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我从天上来 >第118章 西厂(二)
    大洛建国之初,国内的前朝欲孽四处作乱,各地百姓苦不堪言,国祚初立,本就百废待兴,前朝欲孽不时闹点幺蛾子出来,更是让时局不稳。

    太祖皇帝白渊虽是个大兵痞出身,大半辈子都在打杀,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治国理政之上有所建树,建国第二年,重整官制之后,便大袖一挥,将内阁各部的行政权尽数归于一身,天地间由此出现了皇帝身负统治权兼行政权的怪相。

    如此将皇权高度集中,在现在看来看定是难以理解的不理智之举,但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却是收到了较好的成效,不仅极大遏制住了许多可能发生的起义祸患,也让本来需要五六十年才能**好的政局,在短短十几年时间就稳定下来,且一直持续至今。

    刚刚集权的太祖皇帝每天需要批阅一百余文书,但大都是些关乎地区稳定的大事,与一众殿阁大学士商议着便也就处理过去了,倒也能接受。

    不过,集权在任何时候都是一把双刃剑,江山一片欣欣向荣,可皇帝的事务也日渐繁重,起先关乎天下大事文书奏章,到后来就变成一些什么:怀疑哪家商人与官家勾结,某某地方的父母官又多领了几钱俸禄啊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据史料记载,当时太祖皇帝的一日批阅的文书已多达五百余份,且仍旧呈现日趋上涨的趋势,皇帝寅时起床至御书房,午夜子时才得归寝。

    所以,发觉自己身体日渐不行,行事已然力不从心的太祖白渊,就在当时还是太子的高祖皇帝建议下,下旨还权于内阁,并创立了被后来的官吏们暗地称作成为疯狗窝的东厂和锦衣卫,以防止放权之后,那些内阁中的开国权臣做大。

    但也许太祖高祖两位明君也不曾想到,内阁是没有做大不假,但是这些在厂卫里,打着皇帝的名号扬武扬威的宦官们,其地位却是日渐高涨,且曾极度出现宦权超越阁权的状况。

    最近的一次便前朝厂公与内阁首辅的斗争,闹得那是一个天昏地暗,山河震颤。

    二十年白川发动政变,其中某个重要原因便是当时的白望与东厂的关系极好,那厮又是个不咋机灵的主,那老阉人让他杀谁他就杀谁,而适逢先帝病危,全天靠着汤药续命,整日神志不清,朝中事务实际上都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遂没人了管得了那两人。

    老皇帝驾崩的前一年,整个朝政在东厂和白望的狞笑下,是一片黑暗,难见青天白日。

    所以,白川来到太和城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杀了那些个东厂鬼怪,再杀了那些与东厂交好的各大官员。第二件事即是给特务机构来了个全面换血,先是给东厂换上新的心腹,最后再设立个由他钦点人手的西厂以做平衡。两厂制度由此诞生。

    其作用效果暂且难看出,兴许再过个百年就可知道此举是对是错,不过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概是没什么问题。

    然而白家三人自是知道,有了皇帝这位人间大老爷身份的加持,该制度仍旧会出现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宦官们重回前几百年的风光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虽白乾并未计较太多,但昨天冉凤至生出的犹豫感,也实实在在让太子殿下对汪真产生了不满,所以他赶在这大过年的日子莅临西厂,一是要交代些要事,二就是要给汪真敲个警钟,让懂懂规矩,做事不要越矩太多。

    他临走前说的让汪真随便挑男人,实际上就是在是告诉这个早就转变了取向的阉人:你该有的奖赏本宫会给你,但本宫不给的东西你说什么也不能碰。

    他没将话说得太过明白,但能坐上厂公位置的人,当然也都是些精明之辈,能不能完全会意他不知道,但只要猜到个**不离十,他便也算是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但他不知道,自己走的时候,汪真躬身站立在密室门口相送,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谄媚。

    然,当汪真听到那做牢狱铁门缓缓关闭的声音后,却缓缓挺直腰杆,笑着拿起方才太子殿下摸过的刑具,凑到鼻子边上,就这样贪婪肆意地闻了起来。

    那享受的表情以及他那浑身颤抖的模样,就如那些已经消失匿迹了千百年的邪派人士,闻见了血腥味之后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就连密室外的监牢里,那个被抓汪真亲手抓进来的冯家旁系见了,也不禁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便直接瘫软在地上,那如女人般秀气的脸上全是恐惧。

    兴许是刑具上的味道已经散去,这个丧心病狂厂公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在如女人一般抚摸了手中的刑具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监牢。

    带着狞笑,他一步步走向前,打开了那扇全封闭的木门。

    见来人,本被吓得神志不清的冯家旁系惊叫一声,立马跪在地上疯狂地向汪真磕着头,大喊道:

    “大人饶命,小的不敢再看了!”

    那人磕头动作很重,三次磕地,额头上已然肿其的大包,其上还渗出了丝丝鲜血,可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因为他知道,若是不将眼前这个不知形态的人伺候到位,那他便免不了会失去作为男人的尊严。

    不过,这人的求饶却刚好正中了汪真的下怀,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脚踩在那人的头颅上,狞笑着大叫道:

    “再叫大声些!”

    那人果真叫得更大声了。

    汪真闭上眼睛,陶醉地着听着这被他视作妙乐的哀嚎声。

    一番戏耍玩弄之后,他蹲下扯起那人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道:

    “殿下说了冯家有问题,你告诉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那人喘着粗气,忍着疼痛道:

    “小的就是冯大虎的狗,接触不到什么机密啊,大人。”

    “嗯,不对……”汪真瞬间又变成了一副平和的模样,笑盈盈地摇头道:“咱家觉得你知道,只是想不起来对不?来,这样,我带你尝尝新鲜花样,尝完你就能想起来了。”

    说着,他伸出一双比女人还白皙的手,如提小鸡一般,将那人扯到了密室之中,然后关上了大门。

    片刻后,密室里传出了一阵让人惊恐的嚎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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