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洛儿不在家,但是这一次离开家,国公爷和老夫人心情却没有上一次那般难过,知道洛儿还在,而且是去忙自己的事业,便放下心,平日里在家里就修剪花枝,下下棋,日子过得倒也和和美美。

    毕竟,自从老二被停职以后,便消停了很多,最近都没有来家里闹腾。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就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国公爷。”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好好说话。”

    国公爷看着慌里慌张上前的下人,忍不住蹙眉,训了一句,抬头逗鸟,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不好了,三爷,三爷绑着大宝少爷来了。”

    绑着?

    国公爷闻言,手微微一顿,若是老三自己来,他不意外,哪怕是带着大宝来,他也能接受。

    但是这绑着是什么意思?

    蹙眉,阅尽千帆的国公爷沉吟一秒,便道:“去大厅。”

    “是。”

    下人守在一旁,不敢怠慢。

    可是没走多久。

    国公爷又停住了,若有所思的睨了片刻,吩咐道:“去,给我把大夫开的速效救心丸拿过来。”

    “……是。”

    大厅。

    箫正泉一脸冷色,坐在位置上,目光看着被绑在地上的男人,沉默不语。

    “你快点放开我,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妈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个臭铜臭商人,我是未来国公府的继承人,我告诉你,你敢得罪我,我以后让你不好过!”

    箫大宝一脸叫嚣,目光满是愤怒,可是身上被束缚,没办法动手,不然绝对不会不分尊卑,上手动粗。

    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箫正泉看着箫大宝,恨铁不成钢,他可是自己的亲侄子,可是如今看,这个家伙犯了错不说,竟然还不承认,还有脸叫嚣,简直是……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箫大宝闻言,脸色一沉,捏紧了拳头,义愤填膺道:“我没错,我那是生财之道!”

    这个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他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士农工商,最低的等级,竟然还有脸说他!

    “你做大到现在,难不成都是干干净净的!”

    “你也知道你的手段不干净啊!”

    箫正泉被气笑了,看着箫大宝,脸色越发的冰冷,正欲开口,就在此时,箫国公从门外出来。

    “祖父!”

    箫大宝看到国公爷,便迫不及待的告状,满身狼狈,气急败坏道:“国公爷,你看看我!三叔根本是欺负人!”

    箫国公看着箫大宝的狼狈,先是一愣,可是随即,便恢复如常,蹙眉看了一旁的箫正泉,也没有动作,不徐不缓的走到了主位上,寒声道:“发生什么事。”

    “他绑架我!”

    箫大宝寒声骂道,梗着脖子,青筋都暴露出来,看起来极其可怖。

    “绑架?”

    箫大宝的话,箫国公当然不会相信,不过看着箫正泉的动作,却忍不住狐疑。

    老三性格沉稳,虽然老二不好,但是多年他始终隐忍,鲜少有这样的情况。

    但是也证明如果发生了,一定是大事情。

    “怎么回事。”

    箫国公没有看向箫大宝,而是径直问箫正泉,目光微冷。

    “我们箫国公府邸的颜面都被他给丢尽了。”

    箫正泉本就在气头上,原本听到小秀说的时候,还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一次的事情,简直是突破了他们国公府的底线。

    箫国公闻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这老二算计,可是大宝从小就愚蠢,加上老二媳妇的放纵,如今更是胆大妄为,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往日里偷鸡摸狗,仗着国公府的余威作威作福。

    前年,打伤了顾将军的儿子,去年,砸了尚书府的后院,今年……

    “他又干什么事儿了……”

    箫国公已经习惯了,只想知道,甚至自我安慰,只要不是太出格,就随他去吧,自己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能管多久。

    可是……

    “老爷子,往日,我也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国公府同气连枝,一人出事,我们国公府也会被牵连,可是这次……”

    箫正泉深吸一口气,嫌恶的看了一眼箫大宝,寒声道:“这个家伙,竟然放贷!”

    放贷?

    大梁重文轻武,更是自诩清流,放贷这样的行为,就算是士农工商最低端的商人,也不会做,因为这是最不堪的职业,为了赚钱,放弃原则,会被人不齿。

    往日里,干这样勾当的,都是三教九流,箫大宝代表国公府,竟然愚蠢到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

    “你!”

    箫国公早年也是上过战场的,闻言脸色骤然阴沉,抄起手里的茶壶便狠狠地砸了过去,咬牙切齿道:“你个孽障!”

    箫大宝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颤了颤,心有不甘道:“我……我只是为了赚钱,而且我们的利息很低的,这一百两也只能赚个二十两。”

    “碰!”

    一百两反手就是二十两,也敢说低?

    箫大宝究竟有没有脑子!

    箫国公蓦得起身,下意识抚上心脏,好在来之前吃了两粒速效救心丸,看着箫大宝的眼神逐渐冰冷,冷睨一眼,拳头捏了又松,半晌,才平缓下来,咬牙道:“来人,上家法!”

    “什么?”

    众人闻言,心里一惊。

    这国公府的家法,是第一任国公爷定下的,他是开国元勋,素日严厉,简直是到了残忍的地步,而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动过家法中的一项。

    因为动辄便是五十大板,这样的家法,不是惩罚,根本是要人命。

    可是箫正泉一言不发。

    在他看来,箫大宝的行为等于找死,要是让陛下知道,整个国公府都跟着倒霉。

    老爷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

    可是箫大宝一听,顿时傻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箫国公,吓得大呼大叫,“不要!不要打我,会死的!”

    开什么玩笑。

    家法动辄就是好几十的板子,虽然他没有挨过打,但是也听说过,听老人说,在高祖开府的时候,生生打死了一个庶子。

    箫大宝闻言是真的害怕了,忙不迭挪动好几步,哭的鼻涕横流,“不要,我不要……”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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