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花断了供应,北方各供应商全部都拒绝与言谢进行合作,这让言谢彻底体验了一把求助无门的绝望。

    因为隐约猜测到背后应该有所蹊跷,所以言谢才更需要加快脚步,争取在南方那边供应商也达成一致之前找到下一位供应商。

    做下决定的那一瞬间,言谢便买下最快去往南方的机票,启程前往。

    这个消息传到陆迟耳中的时候他正从一场会议结束,他看向管家,眉头微皱,“言谢去南方做什么?”

    “听说是去谈合作了,研究所那边出了点问题,甘兰花原材料的供应商忽然毁约,而北方这边其它供应商也全部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拒绝与言先生合作,这就导致甘兰花供应直接断了,言先生没有办法,只能前往南方。”管家垂着眸子没什么感情的陈述着这件事情。

    但无论是陆迟还是他都不是傻子,只单纯听着这描述就可以读懂其中的蹊跷,这么多供应商那么迅速且突然一致的拒绝合作,这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

    陆迟想着,喉结微动,显然情绪不是很好的样子,因为关于这件事情,在管家告诉他之前,言谢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提过一句。

    就连之前打电话,言谢还跟他说,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这叫一切都好?

    这种不被依靠刻意隐瞒的感觉并不好,有那么一瞬间陆迟心中的烦躁甚至让他想要迅速飞往南方抓住言谢的肩膀质问为什么。

    但是理智告诉陆迟这不可以,言谢不愿意告诉他一定有言谢的原因,他应该学会理解和包容。

    想到这陆迟抬手揉了揉眉心,最终长吁一口气,开口道:“去将北方那几位领头的甘兰花种植商全部带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如此团结。”

    “是。”管家点头,又似想到什么一般,问;“那言先生呢?”

    听着这话的陆迟一愣,随后说:“不用告诉他我这边的行动,至于他那边,除非主动提出需要帮助,不要擅自插手。”

    说到底,言谢从头到尾都没有和陆迟提起这件事情的一丝一毫,就是不想依靠陆迟的力量去解决这件事情,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想要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这很正常。

    而他不想,那陆迟就不去插手。

    这是言谢的选择,不擅自插手,是陆迟对于言谢行为理解之后的最大尊重。

    第二次来到南方,言谢已经没了第一次来时的陌生感,这一次虽然没有郑广的接待,但他也已经能凭借着记忆找到路了。

    约见的第一位种植商是南方这边的甘兰花主要种植者,他的联系方式是容时给的,但是具体能否谈成,还是要看言谢的本事。

    见面的地方约在一处南方特色私房菜馆,地理位置位于寸金寸土的繁华市中心,经过嘈杂的马路,钻进一条小巷,入目便是标志性的青砖红瓦,精致典型的南方古建筑。

    轻扣门环几声,里头传来脚步声,门从里面打开,穿着旗袍的服务生带着言谢往里走去。

    在外面看着的时候还未觉得什么,进来了才发现这地方取得个闹中取静,树立在这繁华的市中心,就像误入了桃花源。

    到包厢的一段距离,小路两边有潺潺流水,里面隐约还能看到几尾游鱼,偶尔从青石板的间隔间游过去,让言谢脚步都不由放轻,生怕惊扰了它们。

    推开阁楼的门,往上走两层楼梯,言谢终于到了今天约谈的地方。

    对方暂时还没有来,言谢伸手推开窗,一眼便能看见整个院子的景色,植被郁郁葱葱,楼亭层叠,高墙青瓦无处不是巧思。

    有机会他要带陆迟也来这个地方看看,这是言谢此刻脑海中浮现出的唯一想法。

    身后也在这时传来了脚步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言谢转身看去,来人正是今天约见的对象,南方地区最大的甘兰花种植商,刘均儒。

    刘均儒是一名B级Alpha,如今年过四十,已经挺起了啤酒肚,头上也看不着几根头发,一身西装穿在身上紧绷着,模样有些像才有成绩的乡村企业家。

    言谢朝他微微颔首,“我也才来。”

    两人双手交握片刻,便齐齐入座。

    “言先生千里迢迢从北方前往,只为了谈下我的甘兰花,我能询问一下缘由吗?”刘均儒开门见山,十分豁达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言谢来之前便预想到这个问题是逃避不了会被询问的,如今真的听了,也没有觉得慌乱,而是微微一笑,回答:“自然是因为您的甘兰花质量足够优秀,按照地理条件,南方比北方更易也更好种植甘兰花,我们研究所,要就要最好。”

    “而刘总您的甘兰花,就是这其中的最好。”

    言谢此话不假,南方因为地理条件等各方面原因甘兰花的种植条件是比北方要好的,所以种植出来的甘兰花质量远远在北方之上。

    最初言谢成立研究所的时候想要引进甘兰花原材料的目标就是在南方,但是最终因为运费等成本问题选择了就近的北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言谢说出这个理由中多少也带着想要掩饰北方供应商全数与他拒绝合作的事实。

    刘均儒听着言谢这话哈哈大笑,显然没有任何一个老板不喜欢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产品。

    “言先生说笑了。”刘均儒说,“但说到这我们之间其实也有相同点,我这人和你一样,什么东西要就要最好的,无论是在甘兰花种植方面,还是其它。”

    “那这实属荣幸。”言谢轻笑道。

    “荣幸不算,算是缘分。”刘均儒摆摆手,“既然有缘分,那我们就直接来谈谈合作吧。”

    这人如此直接明了,让言谢都愣了一瞬,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随后反应过来,只觉得时来运转,合了他的心意。

    可就在这时,刘均儒的手机响了起来,将言谢本准备好的话全是塞了回去。

    “电话响了,我去接个电话,待会再说。”刘均儒看了眼来电提示,指着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转身出了包厢。

    而这恰逢其时的电话,让言谢心中不由升起了那么点不好的预感来。

    这通电话打的时间很长,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谢心中的不安就愈发明显,他看着紧闭着的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刘均儒说话的声音,眉头皱得便越来越紧。

    刘均儒再次回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他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看,连带着看言谢的眼神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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