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一路清尘 >第 48 章 chapter 48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海突然来到灼夭楼发现了谢大哥的身份,她将萧木秦杀死后曹在知便带人将灼夭楼围住。”句如渠说这话时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萧木秦的鲜血溅到身上温热的触感还未散去。

    谢灼亭暴露得蹊跷,句阑来得蹊跷,曹在知出现得蹊跷,句如渠本无恶意地派谢灼亭帮助句阑,如今却因此受人摆了一遭,平白无故害句阑与她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杜到源听闻后只觉得心情沉闷。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赵白缀的事情奔波,无暇顾及句如渠那边,却不知冥冥之中她们竟一步一步走入了别人的圈套。

    “到源姐,灼夭楼那边情况不明,谢大哥下落不明,拜托你替我查查情况。”

    杜到源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句阑和夏闲的说话声,只好起身重新将被子盖在句如渠身上。

    下一秒,句阑的身影出现在帐内,她已经换好一身新衣,武器装备佩戴完整,夏闲抬着一个托盘跟在身后。

    句阑见句如渠居然还被被子蒙着,顿时恼怒地掀开被子来,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这样会把自己闷死的。”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显得有些关心她,立马改口道:“你是不是想死了逃避罪责?”

    句如渠咬着唇看着她,脸色苍白,嘴唇上起了皮,手指紧紧拽着身上的外衣,看上去好不委屈,那眼泪跟珍珠似的挂在睫毛上。

    句阑见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凶出口来,一股气憋在胸口总得发出去吧?所以她又狠狠地瞪了杜到源一眼,似在怒她的忽视。

    杜到源莫名其妙地连忙道:“没有将军的吩咐我不敢掀开。”

    夏闲将托盘递过来,句阑便拿起托盘内的衣裳,丢在句如渠身上,道:“自己换上。”

    随后大步离开军帐,夏闲目不斜视地跟上,杜到源担忧地看了一眼句如渠后亦是随句阑出帐。

    天空已经大亮,似有一种黑暗都会湮灭的感觉。

    但这不过是错觉。

    句阑扫向朝这边走来的一群人,他们身着宫服,为首之人拖着圣旨,动作恭敬又小心翼翼,仿佛那卷轴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句阑知道,来者不善。

    当句如渠换好衣服走出军帐时,就见得句阑正跪在地上接旨,她脸色一白立马跪下埋下头。

    “昨晚灼夭楼遭贼人侵袭,将军竟未能尽职为民除害,陛下实为痛心。经调查,贼人多为陈国旧兵,将军本因持有皇城管理权而需参与剿灭贼寇的行动,但陛下念及将军年幼无经验,亦是顾及将军的安危,特召将军在宫中住下。这次贼寇侵袭事件全权由曹丞相负责。”那宫人声情并茂地念着圣旨,仿佛那句鸿俦真的十分关心句阑一样。

    句阑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握到发白。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并没有调用渊清军,而是派遣这些年张华岄替她管理的陈国旧兵。

    她本以为用他们便可以事无巨细,没想到句鸿俦竟已查到如此地步,这刚一天亮就召她入宫,怕是要将她囚禁于宫中了。

    那宫人见句阑迟迟不接旨,阴阳怪气地道:“将军呀,陛下没有计较您此事的失职,反而将您召入宫中,这就是在关心您呀!您进了宫,便可以同曹丞相好好学习这为将之道。”

    句阑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初,道:“此次陛下召本将入宫几日?”

    “卑职只是传达圣旨,并不清楚。”

    句阑咬紧牙关,站起身。

    夏闲正要伸手把圣旨接过来就被那宫人阻止道:“夏副将不必如此。”

    句阑不耐烦地看向他。

    那宫人不卑不亢地道:“陛下特意交代,本次只是召将军一人进宫,念及营中军务繁重,还请夏副将留在营中管理渊清大军。”

    即便是夏闲也知道这次传召的不怀好意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手指捏得嘎嘎直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上去。句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道:“陛下深谋远虑,本将定会遵从。”

    “将军!”夏闲面露忧色,凶神恶煞地看着那宫人

    句阑拉住他即将挥出的拳头,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他,道:“那你便留在营中。如若九月十二日前本将还未归来,你便按照之前的约定替本将选择良将,给擂主副将一职。记住,每日操练不可懈怠,不可意气用事,做任何事情前先问一遍管向阳,再问一遍杜到源。”

    “将军……”夏闲的眸子逐渐发红。

    “放心。”句阑压低声音,“我一定会回来。”

    夏闲将刻有“渊清”二字的令牌紧握于手中,单膝跪下,向他的将军承诺道:“属下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句阑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宫人,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那宫人狐狸似的眼珠子一转,道,“将军此次进宫只为学习为将之道,并非习武,为了将军专心学习,所以还请将军将武器全部卸下。”

    这下当真是明明白白地在欺负人了,连杜到源都忍不下去地指着这人的鼻子,从丹田里吼出一个字来:“你!”

    句阑拉住她,神色未变地道:“可以。”

    “将军!”杜到源不甘心地看向句阑。

    句阑死死地拉住她,朝她摇摇头。杜到源收回手,用力地甩手以泄愤,扭过头去。

    “不带副将,不带武器,那本将可以带侍女吗?”

    那宫人的眼珠子又一转,想着也不好把句阑逼太急,便道:“将军若是不习惯宫中的侍奉,自己带侍女也可以,一切全由将军的心意。”

    句阑冷哼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将弓箭、箭袋、铁护腕以及佩剑全部摘下,递给夏闲。

    那宫人扫了句阑一眼,又开口道:“卑职见将军头上的发簪尖锐纤细,怕不是也是……”

    没等他说完句阑就一把摘下发簪,面容上已经带有不耐:“够不够?”

    “还有您那戒指,据说可以放出火来……”

    “啪!”句阑用力地把戒指砸在地上,“够了没?”

    “您的怀里……”

    句阑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一根蓝白相间的发簪,凑在他的眼前,道:“一根普通的发簪罢了。怎么,还不准本将爱个美了?!”

    那宫人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尴尬地笑道:“这可以带走……是卑职唐突了,还请将军息怒。”

    句阑的怒气何止是他一句话就能息掉的?她冷笑着把那发簪戴上,将浑身僵硬面带错愕的句如渠拉着走进军帐,在之前杜到源送来的未拆封的礼物中挑挑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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