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国公确实一脸狠厉,一声令下,下人便上前。

    箫大宝本就被束缚,如今跟栈板上的鱼肉一般,很快便被人架上了长凳,随即一个身形屠夫的大汉提着一根一米长的宽丈走了过来,站定在箫大宝的面前,敛眸道:“大宝少爷,对不住了!”

    “五十板子。”

    箫国公不顾哭的声嘶力竭的箫大宝,兀自下令。

    这一下,箫大宝的脸都白了,五十大板啊,这根本是要了他的命啊,这五十板子下去,他不死也残。

    “不要!”

    “打!”

    “住手!”

    三声同时响起。

    紧接着,陶秀娟便拉着箫正河大步流星的闯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没吓昏过去,一个健步冲了过去,趴在了箫大宝的身上,尖叫道:“你们凭什么打我儿子!”

    “让开!”

    箫国公不看陶秀娟,还对箫大宝有些同情,看到陶秀娟便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这个女人作祟,箫大宝也不会被放纵成这一副模样,简直是无可救药的地步。

    “陶秀娟,你给我让开!”

    箫国公如今对这个女人深恶痛绝,连媳妇都懒得喊了,直接称呼全名,让她滚开。

    “国公爷,我儿子做了什么让你厌恶的事情,你要下此毒手,虽然我们河居的人不讨您喜欢,也是大宝毕竟是国公府的血脉,你何必要下次狠手!”

    陶秀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看着箫国公,脸上透着隐隐的恨意。

    这老东西就是倚老卖老,她儿子做了什么事儿,需要动这么大的动静?

    “我看你是不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事情。”

    箫国公闻言,怒极反笑,虎口一震,看了一眼箫正泉,“你告诉箫正河,这小子做了什么事情!”

    箫正河闻言,神色一动,心里蓦得一虚。

    难不成是自己的事儿被发现了?

    不过五石散在洛城并没有明文规定是禁药,若是服用,不过是道德上的谴责,还有风评受损。

    可是如今……

    “二哥,箫大宝在外面放债,被我的人逮了正着。”

    放债?

    箫正河闻言,神色也仓皇几分。

    放债在洛城确实是重罪,若是被发现,一个不好牵连整个国公府,箫大宝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拿整个国公府在玩!

    “啪!”

    箫正河怒上心头,扬起手,狠狠地给了箫大宝一巴掌,目光满是失望,“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再做什么吗!”

    “我……”

    箫大宝挨了父亲一巴掌,一时间蒙了。

    在记忆中,箫正河并未动过手,虽然没有母亲那般宠溺,但是往日也是自己想要什么都可以尽力满足,可是现在,他竟然动手打自己……

    “父亲。”

    “箫正河,你打我儿子干什么!”

    陶秀娟听到放债也吓了一跳,毕竟这样的行为在整个大梁,事关重大……

    “简直是胡闹!”

    箫正河狠狠地瞪了一眼,目光陡冷,心里盘算了几分,随即抬眸,郑重其事的看着国公爷,痛心疾首的捂着心道:“父亲,我知道大宝罪无可恕,但是毕竟牵连整个国公府,请父亲息事宁人,毕竟……圣心难测。”

    圣心难测。

    这件事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箫国公闻言,浑浊的眼睛里浮现一道凛然,虽然这两年退居幕后,但是对于陛下还是了解一二的。

    正因为了解,才会更加的担心。

    为了大局……

    “这件事,到此为止。”

    国公爷的目光讳莫如深,掠过箫正河,吐出的话,让陶秀娟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

    “但是,家法必须要进行,这箫大宝,不打不长记性!”

    国公爷的话,让箫正河和陶秀娟心凉半截。

    “不行!”

    陶秀娟闻言,当即发作,趴在箫大宝的身上,哭的跟一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大宝不能挨打,你要打,就打红儿和芳儿!或者打箫正河,他们做父亲姐姐的没有教导好儿子,才会让大宝误入歧途的!”

    好一个误入歧途!

    箫正泉被气笑了,原来只觉得陶秀刁蛮无理,但是现在见着眼前的女人,根本是市井泼妇,就算是放在任何官宦人家,都不会出这样的主母,他们堂堂国公府,竟然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

    何其可笑。

    “二嫂,你的意思是,大宝如今变成这样,不是自己的错,而是我们国公府家教不严,下到姐妹,上则父爷,都是罪人不成?”

    “我没这么说。”

    陶秀娟哪敢得罪箫国公,恨恨的瞪了箫正泉一个眼刀子,怪他不会说话,眸间闪烁,咬牙道:“这……只是大宝,还是一个孩子。”

    孩子?

    “鸿儿比大宝还小五岁,他从小循规蹈矩,知书识礼,同样是国公府出去的孩子,何为有天壤之别,说出去,难不成还是我们国公府理亏不成!”

    “这……这……”

    陶秀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打转,看着大宝,当然舍不得他受罪,可是箫国公的话,她也无法反驳。

    “我……反正我不管,我儿子不能打!”

    陶秀娟见说理说不过别人,只能无赖撒泼。

    箫正河如今也看清楚了局势,蹙眉,拉了拉身边的女人,咬牙低声道:“让开,这一顿打,少不了的!”

    他虽然心疼儿子,但是也知道,如今顾全大局,只能任由国公爷动家法,心里也是一阵忐忑,只求这老爷子能稍微下手轻点。

    “箫正河,你说什么呢,敢情你儿子你不心疼是不是,这板子打下去,我们大宝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住吗?”

    陶秀娟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根本是利用两个人距离,传递声音,目光暗暗发狠,老爷子摆明就是偏心。

    老三家的那个鸿儿,才不过十五岁,难不成就有宰辅帅才的模子了?

    自从洛儿回来,国公爷和老太太便对她还有箫正泉一家另眼相待,尤其是最近,更是偏心的没边儿。

    现在竟然还想要借着动家法,要了她儿子的命!

    “老爷子,咱们大宝,吃不得疼的。”

    箫国公闻言,神色越发的冰冷,“既然没这胆子受,当初就别用旁门左道,如今……要么动手,要么,你这个做母亲的,既然这么舍不得,你替他好了!”

    此话一出,陶秀娟顿时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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