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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王爷请安!”众人行了礼,萧青顾走到了栾怿身边。

    “有个男人受伤,王妃心善,不顾男女大防救了他,只是夜已深了,正要挪出房去,也没什么大事。”萧青顾向栾怿禀告道。

    这个不顾男女大防用的真好啊,冯辞看了萧青顾一眼,对栾怿道:

    “此人伤重倒地,想来王爷若不是去了东厢房,也会搭救他吧?”

    “本王若非去了东厢房,恐怕碍着你二人相会了吧!搭救?杀了他还差不多!”栾怿不听冯辞所说,直言她与男子私会,戴着面具看不出喜怒,看那眼睛,再听声音,确是恼了,想来方才他就在门外听着屋内的谈话。

    “什么相会,王爷莫要胡言,我清清白白!你们这些人,乌七八糟污蔑人的话,信口就来,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有什么真凭实据拿出来啊!”冯辞走到栾怿跟前,理直气壮。

    “要真凭实据是吧?进来!”栾怿忽然喊了一声。

    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进了屋子。

    “给王爷请安!今早公主上轿前,要小的去隆福客栈送信,小的打听到接信的那人是个男人,当时觉得不妥,故而先偷看了信,发现信中写道公主要那男人明天晚上来恪王府北边角门,二人打算连夜私逃离开鄢丹,小的害怕,便让人手抄一封交给了他,原信件还在小的这里。”那小厮说的顺畅,添油加醋的仿佛确有其事一样。

    “你去认认,可是床上那人?”萧青顾道。

    “正是此人!他居然提前到这来了?公主您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圣上和肃王殿下对您的嘱托啊!”小厮走近床边,手不着痕迹的拂过林扶手边,继而噗通跪在冯辞跟前。

    “你是何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何时叫你送什么信了?我初来恪王府,人生地不熟,什么北边角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还附什么地图?”冯辞皱着眉与他对质。

    “您不认,小的也没办法,但是王爷,小的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啊!对了,那封信!那封信里,有一支钗!那钗一看就顶顶贵重,是公主给他的信物!”他忽然喊起来,继而在林扶身上摸索。

    “你干什么!别碰他!”冯辞哪儿能让这个满口胡诹的小厮上手,未免他做手脚,赶紧拉开了他。

    “连碰一下都不让,果然是旧相识,王妃还真是看重这男人!”

    “我看啊是心虚了!”

    “真是不知廉耻!”

    “你们给我闭嘴!”冯辞瞪了一眼那些个碎嘴的奴才,可她竟忘了自己眼上蒙着纱,谁又能看到她瞪眼。

    而此刻门外暗戳戳躲着两个小人儿,正是曈曚和幽嫮。府里的人知道栾怿把他俩当宝,看他俩趴在门边,也不敢打扰。

    “哥哥,他们欺负娘亲!”幽嫮气鼓鼓的就要出去,被曈曚一把拉了回来。

    “你这么出去不仅帮不了娘,还会让她更受欺负的。不信?那你去吧。”曈曚轻声跟幽嫮说道。

    “我……可是娘亲她……”幽嫮委屈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娘不会有事的,马上就会有人来保护娘的。”曈曚信心十足。

    之前林扶来时,曈曚就在不远处,原本他打算先来与娘亲道明栾怿所做之事,不想见到一陌生男子进了新房。另一边有个嬷嬷盯了许久,见那男子进了新房,掉头去了萧青顾那里。他暗觉不好,便道是幽嫮闹着要吃城北的子夜烧饼和过时豆腐脑,要家丁送他去城北,戎灼的住处正在城北。

    “王爷,肃王来了。”下人前来禀报,戎灼果然带着人已经过来了。

    晚间他吃了酒席,忽然有事提前走了,连羌卢小皇帝也没碰上,不过刚来鄢丹时,戎灼早已去过羌卢皇宫,给小皇帝送了礼。

    原是司言伤愈,前来找他,带来宋存渊暗中来到鄢丹的消息,以及音袖半路逃走之事。

    戎灼猜想宋存渊仍旧是冲着冯辞来的,不免担忧,至于音袖他却没什么心思搭理了。就在司言送了消息来之后,曈曚想办法递了冯辞有难的口信给戎灼,他只以为是宋存渊又动手,便急匆匆赶回恪王府,却没见王府有什么阵仗,便迫人带路,直往新房去。

    “六哥!”冯辞见到戎灼莫名的心安,忙迎上去。

    “你们这一个个的聚在我妹妹这里干什么?阿霓别怕,有六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戎灼拍着冯辞的肩,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殿下,奴才是小栓子!”小栓子爬到戎灼脚下,指着林扶喊道,将事情又说了一遍给戎灼听,直说没来得及回去告诉戎灼。

    “小栓子,怎么又是你,前些日子偷了琉璃盏还没得到教训是不是,你不是在马队干活么,上哪儿认识的公主?”戎灼身后的随从一眼认出了他。

    “满口胡话,妖言惑众,来人,掌嘴!”戎灼冷眼瞟了小栓子一眼,一脚把他踹了老远。

    “慢着,肃王要教训奴才且先等等,小栓子说公主叫他送信,信中所附的信物还在那个男人身上,既然肃王来了,本王正好请你帮个忙。”栾怿这头派了个人,要戎灼这边也出个人,一同搜林扶的身。

    戎灼自然不同意,“恪王殿下什么意思,阿霓刚嫁给你,你就听信别人的胡说八道怀疑她,你当初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会爱护阿霓,尽皆忘了吗!”

    “本王自然没忘,那肃王也应该记得,公主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拒绝婚事,还说已有心仪之人。今夜是新婚之夜,本王担心公主心内抵触,故而去了东厢房,却不想这样一个陌生男人顶了本王的位置,占了本王的床,你要我如何能忍!”栾怿说着忽然走到冯辞跟前。

    “他就是你那个心上人是不是?我不来东厢房,你反而乐见是不是?即便我担心着你,顾着你,念着你,你也可以无动于衷,不来找我也便罢了,还把他领进咱俩的新房!栾怿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他的声音里听来都是伤痛,却始终没有对冯辞如何。

    之前定王府初见,他总是拉住冯辞不放,现在恼怒至极却碰也不碰她一下,反而离得有些远,冯辞却觉得栾怿反应过激,简直跟早就知道此事一样,如此恼怒,若非他与戎霓有什么过往,那便是做戏给众人瞧的。

    “哼,爹爹才不会这么凶娘亲呢!”幽嫮还是气呼呼的。

    曈曚见有戎灼在,他们也不能把冯辞怎么样,暂时放下了心,只一个劲儿盯着栾怿瞧。

    “恪王殿下,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和态度,阿霓是本王的妹妹,我烜照长公主,岂容你们欺侮!”戎灼护着冯辞,前半句朝着栾怿讲,后半句是对屋里头那些奴才说的。

    “他不是我什么心上人。我已经说过了,他倒在门口,我看他伤重救了一下而已!你们为什么不信呢?我既要送信为何不让心腹去,而找了这么个看着就办事不劳的家伙?既然我要与他私奔,为何不在送亲途中逃跑,而非要等到礼成之后呢?”冯辞提出质疑。

    “公主她说恪王殿下不顾她的心意,强娶于她,故而有意让王爷丢尽颜面!方才小的说的钗,一定就在那个男人身上!信件想必也在!可是公主不让小的近那男人的身,此刻殿下也在,王爷尽可亲自查验!只要查出信件和信物,就证明小的所言非虚!”小厮咬死了冯辞与那男人有染,之前不走是故意给栾怿难堪。

    “肃王也听到了,既然公主问心无愧,光明磊落,那本王搜一搜那男人也无不可吧。”栾怿说完走到床边,叫人把林扶拉起身。

    哒!

    从林扶的袖子里掉出一只布袋,而此时下人也从林扶身上搜出了一封信,栾怿捡起那只布袋,从里头抽出了已经有些损坏的出绛纱。

    冯辞一惊,不自觉的摸了摸腰上,半月梳还在,可那钗几时到了林扶身上,她身子已经出去了一些,却硬生生被戎灼不着痕迹的拦住了。

    “你还有何话可说?”栾怿握着那支钗转身质问冯辞,继而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支钗而已,有什么好说的。”冯辞站直了身子,左手的食指指甲掐着手心。

    “王爷,这信……”下人拆了信封,信封中没有什么地图,他取出里面的信看了一眼,皱着眉递到栾怿眼前。

    “念。”栾怿并不接信,叫下人当众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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