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可虽然醉了,但喻程程的话她听清楚了。

    喻程程要打她,她听出来了。她尽力睁大眼睛,小狗一样眼泪汪汪地看着喻程程,尽管喻程程的手并没有落下来,她也害怕地拼命眨了几下眼睛。

    下不去手。

    喻程程想了想,实在是下不去手,小狗狗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喝多了而已啊,只是抱着我的胳膊而已呀,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如果我打了她,那不就成了虐待小动物了嘛。

    抓着钟意可的手腕往下推了推,喻程程说:“松开我就不打你了。”

    钟意可不依:“松开你就该走了。”

    这人到底是真喝多了还是装的?喻程程有些怀疑。

    “我不走,你松开吧。”喻程程一对上钟意可那水汪汪的小狗眼,又心软了。然后拼命给自己找理由,就算她是假装的,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于我而言,钟小狗就像是逃不出如来手中的孙猴子。

    钟意可这会儿又像没听见似的,抱着喻程程胳膊的双手圈得更紧了,甚至还把头也靠在了喻程程肩上,像是说给喻程程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没力气了……你别走……”

    声音很轻很软,喻程程分辨了一阵才听懂钟意可在说什么。

    随后,原本紧紧圈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松了劲儿。

    喻程程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房卡,不管这房卡是那两个人谁留下的,鉴于自己跟钟意可的“孽缘”,喻程程自动认为那两个人都没安好心,先是一起灌她喝酒,又让钟意可装醉,意图太明显了。

    喻程程更觉得钟意可在装。

    “起来,我送你去房间睡。”喻程程故意说。说话的同时,还把房卡拿到钟意可面前晃了晃。

    假如钟意可顺杆爬,她会直接把房卡拍在钟意可脸上,决不手软。

    钟意可被她晃得眼花,仔细看了一下才认出房卡来,她摇头:“我不去酒店,我要回家……”

    喻程程迟疑了一下,不是她们设计好的吗?

    “我送你回家可以,那你倒是站起来啊。”无奈地又推了推钟意可,喻程程选择妥协了。还是那个打算,钟意可要还想怎么她,那得先问过她的拳头答不答应了。

    钟意可笑得像个小傻子,听话地被喻程程扶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走到酒吧门口时,两扇门都很“贴心”地为她们开启了,喻程程回头看了一圈,虽然没有看到那两个人的影子,但听见了叶南歌的声音。

    叶南歌对喻程程说:“我们给你们叫了代驾,5分钟以后到,在车上等一下吧。”

    听声音是从吧台那里传来的,喻程程看向吧台,果然,吧台上方的灯亮着,但是那两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而喻程程往那边看了两秒钟后,吧台的灯突然又灭了。

    喻程程:“……”

    这两个人居然在偷听吗?

    钟意可全程都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在喻程程身上。

    喻程程几次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拨开,她又不气馁地再爬上去。

    代驾司机已经上车了,钟意可的手不仅没安分一些,反而越来越过分。一会儿搂喻程程脖子,一会儿又抱喻程程腰。

    喻程程掐了她胳膊一下,她迷迷糊糊地哭了几声,引得司机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回后视镜。

    “你轻一点儿……”钟意可说。

    喻程程直接把钟意可的嘴捂住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们俩在后座干了什么坏事儿似的。

    司机很镇定,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只专心开车,在这之后一次也没敢再偷看。

    钟意可觉得喘不过气来,双手一齐用力把喻程程的手移开,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做完这个动作以后,她没再动。

    而喻程程也为了让钟意可能老实一点,没有把钟意可的手甩开,任由她握了一路。

    到了钟意可家的车库里,不等车子停稳,喻程程已经对司机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把她送上去还下来。”

    司机说:“这恐怕不行,我接的就是单程的单。”

    “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喻程程一阵疑惑,别的代驾巴不得订单不断呢吧?怎么还有人会拒绝接单的?

    “这不是钱的事……”司机解释了一句,支支吾吾不肯说真话。

    喻程程明白了,这估计是个假代驾,她说:“好了,你走吧。”

    缓了一分多钟,喻程程有些清醒了,接下来就是要叫醒钟小狗了。因为她不知道电梯间大门的密码。

    她本打算直接给钟小狗两巴掌,不管喝多少酒,这两巴掌下去也该醒了。但是刚抬起手来她又犹豫了,钟小狗紧闭着双眼缩在那里坐着,双手交握在胸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喻程程轻轻拍了拍钟意可的肩膀。

    钟意可缓缓睁眼,一脸的迷茫。

    “密码是什么?”喻程程问。

    “1012……”

    喻程程下了车,转身又去扶钟意可。她记得之前跟周欢聊天的时候,周欢说她跟钟意可一个白羊一个双子,性格互补应该会成为很登对很和谐的一对,双子座不是6月份生日吗?1012是谁生日?

    输入密码的时候,喻程程又想,也许是钟意可哪个前任的生日吧,我真是喝了酒脑袋不清醒了,好奇人家这个事干什么。

    即便是搭电梯的时候,钟意可的手还是扯着喻程程的外套袖子不肯放松。喻程程在心里劝自己,她都已经喝醉了,我还是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对她稍微好一点吧,反正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回到熟悉的床上,钟意可才放心地把手松开。

    “你睡觉吧,我走了。”喻程程也不指望钟意可能跟自己道谢了,反正她算是仁至义尽了。

    钟意可不理会她这句,而是说:“能帮我倒杯水吗?”

    喻程程犹豫了一下,又劝自己:都已经把人送上楼了,倒杯水也没有多少时间,就给她倒吧。

    倒完水递给钟意可,钟意可靠坐在床头只喝了一小口,捂着脑门喊头疼。

    喻程程继续劝自己:已经做到这样了,也不差给她洗一个热毛巾敷在额头上再走吧。

    喻程程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梳妆台前的椅背上,接着来到卧室旁的洗手间里,卷起衬衫袖口开始洗手,然后又在毛巾架上拿了一块崭新的毛巾凑到水龙头前。

    温热的水流很快将毛巾打湿。

    喻程程有一瞬间的愣怔。

    在她的凌乱记忆中,似乎来过这个洗手间,而且回忆起来的尽是一些令人感到脸红心跳的画面。她今天也喝了酒,所以她不清楚那些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她的想象而已。

    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把毛巾搭在钟意可额头上以后,喻程程又问:“还喝水吗?”她决定好了,再喂完这一次水以后,死活也都要把钟意可按在那睡觉,然后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钟意可虚弱地点头。

    这一次依然还是喝了一小口。喻程程看着还剩大半杯的水杯,弯腰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杯子我放这了,你渴了自己拿着喝。”说完她也没再看钟意可,转身就要去拿外套准备离开。

    钟意可没说话,却是伸出手来轻轻扯了扯喻程程的衬衫后摆。

    她的动作明明那么轻,没有什么力道,但没有被喻程程忽略,喻程程还是停下了。

    恍惚间,喻程程感觉到钟意可从床上坐起来了,似乎正在背后盯着自己,像是有话要说,又因为太虚弱而许久没有开口。

    钟意可虽然喝多了,但还是有一些意识的,她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喻程程就这么离开,好像喻程程这一走,两个人就要一辈子都错过了一样。于是,尽管她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却还是试着挽留了一下。

    看到喻程程停了下来,钟意可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从背后拥住她,口中喃喃道:“你能别走吗?”

    不是往常那样蛮横不讲理的语气,也不是使坏地撒娇口吻,即使不回头,喻程程也感觉到了钟意可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请求。

    喻程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身边已经尽是钟意可的气息了。

    钟意可的下巴搁在了喻程程肩上,头发散在喻程程耳际,而搭在钟意可额头上用来缓解头痛的毛巾,也在这时掉落在了喻程程身前。

    喻程程一把将毛巾接住。

    一直以来她总能闻到的,属于钟意可的味道,就那样迅速侵袭了她的神经。

    她缓缓转身,与钟意可对视着。

    钟意可的目光灼热到几乎要将她融化的地步。

    然后,她看见钟意可笑了,笑容亦如钟意可身上的味道一样甜美。

    再然后,钟意可微微眯起眼睛,将嘴唇奉上。

    喻程程没有抗拒,也没有推开,仿佛她们理应如此。

    一手揽过钟意可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脸,喻程程温柔地回吻着她,然后,不等钟意可再次出击,喻程程的舌头已经抢先侵入她的口腔。

    我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

    喻程程想。

    作者有话要说:钟意可:什么鬼?美艳至极的性感女鬼吗?

    喻程程:呵,幼稚鬼。

    下一章,我感觉十分危险,所以不能明天作死更新,如果被咔嚓了很麻烦,那就约在29号,周四晚上20:13:14吧。

    记得准时来啊

    还有,多点留言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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