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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徽也适当的撒娇求情,“父皇,求你原谅母妃吧,儿臣真的好想她……”

    言罢,云徽低着头,身子抖个不停,在外人看来,她是在忍声啜泣,实则,她是在恶心,眼前的人是她恨了两辈子的人,可是为了大局着想,她不得不曲意迎合,她好恨,每一次见到皇帝,她都恨不得杀了他。

    平复了心情,云徽再次抬眸,眼中的泪水强忍着不掉下来,可是这幅受了委屈的模样,更是让众人心中一揪。

    宛贵妃也是心中被猛的刺了一刀,悲啼一声,“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原谅臣妾吧。”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被推上风口浪尖。

    本身宛贵妃就没有犯什么大错,加上宛阁老的暴毙,谢邀的话也给皇帝敲响了警钟,他容不下功臣之女,上前扶起宛贵妃,笑意未达眼底,“起来吧,既然你已知错,那便恢复你的妃位,朕会派人尽快来修缮祁熹宫。”

    “谢父皇……”

    “谢皇上……”

    “谢主隆恩……”

    一道赦免令既下,在场之人尽数跪下谢恩,王皇后与宛贵妃悄悄对视一眼,云徽也松了一口气,不管宛阁老是谁所害,只要能将宛贵妃赦免,他们就还有机会。

    次日——

    暖洋洋的太阳爬上天空,大地冰雪消融,逢露台上——

    “皇后娘娘心疼宛贵妃在偏殿关押了那么久,又感染了风寒,没有药物可医治,虽说现在被赦免,可是这身体却是伤着了,特地命老奴送了这根百年人参过来,给宛贵妃补补身子。”李嬷嬷恭敬道,王皇后与宛贵妃联手,她喜闻乐见。

    虽说在前朝,宛家与王家势均力敌,一直是隐隐对抗的存在,但是目前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况且皇帝已经对宛家下手,王家……

    她们能强强联合是再好不过。

    “如此,多谢皇后娘娘了。”宛贵妃温婉一笑,垂珠上前接过人参。

    只是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皇帝看个正着,凛冬里,低着头的任守忠,骤然感觉身旁传来阵阵寒气,好奇望去,只见皇帝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李嬷嬷几人。

    “任守忠,昨天,皇后可有替宛贵妃求情?”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是任守忠知道,皇帝这是动怒了。

    当时的情况过于混乱,行宫走水,宫人们来来往往灭火搬水,他的头绪也被扰的纷乱,并未注意到太多细节,如今瞧见李嬷嬷与宛贵妃的来往,他才开始警觉。

    虽说他们离得远,听不到她们的谈话,但那根百年人参,是西域诸国进贡而来,他当场便赐给了王皇后,盒子是紫檀木所做,花纹格外精致,所以他才会对此有印象。

    “回皇上,皇后娘娘自然是美言了几句。”任守忠低眉顺眼的回答,此话挑不出错处,可是定会让皇帝疑心更重。

    这宫中谁人不知王皇后与宛贵妃不对盘,现在这两个人突然变得这么好,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都不会信。

    微眯着眸子站在原地,皇帝久久未曾动弹。

    空气实在是冷,任守忠陪着皇帝在原地站了许久,但也不敢出言劝诫。

    “走吧,去祁熹宫。”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皇帝终于动了动,任守忠打了个哆嗦,连忙跟上。

    得了百年人参,宛贵妃命垂珠好生保管,刚刚吩咐下去,便听到门外任守忠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爱妃,身子可有好些了?”皇帝气定神闲的走进来,神色如常,全然没有方才的难看。

    宛贵妃连忙行礼,她没想到皇帝竟是来的这样快,浅笑道,“有皇上的龙气庇护,臣妾定然不会有事。”

    “朕听宫人们说,逢露台上的风景还不错,贵妃身子好些的时候,不妨陪朕一起去看看。”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与试探,装做不经意间提到。

    提到逢露台,宛贵妃不知今日是否被皇帝瞧见,只不过皇帝素来疑心病很重,“说起逢露台,臣妾今日刚得了一枚百年人参,改天让小厨房做好了,给皇上送去些。”

    “哦?百年的人参?”皇帝似笑非笑的盯着宛贵妃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察觉到皇帝的打量,宛贵妃面不改色,“是啊,都是云徽那孩子,臣妾反思的这几日,那孩子得知臣妾病了,不知听谁说起人参可续命,硬是跑到皇后娘娘那里去求了好几天,这才为臣妾求来了一支人参。”

    “云徽这孩子,孺子可教也,罢了,你身子弱,人参你自己留着吧。”也不知皇帝是信了还是没信,闻言只是点点头,便扯开了话题。

    从上次欲求不满的离开,皇帝一直心心念念着宛贵妃的身段,话还没说几句,手便不安分起来,靠近宛贵妃的耳边吹着热气,“贵妃,今日朕……”

    “皇上……”宛贵妃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扯出一抹笑容,按住皇帝不安分的手,“皇上,臣妾月事未走,怕是……”

    瞬间如同被一盆冷水泼到头上,皇帝顿时兴趣全无,只是外面天色渐晚,皇帝便在此歇下,只是二人未有任何亲密动作。

    祁熹宫外——

    裴远行不知已经站了几个时辰,身子已然僵硬,直到殿内的蜡烛被熄灭,裴远行这才动了动,掌心被掐出了血印,皇帝,竟是在祁熹宫歇下了。

    从宛贵妃被解除禁足,他便时不时的过来转一转,看到宛贵妃安好,便会立刻离开去巡逻,只是从他看到皇帝进去,便再也没有动作。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他与宛贵妃,在偏殿时相处的场景,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拥有的感觉,郁结之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直到看到灯灭,他的心也彻底凉了,自嘲一笑,他与宛贵妃,只不过是一夜姻缘罢了,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次日清晨,御书房中——

    “什么?远行,你这统领职位做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去边关?”皇帝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讶然道。

    裴远行眸中划过一抹痛色,语气却很是坚定,“请皇上恩准。”

    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皇帝,他怕他会再想起昨夜的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远行,朕知道你是大将军,做了宫中禁卫军统领很屈才,但是这也只是一时的。”皇帝苦口婆心的劝道。

    朝堂上,有多少人对他是阳奉阴违他不清楚,但裴远行定是刚直不阿之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失去这样忠心的臣子。

    “皇上,家中母亲年事已高,需要人侍奉,宫中统领好处诸多,唯独没有空闲陪伴母亲,所以臣才想要辞官去边关,为的是能带母亲一同前去,方便照料。”裴远行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加上他素来意志坚定,皇帝也不得不同意。

    待裴远行走后,皇帝心情更加烦躁。

    近日以来,王皇后与宛贵妃已经多次以月事为由推开自己,皇帝心中很是怀疑,加上最近宛贵妃与王皇后之间来往过于频繁,引起了皇帝的警觉。

    “任守忠,去给朕将后妃事录拿来。”思来想去,皇帝还是按捺不住要去查一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监管下,做出瞒天过海之事。

    皇帝的脸色很是难看,任守忠加快了速度,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东西取来,只是,皇帝越是翻看,脸色便越是阴沉。

    后妃事录上记载,宛贵妃与王皇后的月事已过去半个月之久,猛的将记录合上,一种被人欺骗的愤怒几乎冲昏了皇帝的头脑。

    与此同时,皇帝很快冷静下来,若是其中一人便罢了,两个人同时这样,许是二人有异心,背后串通好了来躲避侍寝。

    而此时,得到了皇帝的应允,裴远行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和宛贵妃道别,或许,再也不见,才是对宛贵妃最好的祝福。

    只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唉,没想到裴统领这么快就要回边关了……”

    “是啊,本想着宫中终于有个刚毅的大将军坐镇,心里都踏实了不少,没想到……”

    “就是不知道裴统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就要回去……”

    几位宫女躲在假山后面八卦,未曾注意到后面脸色发白的宛贵妃,正跌跌撞撞的离开。

    裴远行要离开了?这怎么可能?宫人们都知道了,她还不知道,裴远行把她当成什么了?宛贵妃一手捂着胸口,却也无法缓解心脏传来的剧烈疼痛。

    在祁熹宫宫外,刚好碰到巡逻的裴远行,宛贵妃没有思考许多便冲过去,气的浑身发抖,宛贵妃眼眶通红,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开口便是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回边关?”

    裴远行瞧见宛贵妃,心中顿时一喜,可是想到皇帝在祁熹宫留宿,心中醋意大发,语气也跟着不善,“我为什么不能回边关?再说了,我回不回边关,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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