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从半空栽落，趴在地上猛咳，泪花都咳了出来。
终于缓过气，抬眼一看，周围的黑气已经退散，窗外却电闪雷鸣。
我扶着倒地的椅子爬起来，挪到窗边。
外面黑云密布，滚滚如潮。
一道闪亮的电光，像是从天而降，不断地往黑云上劈砍。
每劈一下，黑云就低下几分，黑块也往中间缩小。
数下之后，电光越来越亮，黑云却“滋溜”一下往医院外面逃去。
“你请到神了。”
转身，看到方希明歪头耷脑靠在墙面上，眼睛跟我一样看着窗外。
“啥，刚才那个是我请的神？”我不敢相信。
他却坚定地“嗯”了一声，“不过听说大灵官用的是神鞭，这个电光是怎么回事？”
“神鞭甩出来不就是电光了，能请到神就好，你怎样？”
我回来扶住他。
他摇头，气息弱的不行，还强撑：“我没事，请完神还要送神，我那儿有送神符，你燃一张。”
我赶紧往窗外看：“现在送神吗？那黑团团走了吗？”
“走了。”
“他不会再回来吧？”
“你能制住他，他就不敢再回来，快去拿送神符。”
我照他说的，从他枕头下面翻出一个塑料袋包。
里面竟然放着十几张符纸。
好在这些符，我全在书里见过，也分得清都是什么。
借着窗外的光，从里面挑了一张送神符出来。
我们俩蹲在地上，好一顿摸索，才把打火机找到。
符一点，咒一念。
王灵官收工。
窗外风歇云散，晴空万里。
病房里的灯忽闪两下，“唰”地大亮，把我眼都刺了一下。
“你们两个没事吧？”
任鹏和刘婶一齐冲进来，看到我们俩的样子，二话不说，就又去叫医生了。
我在医生到来之前，抓紧时间给罗静去了个电话。
响了好久，却没人接。
心里着急，担心她们出事。
忙着从电话本上翻。
上次给她村里的刘大根趋邪时留了电话，这会儿实在没法，就先拔了过去。
那头倒是接的很快，是个女人，刘大根的媳妇儿。
我报了身份，说明来意。
他媳妇儿忙着道：“送医院啦，救护车进村俺都还不知道咋了，跟着跑去看，才着是去静静家哩，下来好几个医生，把她奶奶跟她都拉医院去了。”
“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那不着，城里就那几个大医院，不是去这个，就是那个。”
“好，谢谢你。”
巧的是，我们在急救室的门口，就看到了罗静。
她头发散乱，衣服也有些不整，但头脑是清醒的，人也还算冷静。
看到我，还跟过来问：“林煜秋你怎么了？”
“我没事，小方道长受了点伤，你奶奶怎样？”
她摇头，一脸愁苦：“还不知道，医生还没出来。”
“别担心，医生应该有办法的，你也坐下来休息会儿。”
任鹏和护士推着方希明进了急救室，刘婶扶着我轻声劝：“林小姐，你还是再去检查一下吧，医生刚刚都开了单的。”
“我没事，等会儿吧，等希明出来再说。”
任鹏转头凶我：“去检查，你在这儿杵着，也帮不了他啥。”
连吴医生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接过我手里的单：“走吧，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