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一路清尘 >第 142 章 chapter 142
    假死的事情完成得十分顺利,句念白登基后的第三天陈海阑与句如渠就已经搭上了前往宋国的船。

    “如渠,我听说宋国产美人,我们这次就在那里多留些时日吧。”

    陈海阑说这话时句如渠正在船头看江景,她熟练地揽住句如渠的腰肢,还把头放在句如渠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做起来已经没有几年前那般舒服了,因为陈海阑近几年又长高了些,如今竟已比句如渠高了一个头。

    句如渠冷冷地拍掉腰间的手:“我们是去避风头的,又不是度假。”

    登基三年的少聚多离让陈海阑学会了很多,心思也敏感了许多,她立刻从句如渠的话语中察觉到对方的不满。

    回想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后她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重新搂住更为纤瘦的腰肢,她道:“我不是说想看宋国的美人!我的意思是既然宋国产美人,那那里的山水一定很养人,我们就多留些时日吧,到时候你也是美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句如渠现在很难看吗?

    句如渠方才是酸,这会便是气了,她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陈海阑的腰,称对方呼痛之际就推开她,然后就回到船舱内。

    陈海阑只恨自己都二十岁了还不会说话,屁颠屁颠地跟在句如渠后面求原谅。

    可句如渠根本不理她,甚至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出来。

    在船上的最后一个晚上,陈海阑想要和她同房的愿望再次落空。

    多次交流无果后陈海阑便悬坐在船头解闷,身边放了好几个酒罐。

    “将军啊。”夏闲走到她身后,“谢医师说您不可以喝酒。”

    陈海阑任由他拿起酒罐,惆怅地喝尽手中这一罐:“这是茶,我现在哪敢糟蹋自己的身体?”

    夏闲这下便放心了,因为罐中传来的确实是清苦的茶味。

    换心手术确实是成功了,阿苒走后便由谢灼亭来负责调理陈海阑的身体。

    毕竟不是自己的原生心脏,再加上这些年陈海阑四处征战,高强度的运动量导致她常有心痛的症状,谢灼亭便明令禁止她喝酒。

    谢灼亭的话她不敢不听,毕竟谢灼亭不仅是她的嫂嫂还是郎溪楼的副楼主,她敢忤逆谢灼亭却不敢忤逆句如渠,所以只能把茶装进酒罐中聊以慰藉。

    “公主还是不肯让您进房吗?”

    “是啊。三年多了,她一直不肯。”陈海阑只觉得浓茶还没有心里苦。

    虽然三年前句如渠选择回宫陪她熬过生死关头,但二人之间的那些隔阂并没有全部消散,事实证明,时间不能战胜一切。

    每每想起那些参杂了暴力和不信任的日子,即便是作为施暴方的陈海阑都倍觉难受,更何况是深受其害的句如渠?

    征战三年,句如渠每月都会给她寄去一封家书,但其中内容都只是汇报亲人朋友的身体状况,偶尔会说一说她的心里话,却只字不提她们之间。

    哪怕是陈海阑搬进了琨玉宫,她们也是分床睡。

    她们确实是和好了,但却没有那么亲密了。

    夏闲见她心情不好便想坐下陪她,但此时却从船舱走出一位女子,夏闲见到后立马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怎么来了?”

    这位便是夏闲在一年前娶的夫人。

    “夜里凉。”夏夫人刚给他披上外衫就见陈海阑也在,立马红着脸推开丈夫,“将军也在。”

    陈海阑朝她一笑:“你把他带走吧,他在这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喝个茶都不清净。”

    夏夫人明白了夏闲挤眉弄眼的暗示,便将刚给夏闲披上的外衫脱下来递给陈海阑:“将军披上这个吧。”

    她没有直接给陈海阑披上,因为她知道陈海阑和句如渠的关系,自己应该避避嫌。

    陈海阑瞧见她白嫩的小手,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或许是和自己相处久了,夏闲娶的这位夫人和句如渠竟有几分相像,温婉如玉,说起话来也柔柔的。

    “将军?”夏夫人犹豫地喊了一声。

    陈海阑反应过来,先说了一句“夏夫人真是温柔贤惠”就要接过外衫,却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回头一瞧,发现句如渠正拿着披风冷冷地看着她们。

    “如……”没等陈海阑说些什么句如渠就大步走来,将披风抛下。

    披风劈头盖脸地包住陈海阑的头,她只能听见句如渠跑走的声音。待她将披风摘下,句如渠早已经不见踪影。

    夏闲和夏夫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陈海阑让二人先回房然后就慌乱地跑进船舱,跑到紧闭大门的房间前。

    “如渠,如渠,你开个门。”

    “将军还是请回吧。”句如渠冷冰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陈海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句如渠还愿意和她说话。

    “你别和我这样生疏,如渠。”

    “我不漂亮也不贤惠更不温柔,不敢高攀。”

    “你果真记恨着我刚才说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夏夫人她关心我的身体,我也不能给她摆脸色呀。”

    “所以是我的错吗?那你去找她啊!我又不关心你的身体。”

    “才不是呢,你不是给我送披风来了吗?还选了最漂亮最保暖的这一款,你多在乎我呀。”

    “自作多情!”句如渠气恼不已,翻身上了床便不再和她拌嘴。

    陈海阑蹲坐下来,背靠着句如渠的房门,缩着肩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怜。

    “你知道我的,只爱你一个。我夸夏夫人,是因为她把夏闲照顾得很好,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我也会夸管向阳的夫人啊,因为他肉眼可见地胖了。”

    “外面好冷哟,如渠,你就让我进去吧。”

    “如渠,应该还有四个时辰我们就要到宋国了。”

    “让我进去吧,我睡地板行不行?如渠……”

    陈海阑在句如渠的房门口求了一个晚上都没能进去。

    第二日清早,船准时靠了岸,郎溪楼的人也早早地等候在岸边。

    陈海阑是被开门声吵醒的,精心打扮好的句如渠让她看得眼睛都直了,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如渠,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还、还抹了香膏。”

    “自然是因为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陈海阑在这一瞬间便脑补出了句如渠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画面,顿时急得眼睛都红了:“为什么?我,我还在这呢。”

    句如渠没做任何解释,面无表情地掠过陈海阑走出船舱,陈海阑摇摇晃晃地跟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再无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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