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太子妃跪求和离(穿书) >第30章 第29章 你干甚么
    “唉,阿瑶……”

    王姐是有过妹妹的,那妹妹后来被拐,倘若现在还活着,也同阿瑶差不多岁数了。因此,见阿瑶这般,心里也跟着抽疼。欲帮一帮,究竟无可奈何,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当朝律法也没规定做爹娘的不能打骂子女。

    医馆里,阿瑶抱紧王姐正哭诉着,去接待别的病患的老大夫嫌吵闹,掀了帘子,探头进来斥道:

    “在别人做生意的地方鬼哭狼嚎,像甚么样子!既已无虞,那就莫要占着床位不肯走,我这边还有个病人须得躺下来的。”

    阿瑶用衣袖抹了眼泪,与王姐忙道:“我们这就走!”

    二人一齐回了茶楼。阿瑶想赶紧去给林县令赔礼道歉,便跟东家请早退,东家平素治庸严厉,然而可怜她,破例许了她一回。

    她想回家做些吃食,装在食盒里给林县令送去,但在茶楼帮工的月例尽数上交与了谢氏,衣兜空荡荡,只得跟王姐借了些铜板,到街边摊上买了块蜜糕,拿油纸仔细包起来。

    跟路人问了路,走了约莫两盏茶功夫,终于到了县衙。

    阿瑶问那守门的衙役:“我找林县令,林县令在么?”

    其中一位衙役不耐烦道:“不在、不在!你可知今日休沐?如若有事,明日再来。”

    “修木?”

    阿瑶腹诽,稍念过书的人就喜欢文绉绉地讲话,甚么“无鱼”,甚么“修木”,就不能讲得通俗些么?

    “就是今日休息,不上衙!”另一衙役接话,上下打量了她,笑眯眯道,“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是多少得懂些东西,不至于闹笑话。现在的男人呀,尤其像我们这类读过书的,早已瞧不上愚妇了!唉,你可听得懂甚么是‘愚妇’?”

    阿瑶气道:“你管我怎样,我又不要你喜欢!”

    说完转身就走,却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泄了气问他们:“林县令不在这里,那他现下在哪里?”

    “我们怎知晓,估计在家罢!”

    “那……林县令家住哪里?”

    左边站的衙役听罢,笑得不怀好意:

    “你一女子家,居然问男子家住哪里,未免太不知廉耻,莫非是要去投怀送抱?林县令从京城来的,你可高攀不上。”

    右边站的衙役附和道:

    “对。我瞧你确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京城想必不缺美人的,林县令哪儿瞧得上你呢。劝你早早收了不该有的念想。”

    “随你们胡说八道!”阿瑶吸了吸鼻子,将怀中油纸包的蜜糕,轻轻放在门槛上,“这是我给林县令的赔礼,今日很抱歉冲撞了他,劳烦你们替我转交与他罢!”

    右边的衙役联想到自己的小女儿,便有些愧疚,不说话了。

    那左边的衙役调戏道:“不怕我们偷吃么。”

    “明日我再来亲自同林县令赔罪,”阿瑶瞪他,“到时候,如果林县令说没收到我的赔礼,我就、我就……”

    “就怎样?”

    “就去跳河,变成鬼也不放过你们!”

    话音刚落,人已提着裙摆跑走了。

    右边的衙役摇摇头,责备那左边的衙役道:“阿龟,你差不多得了!怪不得你那婆娘,哭着闹着要和离,如若是我嫁了你,我也受不了!”

    “哼,不就是和离嘛,左右我离了她还能再娶。她离了我,这辈子还有哪个正经人家的男人肯娶她,顶多做姨娘!不过,她要姿色没姿色,哪儿攀得上纳得起姨娘的人家呢。”

    这边,阿瑶跑了许久,扭过头再望不见县衙的石狮子,以及那两个衙役了,方才松口气,改为慢慢地走。

    她不敢回家,不想回家。

    不知怎的,竟走到了河堤边。

    凉风轻拂,绿水淙淙。堤岸上几棵柳树,像她一样突兀地立着,微弯了腰,盯着自己映在水面上的倒影。水面不知是被摇晃的柳条拂到了,还是眼泪从脸颊上滴落了下来,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位姑娘!”

    突然,阿瑶被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力量拉开,踉跄好几步,险些跌倒。她惊愕,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位年轻男子。她觉得他有些面熟,呆呆道:

    “你——”

    林心辞紧抓住她的手臂,喘着粗气,气势汹汹吼道:“这么好的天气,你做甚么想不开呢!”

    ******

    袁皇后怀有身孕的喜讯,很快在宫中传开了。兴庆帝欣喜若狂,大笔一挥,让中书省予了众官员休沐一日。

    至于户部尚书遭妻子刺伤一事,兴庆帝并不大想管,加之早看不惯这洪高云,便借此做文章,罢免了其官职,转而提拔另一人替了他任户部尚书的职位。

    洪高云仍在太医院躺着,因受不住打击而神志恍惚,气息奄奄,行将入土了。

    而其妻罗氏,按当朝律法,即使身有诰命,亦理当受腰/斩的。然袁皇后听说以后,起了同样作女人的怜悯之情,遂跟兴庆帝吹枕头风,最终大理寺免了罗氏腰/斩/酷/刑,改赐白绫。今日午时,罗氏自愿提前服了刑。

    心昭殿。

    林心愿屈膝坐在地毯上,手捧药碗,咬着汤匙,心不在焉地听青竹唠叨。

    青竹忿忿道:

    “娘娘,那绿莺镇日胡说八道!今日,奴婢听见她同绿荷她们议论,说梅月殿走水,可能是娘娘自己放的火!娘娘做甚么烧自己的寝殿?奴婢替娘娘骂了绿莺,她却道冤枉,说是文嫔那边的丫鬟先传出来的!”

    文嫔?林心愿咬汤匙的动作顿住,仰头问青竹道:“文嫔是谁?太子殿下哪日纳的,本宫怎的被瞒在鼓里?”

    “哎呀,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教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怎么办,文嫔可是皇上的嫔妃!”

    青竹听了吓一大跳,纠正道。又发现自己竟是俯视太子妃的,连忙跪下身,不敢教自己的视线高于她的:

    “太子殿下的宫里只有娘娘一人,娘娘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林心愿叹息:“嗯,我知晓的。”

    说着,趁机将还剩一大半的药碗,藏在了旁侧的青瓷花瓶的背后。

    青竹见她孩童一般幼稚的行径,无奈道:“娘娘,奴婢两只眼睛都瞧得清清楚楚……”

    “那又如何,”林心愿得意洋洋,“只要太子殿下两只眼睛都没瞧见——”

    “哦?孤两只眼睛都没瞧见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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