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从天上来 >做天下的女皇
    人迹罕至的山路之上,两人一马相伴而行。

    方才一声冬日惊雷,震得太子殿下右眼皮直跳。

    三清走后,天云仿佛没了束缚,开始不断翻腾,似比常雪山上的层云还显得恐怖些。

    “也不知是哪路神仙在此,这天谴难不成真是天雷?若是真劈下来……”

    “也不对啊,归根结底,三清也是个凡人,神仙不可能会怕他啊。”

    太子殿下一边喝着酒,一路碎碎念,也不知在腹诽哪路神仙。

    下午时分,二人终入了蜀山地界,跟了他大半天的乌云也缓缓散去。

    瞧着这万里晴空,他使劲搓了搓右眼,转头对马上的苏忆打趣道:

    “公主,你觉着这蜀山有无山神?”

    苏忆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该不会喝多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

    “那百姓家里的神龛里供奉的是谁?”白乾又问道。

    苏忆愣了愣,回忆起《天启录》中记载的东西,答道:“那是上古时期的传说罢了,当不得真,反正我是不信的。”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真有神仙,也不是什么好仙。神仙当是由圣人所化,你觉得有哪个圣人见得人间疾苦?这世上,战争、杀戮从未断绝,神仙们又可曾出来阻止,难不成能住在天上就是神仙了?”

    “如果哪天我当了女皇帝,就让天下一统,那时候便是天下无争,人人都是神仙。”

    牵马的太子殿下轻轻一笑,说道:“要天下一统,又怎能无战争。”

    公主殿下眉头一皱,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白乾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公主大可试试,先定个小目标,做个西蜀女皇。以后再做大洛的女皇,最后做这天下的女皇。”

    苏忆撅起小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酒气。

    她觉得眼前牵马的男人定是喝多了。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无意间一句话,白乾却听进了心里。

    ……

    今天早晨,蜀山迎来了一位贵客。

    当初皇后来蜀山之时,便宣布今年开剑节就由她代皇帝行。

    令人没想到的是,今天皇帝竟然也来了。

    不过幸运的是,开剑节的项目众多,持续时间也都比较长,一般需要历经数天时间才能结束,否则那群年迈的长老们估计就得亲自上阵,为皇帝表演那戏院才有的打斗戏码。

    虽然这些人武力雄厚,但毕竟都是一帮老家伙,就算身体能接受,心理上也受不了。

    皇帝的到来,对于蜀山众人来说,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苏平重伤归蜀山一事,这两天已然发酵,再加上掌门苏成一剑斩沉逆折江,让一些人猜测,那位没有一同归来的小师妹,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皇帝的到来,也让他们肯定了内心的猜想。

    那些背后不干净的人,早就不知擦了多少次冷汗,他们都知道,皇帝此行必定是为苏平和自己小女儿一事。

    蜀山广场之上,持续了大半天的打斗声还未断绝,那是弟子们在互相问剑,以验证自己选的佩剑是否符合修行。

    蜀帝苏九山负手立于台阶之上,眉宇间尽是忧色。

    当天听到消息后,他便派人十万火急赶往成县,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自己则亲自来到蜀山,找苏平询问情况,但其对之后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方才成县方面传来消息,现场只有蜀山弟子的尸体,并未寻得苏忆。

    对于苏九山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还代表着有一线生机。

    现在整个西蜀的情报机构都已接到死命令,势要寻得公主踪迹。

    皇后裴雨脸色苍白地依靠在苏九山怀中,眼神呆滞地盯着西蜀剑派的大门口,这些天来,这位为夫君、为子女辛劳了二十年的女子,已不知有多少次以泪洗面,这几天,她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足五个时辰。

    饶是如此,她还是要每天正襟危坐在这高台之上,面不改色地检阅着这开剑节。

    就连当初弃储上山的掌门苏成见了也觉不忍,多次提出暂停,但都被她拒绝了。

    裴雨虽未过问朝政,但苏九山什么都要跟她讲,所以她也知道蜀山肯定也有人参与了此次朝斗,因此就算再怎么难受,她也不敢在蜀山众人面前露出一点苦色,生怕给自己的夫君带来不必要的祸患。

    抛开皇后的身份不讲,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苏九山的到来,也终于让裴雨紧绷了多日的神经放松下来,露出了她作为普通女人那面,拉着苏九山怎么也不肯放开。

    苏九山也被女儿失踪一事折磨得不轻,他轻轻拍了拍怀中之人,沉声对身后的苏成道:“大哥,那日真有上境之人出现?”

    苏成点点头,“我派人查验过,确实只有九境以上之人才有如此能力。我已通知各长老,大会结束之时留候,你亲自审问,有问题的抓了便是,莫要顾及我。”

    他自责道:“忆儿之事我亦有责任,当初就应当亲自去接应的。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如此丧心病狂。”

    苏九山一阵苦笑,“就是朝廷里那些整日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的人,我也难看出到底谁有问题,更不用说这些长老了。况且他们各个境界高深,就凭那千百来个禁军,我就是想抓,属实也不够啊。”

    “现在忆儿生死未卜,踪迹尚未可寻,就算我们真有怀疑的对象,他们又会承认吗?”

    苏成望向台阶上有说有笑的各长老,摇头长叹道:“九山,听大哥一句劝,此事过后,切莫要再过多偏袒蜀山。这些年来,不断有官家门阀子弟送来此地,但出去之后为我苏家某事的屈指可数,大都是归家做了土皇帝。”

    “他们都是人精,知道你向来对蜀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便愈发肆无忌惮。”他指了指剑阁的主事长老,又道:

    “此人名为佟伯,乃是佟尚书的亲哥哥,入蜀山已有二十年,今年年初刚刚上任的剑阁主事。”

    苏九山疑惑道:“剑阁主事不是江伦吗?怎么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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