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