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山里有女初长成 >第三百三十一章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
    这天,兰花花正在窑上忙活,镇里的贾干事来了。

    “哟,贾干事,来通知甚事啊!”兰花花看了,特别的惊讶。

    “兰花花,你上报纸了,出名了。”贾干事说。

    “出甚名啊?”兰花花吓了一跳。

    贾干事也不吭声,从提包里拿出一张报纸,让兰花花看。

    这是一张天堂市日报,报上有张黑白照片,拍的就是兰花花指挥勾机清除淤泥的情景。

    报上高度赞扬了兰花花这种为村民着想,甘于奉献的精神。

    兰花花这才想起来,那个瘦瘦的男子,对着她拍照的事来,还问了她几句话。

    当时,兰花花也沒有在意,必竟,有些游客看到山里妹子清纯,照几张像,合几个影,十分正常。

    没想到的是,一桩无意之举,竟然让她上了报纸。

    兰花花上了报纸的事,就像春天的风儿一样,很快传遍了旮旯村的大小角落。

    最佩服兰花花的是老雷子,他说,

    “旮旯村这么些年来,还没有一个这样亮堂的人,别说报纸,就连广播也没有上过。

    大丑当村头的时候,去镇里开会,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个买猪的欠条,还有三块二毛钱。

    镇里就用大红纸写了个招领启事,贴在院墙外边,这可把大丑乐坏了,回村后见人就讲这件事,讲他的事迹上了镇里的墙头上。”

    而这市里的报纸,可比镇上的墙头高档多了,细思之下,城市那么大,那么多的人,男男女女的,一天要发生多少事儿啊!

    为啥别人上不了报纸,而她,兰花花,一个山里的小女子却上去了。

    有人猜测,这兰花花的家在市区里面,马三爷又是个有本事的人,一定有亲戚在报社上班,才特意给她弄上去的。

    这话也不难理解,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再好的厨师,也做不出人人满意的饭菜来。

    但这话有人爱听,不知怎地,一传到了大丑的耳朵里,大丑就乐不可支,他在大槐树下,就曾经放出狠话,

    “这兰花花,别看把我挤下了台,总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而且,大丑还说出了他的亲家,市里的管九街。

    村民们沒有出过远门,也不懂的这职位有多大,但听着名头,就感到害怕。

    乖乖吔,不得了,九条街道啊。

    而三岔镇,只有一条街道,就管了全镇一百多个村子,好几万人口。

    但市里,仿佛是个很遥远的地方,遥远的甚至有些陌生。

    而兰花花,却是实实在在,近在眼前的一个大活人。

    因此,还是小嫦娥说的经典,“人要好心,树要好根,这人啊,做了善事儿,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

    贾干事不但给兰花花带来了一张报纸,还带来了一个重要通知。

    三天之后,要去镇里开第三次致富大会。

    会议还在老地方举行,兰花花来到了三岔镇上的时候,老日头已经一杆子高了。

    今天不逢集,那阳光懒懒地映在空旷的街道上,路边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只有行驶的汽车呼啸而过。

    拐过一个弯,在老供销社前,兰花花又看到了翠花的油条摊子,门前停着两辆三驴蹦子,有一两个食客正在吃油条。

    现在的农村,就是这个样儿,有力气有门路的,都出去了,家里啊,都是老弱病残。

    兰花花来到会场的时候,又碰见了十道梁的朱光头,这家伙一改往日的糟蹋形象,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只是有点小,紧绷绷地贴在身上。

    只见他走起路来,迈着小碎步儿,大慨怕走大步崩岔了裤档,褂子更瘦,袖头才到手腕处,这样就摆不开手臂,两支胳膊支楞着,就像提了两只粪桶。

    大慨头皮发痒,走两步,他还不时地挠两下,这样,就给人一种错觉,从后面看,就像一个投降的日本鬼子兵。

    从前面看,更是滑稽,白色的西服褂,里面却穿了个黑衬衫,真是黑白分明,又勒了一个大红金丝领带,被风一吹,晃晃悠悠的,直拍他的大肚皮。

    他看见了兰花花,两只鱼泡眼挤了一下,脸上就有了笑意,

    “兰花花,你也来了,快过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给甚东西?瓜籽吗?”兰花花问。

    她知道,作为炒瓜子的朱光头,为了打开销路,常常让人免费品尝他的“皇后”牌瓜子。

    朱光头支楞着胳膊,从西服褂口袋里一阵摸索,好大一会儿工夫,才摸出了一张硬纸片儿,递给了兰花花。

    卡片上写着,“皇后牌炒瓜子董事长,朱元章”

    “哦,成董事长了。”兰花花说。

    “以后别叫我的名字了,直接就叫朱董事长。”朱光头一脸认真而严肃。

    两人正往会议室里走着,就听有人打招呼,

    “兰姑,你也来了。”

    兰花花扭头一看,是猴爬杆。

    “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兰花花十分惊讶。

    猴爬杆娶了旮旯村的喜儿,论辈份,兰花花是喜儿的姑姑,这叫法没错,但兰花花知道,猴子村的砖窑是他叔叔的,不知怎么地,致富大会却邀请了他。

    猴爬杆看出了兰花花的疑惑,笑了笑说,

    “我叔叔啊,死了。”

    “死了?”兰花花吃了一惊,这猴爬树年轻力壮的,怎么说没就没有呢?

    “得了急病,在砖窑上和别人说话还好好的,一转身,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就这样死了。”猴爬杆挺干脆。

    “咋地啦,猴爬树死了,那这砖窑……。”朱光头听了,也大吃一惊。

    “这砖窑啊,按理说,由我婶子继承,但,她不是个好鸟儿。

    我叔死后,没出一个月,她就招了两个野汉子,结果,两人打起来了。

    一个野汉子一怒之下,把我婶子捅死了,她又没有后人,只有两个妮子。

    于是,于是,我就继承了这砖窑。”

    “那,天上掉下来了大馅饼,真有福气,你小子可发财了。

    哎呀呀,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我咋没有碰上这样的好事儿呢?”朱光头不无羡慕的说。

    这话弄得兰花花哭笑不得。

    “你们村里没有砖窑厂?”兰花花说了一句。

    “但是,我有婶子啊!”朱光头说。

    三人说着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快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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