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从天上来 >我该怎么做
    剑心殿里,苏忆被闾问道走前的一句话说得有些懵。

    她不知道双子弓是何物,也看不见白乾胸口上的长矛,更不知老人说白乾能否醒来就要靠她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看父亲与掌门叔叔方才有些凝重的神态,她隐隐觉得白乾深受重伤,概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眼下,闾问道不愿意多说,这世上想必除了昏睡中的白乾,就只剩下了苏成可以为她解决疑惑。

    当她想抬头询问苏成,自己应该怎么做的时候,苏成已端着板凳,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道:

    “忆儿,在说正事之前,叔叔想问你,你出宫这么久,可有对门中弟子产生过爱慕之情?或是说在外面的半年间,遇上过某位让你心生钦慕的青年俊彦?”

    苏忆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苏九山夫妇知晓自己的女儿自幼便容貌出众,及冠之后更是愈发倾国倾城,而就算在这太平年间,也不乏有歹人会对女儿的姿色产生非分之想。

    因此,为了保护她,直到她年及十八后,才第一次被容许独自带着随从出宫。

    在那之前,她都是待在宫中,终日里要不就是学学琴棋书画,要不就是看看奇志古书,从未独自踏出过宫门半步。

    十八岁前,她每天见到的生人无非就是宫里的太监宫女,还有那些整日痴迷于权财的大臣,周围仅有几个朋友,还是那些个大臣家里的千金,不过也并非每日都能得见。

    唯一有过交流的异性,便是几个那被称为京城四大美男的富家公子们,且其中一人还是苏朔。

    三名陌生异性虽是有点真才实学,但是在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看来,这被外人奉作才子的几人,也都只是揣着一点书中知识,出来在百姓面前做做样子罢了,确实没有什么能让她惊叹的地方。

    至于这蜀山中的弟子就更不用多说了,近五千名弟子当中,十之有九都是些世家纨绔子弟,来蜀山练剑也不过只是完成家里的任务,屈指可数的几个武学、修养、容貌都出众的天之骄子,苏忆也总觉得他们有些道貌岸然。

    来蜀山这么久,她这张可惊为天人的脸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毫不夸张的将,对她心有爱慕或者有非分只想的人,没有一千亦有八百,而这些纨绔子弟们想引起小师妹注意的方式也令人叹为观止。

    什么故意在其面前上演一出精彩的打斗,或是有意无意地在她身旁练剑以展示修为等,都只是一些较为正常的,那些不正常的人,还会故意在她面前展示酒量,曾有人一炷香的时间,痛饮了四壶烈酒,只为让她多看自己一眼。

    而那些神经错乱的极度不正常之人,甚至会故意在她周围放声豪言,自己曾今一晚十次……

    从小性格泼辣的苏忆自然是对这些人的行为感到极其厌恶,她很是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家里都供奉了一幅大洛王朝太子爷的画象。

    时至今日,被她教训过的弟子早已能填满整座剑心殿。

    估计若不是这次白乾随她一道回山,众人见其对她的态度不一般,遂收敛了许多,不然山下那位常年为蜀山治病救人的老先生,可能又得忙碌好几天。

    蜀山之上的人亦如此,山下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下山这半年间,青年俊彦没见过几个,好色之徒却是遇上不少……

    这面前不也有一位吗?

    见苏忆摇头,苏成似也放宽了心,眉宇间的忧虑之色也少了许多。

    他点头道:

    “如此一来便好说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道蓝色的光晕自白乾胸口上方缓缓落下,稍息之后,金色的双子箭矛便浮现在苏忆的眼前。

    这一幕,让她不禁瞪大双眼,捂住了嘴。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在先前闾问道打哑谜的这段时间,她一直以为白乾是受了内伤,毕竟在他的周身,并未见到一道伤口,连那白色的羽衣都是干干净净,不见一点污垢。

    直到方才听闻双子弓,她才开始心生疑惑,因为被弓箭刺伤,浑身自然不可一点伤口都没有。

    此刻,姑娘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里,又开始逐渐出现泪光。

    苏成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他也不清楚侄女对白乾的态度,到底是愧疚还是心疼,遂只得叹道:

    “闾先生所言其实已十分明了,这一箭,就是幕后主使的最后一道刺杀,其目标也是你,只不过是殿下为你挡下了,当然我们并非怪你,你也无需为此自责,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姑娘带着哭腔,眼泪也开始往下流淌。

    苏成解释道:

    “以你目前的修为境界,对这一击可有抵挡之力?”

    他站起身,带着感叹的语气继续说道:“一个身负万千气运的太子,在知晓你身份的情况下,还能冒着因果缠身、削弱气运的风险出手救你,而且一救就救了两次,其中原因,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他笑道:“傻孩子,殿下难道没有说过……他喜欢你?”

    苏成的这句话,让姑娘的身体明显一震。

    她虽脾气不好,人也单纯,但这不代表她就是个傻子。

    白乾无数次在自己面前谈及要娶她做媳妇,就算一开始只当他是耍流氓,呈口舌之快。但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还有他那与传闻不符的做派,说心里一点也没相信那肯定是假的。

    扪心自问,她内心深处是相信的。

    想到这些,姑娘低着头,任由泪水打湿衣襟,喃喃道:“我知道的……可他可以告诉,我可以请求闾先生帮忙的……”

    苏成摇头道: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可能他的心里也不清楚那个即将到来的东西是何物,闾先生可能有所感应,但你应该知道,若非灭国之危,否则先生是不可贸然出手的。”

    “……”

    苏忆啜泣着,没有再询问。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其实已然让她在不经意间对白乾产生了浓重的依赖感,以至于让她觉得白乾就如一个不着调的半仙,能预见未来将要发生的所有事,自己跟着他,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想。

    然而,回想着几天发生事,姑娘这才意识到,一切皆事出有因,所有的东西都合情合理。

    原来,他不是什么半仙,只是他想得太多;自己也不是脱离了危险,只是有他在,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姑娘长处一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抬起头来,一脸坚毅道:

    “叔叔,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苏成微微一笑,缓缓抬起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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