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和离后白月光后悔了 >第 98 章 沉冤昭雪
    漆墨从在扬州时就追随公子,可关于公子年少在京城的经历他却也知之不多。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长公主的提问,有些着急地答:“公子确在查一桩旧案,只是也并不多与属下提及,只是那一处所藏金银数量太多,属下觉得不对,是以赶回来禀报。”

    “姑姑,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姜虞还未曾见过姑姑是这个样子。

    旧案,苏瞬钦身上的旧案不就是当年太师府的案子吗?她从未曾相信过那位太师大人会行贪污之事,可她当时年幼,根本不知详情,只知道她的瞬钦哥哥走了就再没回来。

    所以这些年,苏瞬钦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那个案子吗?

    “十年了,承平十六年冬天的一桩案子,竟然到新祐七年的冬天才能得见天日,真是荒唐。”姜茯看着那半块令牌,恍惚在那上面看到了故人容颜。

    “殿下,是要用这桩案子解决那个祝廷吗?”萧御飞皱眉。

    “瞬钦也知道,图纸丢失,两方对峙,西州的事最多将安西王拉下马,却动不了祝廷,所以才要另辟蹊径,将这桩旧案翻出来。”

    “可外面都是祝廷的人。”萧御飞今日出去接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本来驻守在城外的士兵,有许多已经入城了,编了队伍,满京城巡逻,这就是在给圣上施压呀。”

    “所以我们不能正面与他起冲突,而要请君入瓮。”姜虞终于明白了姑姑揭开秋太后一事的用意。

    祝廷与安西王不同,他在京城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如果不能单刀直入,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擒贼先擒王”。可秋太后这件事不同,就算是祝廷的心腹,也未必会知道这等有辱门风的宫闱秘辛,所以这个局,从在姜熠面前撕开那道伤疤就已经开始了。

    “请君入瓮?”漆墨不明白。

    姜茯看向姜虞,朝她点了点头:“现在只差一个引子了。”

    姜虞已明白了,她从姜茯手中接过那半块令牌:“姑姑放心。”

    *

    翌日,早朝刚下,失踪已久的忘忧郡主一身宫服出现在了养心殿前。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回京的,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入宫的,只知道她走进了养心殿,不知道与圣上说了什么,圣上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刑部翻出一桩十年前的案子来查。

    满京城都是祝廷的耳目,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消息。

    图纸失窃,安西王被关押,祝廷虽瞧着仍对那位帝王处处压制,但实则自己也如惊弓之鸟。

    他不想背上谋权篡位的名声,是以虽大兵压境,却也是逼迫姜熠,不曾真的动武,如今眼看着连旧案都要被翻出来,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

    祝文岳在听闻姜虞回京之后,更是疯了一样找到自己父亲面前。

    “等不得了父亲大人!”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脑海中还是昨日苏瞬钦的样子。

    那人中了不知道什么毒,被吊在牢里,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在嘲笑他一事无成!

    祝文岳恨不能现在就冲进宫中,将姜虞绑回来,带到大牢里,就带到苏瞬钦的面前,让他好好看看那位曾经高贵的忘忧郡主是如何成为他祝文岳的女人。

    “等不得?贸然出手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吗?”祝廷怒骂。

    祝文岳一拳砸在桌子上:“姜虞回来了,谁知道那个女人在西州都知道了什么?爹,苏瞬钦的骨头硬着呢,您不是说扬州那样的死地他都活下来了,如今天牢里的那点不痛不痒算什么?但他心里有姜虞,我们现在出手,利用姜虞,说不定能撬开他那张嘴。”

    “胡闹!”祝廷厉声呵斥他,“我们占尽先机也不过是让姜熠把贤王府软禁了,如今慕容炎的事还没有定论,姜茯那个女人又处处拦着,你想把姜虞绑来,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不是还有太后娘娘吗?”祝文岳靠近自己父亲,声音低了许多,“我动不了姜虞,太后娘娘总可以了吧。”

    祝廷看向自己的儿子,忽然觉得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样:“文岳,为父问你,你是为了折磨苏瞬钦,还是因为你自己本来就放不下姜虞。”

    祝文岳顿了一下,继而忽然轻笑出声:“父亲可别开玩笑了,儿臣不过是想利用她,若不是她突然改变主意,她早就是儿臣的女人了,儿臣努力了那么多年,却是功亏一篑,现今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放弃啊!”

    祝廷冷笑了一声:“宫里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好好找到神机弩/图纸,才是最重要的。”

    祝文岳没有应声,只是在看见自己父亲走出屋子之后,攥紧了双拳。

    午后的日光给庭院里干枯的树枝镀了一层寡淡的白色,寒冬天气,连日头都显得不那么温暖了。

    秋太后靠在软榻上小憩,手里抱着暖炉,贴身的侍婢为她轻轻地垂着腿。

    屋里安静,一点声音都显得惊人,外头跑进来的小太监急急的,走到跟前没站稳,咚地跪在地上。

    秋太后醒了,有些烦闷地看了他一眼。

    那小太监连忙叩头:“娘娘恕罪,是,是祝大人来了,小的着急,这才……”

    秋太后一下坐了起来:“你说谁来了?”

    小太监急得一头冷汗:“祝,祝大人,太傅大人,进宫来了。”

    后宫多是女眷,外男无诏不得入内,便是召见,也要隔了帘子说话,更要宫人引着在规定的时间前来。

    可祝廷却不是这样,他想来便来了,也不知会任何人,仿佛这后宫就是自己家里似的。

    秋太后起身,脸上的表情算不得多好,却是道:“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从前他还是藏着些的,便是来也是晚上没人瞧见的时候,更不会有小太监来通报,现在果然是手握重兵,连表面的功夫都不做了,说来就来了。

    “娘娘……”侍奉的丫鬟见秋太后面色不好,上前扶住她。

    秋太后却摇摇头:“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去吧,按一早哀家说过的做就是了。”

    小宫女眼里含着泪,咬了咬唇,终是拜了一下,很快跑走了。

    秋太后整了整衣衫,坐在软榻上,抱着手炉,平静地看着外头。

    不过多久,门推开了,祝廷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他还行了礼,可那一个礼在秋太后看起来,却是分外讽刺。

    “平身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垂着眼帘,也不去看对面人的反应。

    祝廷抬手摆了摆,两边侍奉的宫人轻车熟路地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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