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的世界不可能有神奇宝贝 >第6章 和小胖同学的战斗
    “三个?”江斐苓错愕道。

    “还有一个女子,和萧景行关系不浅。”云淮安提到那三个字,忽然顿了一下,大概是怕江斐苓抵触。

    “柳橙月?”江斐苓脑子里下意识蹦出一个人名来。

    提及这个烟花女子,她就禁不住气恼,恨不得银牙咬碎。上一世,这个让她剜心剖骨的萧景行白月光,或许是在她嫁于萧府之前,就已经和萧景行花前月下如胶似漆了。

    可不该是她,上一世她一直活得好好的。况且,这一世她还没撺掇着萧景行给自己灌下毒酒呢,怎么就能死了?

    她眼底攒着浓重的阴影,沉郁面色映在云淮安眸中,令他生出几分疑惑。

    当初江斐苓拒绝与萧景行的婚事倒是果断,出走一日也未言反悔,可提及萧景行的相好,怎么似乎如此憎恶激愤?

    他揣测不出这其中是不是带了妒意。

    但她的这种情绪却莫名让他有些怅然。

    沉默片刻敛了神色,他方道:“那人叫萧若潭,是萧景行的妹妹,你大概认得。”

    江斐苓难掩眸中讶异,惊道:“萧若潭也是中毒而死?她……”

    她神思大震,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腔复杂的情感。

    如今提到萧府人,她几乎都恨得切齿,只对那个天真果敢的萧家小妹萧若潭有好感。

    几年前,萧若潭常来府中做客,她也时常随父母到萧家看她,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挚友。

    只可惜,上一世,江斐苓嫁入萧府之前,萧若潭便已身亡,萧家人闭口不谈死因,只说是突发重病不治,秘密发丧,连将要嫁入自家的江斐苓都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想及此,江斐苓心头酸胀难忍,抬起脸来,眉眼中竟氤氲着浓重的水汽。

    她咬牙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说,萧若潭也是为人所害?”

    她几乎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毫无心计的姑娘,究竟会得罪什么人?又有什么人是连萧家也惧怕?否则萧家人为何要秘而不宣,尽力隐瞒事实?

    江斐苓越想越不对劲。正常患病身亡,不会是这般处置方式。

    细思恐极。这样一来,同样中毒身亡的汪胡子和铁铺二掌柜,也应该是另有隐情了。

    “我一个破落乞丐,胡乱猜测罢了。”见江斐苓认真起来,云淮安又刻意将这件事轻松置之。他忽然指着袖口的一处裂隙,岔开话题,“看到了吗?去你府中讨个馒头而已,被你府中护卫给打的,好好的袖子都给我撕烂了。”

    江斐苓却不为所动,眸中质疑的眼光更甚。

    云淮安凝视她片刻,见她双目灼灼,只好妥协了,解释说:“我们现在还是逃犯,旁人的事想管也管不了,还是逃命要紧。”

    “那我们离开临洲。”两人已快行至住处,江斐苓却忽然停住脚步,语带坚定。

    “你……”云淮安被噎了一下。

    “离开临洲,逃得越远越好,这样岂不是更安全?”江斐苓寒声发问。

    江斐苓娇弱起来真个扶风细柳,如今黑瞋眼眸却透着冻人的冷冽。

    云淮安笑声低低压在嗓子里,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敢逃离临洲?”

    “因为你还有事要办。”江斐苓直言。

    云淮安一挑眉弓,未能掩住眸中的波动:“嗯?”

    这并不难猜,从云淮安对萧景行的憎恶态度、对汪胡子出事的担忧、熟知中毒身亡的三人情况且每一提及这些事端他都有意不让自己参与的桩桩件件中看得出来。

    “你是什么人我不该管。”江斐苓直截了当扔出了这句憋蓄已久的话,“可你单独调查此事会有生命危险。”

    云淮安眉心一跳,似乎有些愕然于眼前这个决绝模样的女子。

    “我和萧若潭是好友,前些日子连为她发丧都不能,根本不知她的死因,可你却那样笃定她中毒而亡。我便问你,你是从哪里知晓的?若你不是有意调查,怎么会知道连萧家都刻意隐瞒的这件事?”江斐苓愈发觉得眼前这个高瘦挺拔的男人不寻常。

    若他真是乞丐,怎么会对这些与自己无关又身居高位的人感兴趣?

    “我本不想瞒你,只是这件事你大概也不愿意卷入进来。”云淮安幽幽地道。

    “是因为和萧景行有关?放心,萧若潭她……”

    “不只是她。”

    这话说得就更让人发懵了,江斐苓怔了半晌才道:“你是说……汪胡子和二掌柜也……”

    “如果我说,我要借此扳倒萧景行,你愿……还是不愿?”

    江斐苓万万没想到一个落魄至此的人竟能说出这样天方夜谭的话。

    她被满腔的难以置信憋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中毒身亡的人和萧景行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云淮安要扳倒他?他无权无势又如何扳倒?

    萧景行见她一脸震惊,反而温沉一笑,道:“我就说你本不该知道的。”

    似乎看透了江斐苓的心思,他又补了句,“你对我有很多疑问,可我对你也同样有很多疑问。我的秘密你若想知道,能说的我会说;你的秘密,我不打听,你想说便说。”

    江斐苓咬唇看他,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他对自己还算坦诚,不愿让自己参与,似乎只是对自己的安全有所担忧?

    要知道,在临洲地盘要扳倒萧景行,若出了岔子,可是件掉脑袋甚至牵连九族的事。

    思及此,她不由问:“你不怕我把这事告诉萧景行?毕竟我是和他有过婚约的人。”

    云淮安一笑,不疾不徐道:“那你这圈子兜的可够大,明日一到,本能安安稳稳嫁于他做夫人,何苦跟我一个乞丐流落在外,甚至不惜与父母闹僵?”

    “可你想撼动他的位置,不怕死么?”江斐苓又问。

    “不怕。”云淮安眸中尽是坚定,“不扳倒他,怕是我也难逃一死。”

    这几乎证实了江斐苓心中的疑问,云淮安大概也是被萧景行陷害之人,所以才恨他入骨。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能抛头露面做一份正常的活计,一个大男人,只能饥一顿饱一顿讨吃的,想想也挺心酸。

    “那……你不怕萧景行这等狠厉之人,上报朝廷,诛你九族?”

    云淮安含糊笑了一声,“杀我可以,九族他是万万不能诛的。”

    江斐苓动了一下唇:“你别笑啊,这事风险真的很大。”

    她顿了顿,忽然道,“不过,我觉得我大概可以帮上你。”

    日光溶溶,郊外茂林,有鸟在林间打了个盘旋,掠入长空。

    云淮安眯起眸子,对江斐苓主动参与此事的决心感到匪夷所思。

    自己有理由不怕,她却何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她虽已出走江府,可怎么也是江家的人,逃婚不说,若是再惹恼了萧景行,真不怕自己父母会受牵连?

    可他并不知晓,江斐苓巴不得能有机会报那一死之仇。

    上辈子被他赐予毒酒的事还历历在目,他的冷漠阴鸷、他一心惦念柳橙月的嘴脸都令她无比作呕。

    更忍无可忍的是,他一刻都没爱过自己,全然是他的棋子。江家也为她所累,落入人人可欺生不如死的境地。

    她不敢去想,上辈子自己死后,父母若知道了消息,该是如何悲痛欲绝。

    原本只想逃离婚姻,如今江斐苓想透彻了,也就不再满足于此。

    难道自己要躲藏一辈子?永远和父母相隔?

    上辈子萧景行犯下无数罪恶,难道不该清算?还要任由他这辈子继续顶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脸鱼肉百姓为自己输送利益?

    两人各自思虑万千,不一会儿,已是回到了云淮安的那间茅草房。

    云淮安推门而入,对江斐苓道:“你先歇歇,我去打水。”

    说罢,他利索地一挽破旧的袖口,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来,弯腰去提墙边的桶。

    虽在府中娇养惯了,但江斐苓也不好懒着不动,便主动问道:“有什么我能做的?”

    云淮安一摆手,说着“什么也不用”,抬脚便出了门。

    闲来无事,江斐苓扫了一眼四周,舀起大桶里仅剩的一点水,打湿一块抹布,在房中独自擦起旧得褪色的家具来。

    这位“官浔”与普通乞丐还真不同,小书架上摆着各种典籍书册,看样子很爱读书。

    江斐苓一边擦拭书架一边想,他大概是要参加科举?想到他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倒真像个能中举的好苗子。

    她忽然暗叹,若世上考中的多是些好人,当的都是些好官,萧景行这样的狗官就会少一些,自己也不至于出走江府了。

    想得入神,江斐苓擦拭时随意瞥了眼书册的名字,却是猛然吓了她一跳。

    《匡治天下》《屠龙之术》《全胜兵法》……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在研究些什么啊?

    江斐苓本已放下的狐疑再次翻涌上来。

    门闩一响,云淮安单手提着打满水的桶进了屋。他斜眼觑见一脸惊惶的江斐苓正将手中的书册放回书架,一边往大桶里倾倒清水,说道:“怎么?吓到了?”

    江斐苓脸色晦暗不明,只好听的声音结巴道:“没、没有,哪里会。”

    云淮安放下那只桶,从江斐苓身边绕过,拿起那本《屠龙之术》,缓缓道:“屠龙术,便是治理国之重器之术。国天下,是要让天下成为千万百姓的天下,而非拘泥于皇室私利的天下,你说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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