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话音刚落我就搭着瞎子的手跳回地面,利利索索穿戴整齐,再把枪拿上。

    胖子嚷嚷着要过去扶小哥,给他穿衣服什么的顺便摸一把,刘丧立马上钩叫道他也去,胖子就略略略他,刘丧略回去,两个人幼稚的像两个弱智。

    结果是天真趁着他们俩略来略去的先走一步,我信胖子绝对是会恶趣味的乱摸的,只要能让刘丧不舒坦他就开心,所以换成天真我非常放心,起码他偷摸完不会喊的满大街都能听见,虽然他手应该没那么欠。

    小哥减重时候把负重全都扔地上了,我们就照他指的位置一件一件捡回来,水壶的瓶口被摔开,流出来的水跟血混在一起,洒的一地都是,当时我不明真相,还以为全是小哥流出来的血,一摸哗啦啦的哪哪都有,差点崩溃的当场开哭。

    其实小哥紧急之下的放血量不低,虽没到失血过多的地步,但也能够他喝一壶的。

    我摸摸他还冰凉的手掌,心嘎嘎疼,唠叨两句,又想着还是先上药再说,不然等会他跑了,我都抓不回来,毕竟这点小伤,放在以前,他自己是从来不管的,随便把血珠子蹭掉就完事。

    转身去摸绷带和止血贴,刚要伸手去捉他,不承想他却主动把胳膊伸到我手中,又轻轻握住我的手,引导我摸到他臂上的伤口,手臂伸的直直的,上面还绑着临时止血用的束带。

    感觉到小哥正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动也不动,一副等着我乖乖上药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心软,不好意思再念叨他,只默默给他消毒缠纱布。

    小哥现在下手也算有分寸,知道不划掌心划小臂,还会刻意避开血管密集的地方,想想进盲冢以来他也算改变不少,我也不碎碎念了,上完药就踮脚摸摸他柔软的额发,像他每次揉我脑袋一般:“有进步,值得奖励。”

    “他进啥步,不守男德算进步?”

    天真就贱兮兮的插话进来:“我刚刚去帮他捡衣服的时候,他连里衣都脱完了,光着膀子坐在石台上,还不让我帮着穿,跟个打坐的如来佛祖似的。”

    “人小两口打趣你横插一杠子,嘴就这么闲不住,非要当人家play的一环吗。”瞎子笑的更欠。

    “你潮的我要得风湿了,怎么什么梗都知道。”天真好奇道。

    瞎子笑道:“要与时俱进的,不然接不住别人的话,赚不到钱,像你天天跟胖子窝家里看电视剧,人要看废掉了。”

    他们闲话两句,瞎子就问小哥接下来怎么整,小哥的回答很简洁:“等。”

    比起这些没营养的话题,天真更关心小哥进来后发生的事,以及他是如何破解机关的,为什么一道承重机关需要我跟小哥共同触发,我俩的体重加一起是有什么彩蛋吗。

    小哥沉默片刻,才淡声道:“我曾经来过这里。”

    “你记起什么了?”天真讶然道。

    “嗯。”

    小哥一如既往的叙述简短,他道从他进入这间密室开始,这儿的氛围就让他觉得不对劲。

    探索下来,他发现这儿的机关有和九重天机关一样有被人修改过的痕迹,于是他就顺着管道一路摸下去,摸到旁边有许多青铜铃铛,顶端拴着小小的铜链,短时间内无法拆卸下来。

    打头的两个青铜铃都有灌过油蜡,是摇不动的,显然是有人预料到他的到来。提前做好措施防备意外的产生。

    但奇怪的是是整个机关的构造并没有被改变,只有承重的机簧有变动。

    后来小哥就去摸石台上的花纹,摸出上面的纹路是麒麟的样式。

    在此刻,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几个模糊的画面,犹如闪回的存档,仔细分辨,竟然是有两个重影的人在修改机关枢纽。

    而其中一重影子令他觉得非常熟悉——

    “是你自己!对不对!”天真抢答道。

    被打断的小哥陷入沉静,半晌后才回答天真,他的猜测是没错的。

    故事讲到这,后面的剧情已经不难猜了,小哥根据记忆的指引站上石台,并且他在石台下找到了他当年留下的记号。

    他提前卸掉装备,站上石台,听着脚下的机纽咔嚓运作起来。

    在绝对寂静的环境里,视觉和嗅觉都被掩去的情况下,他的听觉是十分灵敏的。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他就发觉机关运转的轨道并不对,成功启动机关的记忆在这时提醒了他。

    小哥当即就猜到或许是重量的问题,但留给他的缓冲时间只有短短一两秒,不足以他完成更多的补救措施,而当下的他也没有更多周旋的余地。

    最终小哥唯有选择放血来减轻负重,他应对的很及时,也顺利阻止机关逆向运营,一切渐渐走上正轨。

    本来到此为止事件走向都还算圆满,可是不知为何,一阵轻飘飘的风猝不及防擦肩而过,无声无息。

    而在此时,他身后的青铜铃铛,被微风轻轻晃动,传来一声轻灵的铃声。

    小哥讲述无疑是简之又简的,但我这个人天生爱脑补,他一边讲我就一边自个儿加一堆修饰词,还外带场景补全,导致他讲完后我的用户体验就像看了一场鬼片,人随之抖了抖。

    胖子察觉到我的怂比属性上线,一把按住我哆嗦的肩膀:“你也真行,小哥把这事讲的跟百家讲坛差不多,你还能害怕,一点出息都没有。”

    我瑟瑟发抖道:“这鬼连小哥都能祸害,你有出息你去跟它硬刚。”

    “老子是红旗下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能怕阿飘?有种让他出来跟老子碰——”

    砰——!

    枪声响的每个人都猝不及防,子弹出膛,耳膜发聋之余,我能听见空气被弹道微微割开的撕裂声。

    刚刚还在放狠话的胖子顿时“我操”,一下把我拽过去就往咯吱窝底下塞:“警卫员!有敌人!警戒!警戒!”

    我被他塞的七荤八素,眩晕间朦朦胧胧听到瞎子在问木安为何开枪,连招呼都不打,是有什么危险。

    余音催发出轻微的耳鸣,我拍拍胖子,示意他松开我,旁边的木安语气竟有几分迷蒙:“身后似乎有东西,但我不能确定。”

    “似乎?”

    胖子大叫:“你一个似乎差点把老子胆吓的从嘴里吐出来!你他娘的给天真转染了,一惊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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