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赤红着眼睛，是又气又委屈：“杜长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嗯？”杜长肃的声音低醇好听，此时又带着几分阴鸷的感觉在。
姜芷道：“我已经许了人家了，我未来的夫君是纪昀！你这样羞辱我，置我于何地！”
听到纪昀的名字，杜长肃的眼神也阴鸷了起来，他猛然的起身，然后站在姜芷的床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姜芷：“也是，现在你的心都在纪昀那，所以为了纪昀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对吗？”
姜芷想也没想的就回道：“没错！”
这完全是气话，她是想告诉杜长肃，要是杜长肃不放她走，她可能为了自己的清白做出傻事来。
姜芷咬着牙道：“杜长肃，你要么放我走，要么掐死我！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杜长肃冷笑了起来：“姜芷，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想得到你吗？”
“既然是这样，你又抓我来为了什么？”姜芷反问道。
此时姜芷早就起身了，她从床的一侧下地，然后赤着脚站在地上，冷眼看着杜长肃。
她的眼神之中战斗力满满，装满了愤怒，声音也有了几分嘶哑。
杜长肃冷嗤道：“自然是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姜芷愣了愣，她的所作所为，她和杜长肃那是和平分手吧？可瞧着杜长肃现在这么生气的样子……分明是恨极了自己，要找自己算账，可算什么账，难不成的算旧账？
想到这个可能性，姜芷觉得背后发凉。
是的，她之前的时候是狠狠的得罪过杜长肃，杜长肃童年的阴影有一大半是她带来的，可以说杜长肃养成这样阴鸷的性格，有她很大的原因。
但那些，之前的时候杜长肃不都释然了，也从来没提起过那些。
当然，两个人也没有就这些问题达成一个和解，只不过两个人后来关系好了，都有意的避开之前的这些事情，谁也不提，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那么杜长肃现在这样，是要找自己算旧账了。
杜长肃和自己缠缠绵绵的时候，是不打算计较这些事情的，可是如今她和杜长肃的恋爱关系已经解除了，那杜长肃就又把这些事情想起来了？
姜芷这会儿不知道该说杜长肃翻脸无情，还是想说自己罪有应得，事情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那在杜长肃的眼中就是她，所以就算是杜长肃找她复仇，她也说不出来什么。
姜芷抬起头来，看着杜长肃：“要杀要剐随你便！”
“所以，你是认了？”杜长肃反问道。
杜长肃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就算是他有证据表明姜芷是知情的，可这会儿，他听姜芷这样毫无愧疚之心的承认这件事，他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
姜芷咬牙道：“那些事情我做了就是做了！”
杜长肃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大概是死了，之前的山风明月，之前的狐狸姑娘，之前的少年慕艾，在这一瞬间，都成了死灰。
只是……他不清楚，素来对敌人杀伐果断的他，为什么对姜芷就下不了手，甚至都不忍心伤他分毫。
把姜芷劫来的时候，他是怒急了，所以带着姜芷一起淋了雨，可是后来他终究不忍心，带着姜芷上了马车。
把姜芷关到石室之中的时候，见姜芷不肯换上衣服又病了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
姜芷如果有一分难受，他的心中就有十分的疼，他折磨姜芷就是在折磨自己。
而且他也不忍心折磨姜芷。
这屋子，是他在搬家的时候就准备好的，他那个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和姜芷可能今生都没有可能了，可是心中还是有着执念，准备了这间屋子，希望姜芷有朝一日可以住回来。
哪怕是以表妹的身份，和从前一样也好，总也好过，他和姜芷形同陌路。
他现在有多恨姜芷，心中就有多爱姜芷。
就是因为爱她，所以知道她参与了劫持他娘的事情来逼他，他才难以原谅她，因为在他的心中，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除了他在乎的人。
便是当初姜家人打骂他，他也只是疼在皮肉上，咬咬牙还是能忍过来的。
可姜芷做的事情，却是在他的心上剜肉，疼在心上，而且留下了淌血的伤口。
姜芷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逃不了了，可能会如同自己日日夜夜梦中梦到的那样……没想到，她做了那么多依然没办法改变。
只是这会儿，她并不想求饶。
若是旁人劫持她，她为了活下去，可能不会管脸面，要竭尽所能的求饶，然后活下去，因为活下去才有希望。
可是眼前这个人的杜长肃！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杜长肃这，就怎么也低不下头来，想着杜长肃竟然一点情分不念和她算旧账，姜芷的心也是空落落的。
在这一瞬间，她一直放不下的东西，也慢慢的流逝。
她想，自己大概要真的放下这一切了，不管是爱是恨，时候可能都和她没关系了。
杜长肃本就恼怒无比，此时见姜芷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就更生气了，他的手颤了颤，然后问道：“求我。”
姜芷冷声道：“如果你想羞辱我的话，那你就熄了这条心吧！我为我做错的事情给你道歉，但是我也有权保留我的尊严。”
杜长肃的手本就没用力，这会儿就在姜芷纤细的脖子上摩挲了起来。
接着，他一把姜芷拉入自己的怀中，然后重重的禁锢住，接着，低下头来，一口咬了下来。
这一口咬在了姜芷的肩膀上。
姜芷疼的直掉眼泪，可是终究没有喊出声音，而是咬牙道：“杜长肃！你是属狗的吗？你要是想杀了我，你就动手。”
“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杜长肃的声音似哭似笑，又如同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