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婚服和花冠所设计的不一样,包括整个婚宴的流程也是与传统婚宴一丁点都不一样的。

    撇开了那些繁琐的流程,只将三拜成礼保留了下来,并且是将这盛礼安排在了众人面前,好让百姓们为之做个见证的。

    皇上和贵妃的到场,似乎都不是被众人所关注着的了。

    他们眼里只有那恩爱无比的新婚夫妻,还有着那夺目耀眼的七王妃,以及与平日里根本不一样的七王爷。

    建安需要一场喜事来洗刷掉这些时日所带来的痛苦,而这场喜事,正是洗刷掉建安这一阵子的忧愁的事情。

    百姓们欢呼着,庆祝着这一场喜事的。

    他们将这些时日的烦恼忧愁,统统都是跟着这一场盛宴抛之脑后。

    他们与其说是在庆祝着王妃出嫁,倒是不如说,是在将自己的烦恼痛苦,借着这一场宴会发泄出来的。

    只要能够发泄而出,似乎这一切就都不是难题了。

    他们欢呼雀跃着,带动着祈云梦也似乎是将那一头的愁思抛之脑后,俨然是没有再在意的模样。

    喜婆的声音高高响起,那最后一声送入洞房则是改成了,“喜宴开始----”

    这次的喜宴,整整摆了三条街市。

    光是用来摆桌的宴席,就是足足请了上百个厨子一起来做的,这才是赶上了这三条街市的宴席。

    这排场分外大且气派的,光是看上一眼,就是忍不住让人咂舌称叹,直呼今日这七王府是耗费了大手笔的。

    不得不说,七王府这次所投在新婚宴上的银两,可不是个小数字。

    不过七王府并未将这大头的银两用在操持七王府的装潢上,而是用在了宴请百姓们共同来吃这喜酒的宴席上。

    故而百姓们也是不曾有着责备铺张浪费的声音出现,一个个地分外感谢七王府这次的举办。

    就连平日里建安城的小乞丐们,都是专门得了三张桌子,可以上桌吃的。而且七王府亦是备下了许多的大米,用来结束宴会后给穷人家带走的。

    这一举动是收获了百姓们的好感的,在百姓们眼中,这才是当真的与民同庆的行为。

    其他的人哪怕说千万遍要怎么与民同乐,可是倘若不付诸实践的话,这些开的空头支票也是不会有着任何人去相信的。

    可是容晗从头到尾就是没有做过承诺,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实际性的做法,倒是更加能够赢的百姓们的好感的。

    百姓们分外满意的,也是分外地迅速地在欢呼着的。

    他们将容晗视作了神明一样的存在,也是将七王爷与王妃的大婚视作了吉祥美满的代表。

    皇上和贵妃比起这两人,都是失去了光彩和神色的。

    这一点自然是触怒了作为见证者的王启运。

    他本就是在皇宫里头受了气,不知道到底该去发泄到何处的。

    现在倒好,自己分明是这建安的主人的,倒是成了空气一样的存在,这的确是让王启运觉着愤怒不已的。

    王启运低头久了,这好不容易终于是得了这抬头的机会,眼下如今怎的是能够放过的。

    他是难以容忍旁人将他不放在眼里的感觉,更是不愿意看着自己被他人蔑视的。

    “你们今日这排场知晓的是你们在举办婚宴的,不知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新的皇后举办典礼的了。”王启运虽说是眼角含笑的在说着这话,似乎是想要将这话给说的像是在打趣一样。

    可是其实这是否是打趣,谁都是听得清楚的。

    王启运这话明着打趣,其实背地里是在无声地警告着容晗这次的排场过大了。

    他的排场已经是大到威慑到了自己的地位。

    不过容晗却是一丁半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他只是高举杯盏,俨然是不曾将王启运放在眼里的模样,只冷冷笑道,“这场婚宴我是不曾犯了任何的差池的,亦是没有过任何的逾越规矩的事情。不知晓,父皇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怒呢?”

    容晗这话极其挑衅意义,的确是彻底地惹怒了王启运的。

    若是说方才王启运还有着些许的忌惮,那么眼下他可是怒火冲天,一时间被怒火迷了眼的。

    他颇为愤怒地瞪了容晗一眼,似乎是要将容晗给瞪穿一个窟窿了似的。

    可是纵然王启运如何的发怒,也是无法将容晗给惹着的。

    他不过稍稍一侧身拂袖,伸手将祈云梦揽入怀中,俨然是没有继续与王启运纠缠的打算。

    这一举动原本是给了王启运离开的机会,可是王启运不但没有离开,反倒是更加气愤的了。

    王启运发怒骂道,“你竟然是说这种话的?你可是不知晓谁才是这天下的爹了?”

    这话听得容晗不由得弯了弯眸子来,瞧着是觉着分外好笑的。

    迎亲的路上,他喝了些许酒的,眼下已经是有些许醉意了。

    他那张俊俏的脸上如今有着些许的微醺之意,整个人也是瞧着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的。

    容晗知晓的清楚,面前这个皇上根本不是真的,而是个假皇上。

    他就算怎么个生气,也是不能够轻易来处决自己的。

    今天这种日子,他想要动自己,必然是要亮出自己的身份的,譬如要拿出玉玺的。

    只要王启运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动了手的,那么他就是必然要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即是否能够拿出玉玺。

    如果晏绮罗在他出宫前仔细叮嘱过,如果起了冲突是会必须要亮出玉玺这件事,王启运必然是不敢造次的。

    可是倘若没有说清楚这件事的话……

    容晗眸底掠过一抹不察觉的笑意,他随即揽着祈云梦便是要外走去。

    王启运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众人眼下,他径直掀翻了身侧的供桌。

    这一声巨响,几乎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是吸引了过来的。

    众人皆是眼巴巴地看了过来,想要瞧瞧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王启运瞧着人多了起来,倒是底气更足了似的,抬头挺胸来,眉眼间都是瞧的似乎更加有英勇之气了一些。

    “朕乃是这容朝的皇上,你容晗就算是七王爷,可是你也是不可轻易地造次的。朕本是觉着今日乃是你大婚之日,不可是有着肃杀之气的,可是你冥顽不灵,也是休怪朕无情。”王启运说罢,便是猛地一挥袖,怒斥道,“来人,掌嘴。”

    可是王启运这命令吩咐下去,四周的侍卫却是没有一个敢动手的。

    他们皆是困惑地看着面前的王启运的,似乎是不知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

    倒是王启运,瞧着这群侍卫没有一个能够上前去为自己做事的,倒是有些恼怒了起来,不由得怒斥道,“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朕的话难道是无用了?”

    “并非是父皇的话无用了,只是父皇,今日乃是儿臣大婚之日。父皇若是想要给儿臣下达一些命令,譬如掌嘴一类的,须得是要走那文书的流程,用玉玺的。”容晗加重了这玉玺二字,听得王启运脸色都是惨白。

    “你分明是知晓玉玺失窃的,怎的是还来说这种话,可是有意而为之?”王启运此时还算是镇定,知晓质问容晗用心的。

    可是容晗只是勾了勾唇角,反问道,“父皇今日是作为儿臣的父亲,来赐予儿臣与云梦的喜事的。可是父皇屡次刁难,着实是让儿臣不知晓,父皇的用心到底是什么?今日整个建安都是热闹的紧,可是为何偏生,父皇您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将满腔怒火撒在儿臣身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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