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以为你要忙很晚呢,没等你。”寇娜娜说。

    花儿伸脖子用力咽下嘴里的饭,说:“我和嫂子说好了,今天我俩一起睡,你回内庄睡去吧!”

    “花儿!你又不乖不听话了……”张常明要教训几句。

    寇娜娜说:“你也要乖要听话呦,我们二比一,你反对无效!”说完和花儿击了个掌。

    “好吧,花儿,我把娜姐借给你一晚上,你要学点好呦……她可是吃了狼肉的,晚上睡觉会’嗷嗷’叫,你可别害怕!”张常明张开两手学狼爪虚抓两下。

    花儿不仅没害怕还咽口水:“啊,吃狼肉啦!好吃吗?香不香?”

    “屁话!你还吃烤乳鸽来着,你飞一个我看看。你还吃泥鳅来着,你往土里钻一个我看看。”寇娜娜白一眼张常明。

    “我往土里钻?我成土行孙了!”张常明说完转身回了内庄。

    路上碰到吴青,张常明问了个困扰已久的问题:“吴师伯,我抄祖师手札时,发现有不少地方不一致,有些记载甚至还有矛盾,是怎么回事啊?”

    吴青淡淡说:“那些手札都是祖师们的心得,不会胡编乱造。之所以有矛盾的地方,是因为每个人对道法或者修道某一阶段的理解不同,各自把感悟记载下来,就造成些混乱。还有一点,虽然修道路径相同,但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在修习时也应该有所不同。若想找到适合自己的功法,何其难哉!要是全凭自己摸索,除非有大机缘大智慧,修几辈子也难窥大道,这就是为什么要有明师指路的原因。唐不漏没有让你深入修习卜法,任由你自己选择习练哪个法门,大概也是有这个意思。”

    有了吴青的解说,张常明对道法的理解更加深入,原来有些混乱的地方霎时间都条理清晰了,似乎有种一通百通的感觉。回到内庄自己的屋里,打坐也好练习大道八势也好,就是演练小擒拿手都觉得别有一番境界。

    早上,几乎一宿没睡却仍然精神抖擞的张常明到前堂吃东西,正遇上何仙姑在熬粥。

    “喔!明明子又精进了,看来还是要经常出去走走,对悟道有好处。”何仙姑在张常明进门前就有所感觉,见是张常明,知道他又有所突破。

    “姑姑净笑话我,我这点儿也算精进?还得您多教导才行。姑姑是不是也想出山走走了?”张常明恭敬地回答,不敢骄傲。

    何仙姑抬眼看看窗外,说:“不出去了,人心险恶也经历的多了。清心寡欲的在这儿挺好,没有纷争,不用心机,还有志同道合的烟霞侣相伴,世上再难寻这么个地方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城市里的繁华,往来全是利益,太闹腾,烦!只是娜姐还不能在这儿待太久,没办法……呦,我去叫她俩过来吃饭吧,这会儿肯定还没起床呢。”张常明说。

    张常明来到木楼外,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推开门,花儿正在教寇娜娜练大道八势,寇娜娜一招一式学的像模像样。

    “啊,你们起来了?还以为睡懒觉呢。你这样儿不对,橐龠势的要点儿……”张常明要指点一二。

    “起开,起开,用不着你!”,“远点儿,远点儿,躲得远远儿的!”。

    寇娜娜和花儿都连声说,谁也没给张常明好脸色。

    张常明和寇娜娜本想在大道庄清净两天,好好捋一捋龙虎山的事儿,没想到两天时间都被花儿缠着玩儿过去了。

    送花儿去川西县城上学后,张常明和寇娜娜在小城青石路上悠闲地逛了小半天,才回大道庄。

    两人躺在床上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寇娜娜打破沉默说:“我还是不明白,师爷怎么就白日飞升了?升到哪儿去了?你再说明白点儿。”

    “我也说不明白,能说明白也飞升了,你别逼我,就是把我耳朵拧下来也还是不明白!”张常明说的坚决。

    寇娜娜用手指弹弹张常明的耳垂,说:“真不知道啊?还以为故意瞒着我呢……你不明白还修炼个什么?那不是瞎练吗?”

    “我现在不明白,练到那层境界就知道了,等我知道了告诉你……你真想知道师爷去哪儿的话,就当去另一个空间好了。走,我陪你去周围山坡上转转吧!”张常明说。

    在茶林中穿行,围着大道庄转着,狗狗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张常明指给寇娜娜看他们住的木楼、内庄的房屋,给她讲葫芦庄和乌龟庄说法的来历。

    “呀!还有坟堆儿呀!谁的?离远点!”寇娜娜看着费爱爱的坟丘。

    “你还怕坟头呀?那是费爱爱的,她是吴师伯前世的爱人……”张常明把当年费爱爱来这儿求医巧遇吴青的事儿说了一遍。

    寇娜娜有点感动,抹抹眼角说:”真的假的?好感人呀,真是应了那句话:痴心女子负心汉!哎,男人真是……想不到吴师伯还有这样的故事,跟电影剧本一样。我怎么碰上这么多离奇事儿?”

    “那是和我在一块儿,要不,平常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件奇幻的事儿。”张常明心想,还有好多事儿没跟你说呢。

    “真有前世今生?”

    “真实不虚!”

    “真有因果报应?”

    “真实不虚!”

    “真有阳世阴间、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真实不虚!呃……也有些是劝人向善的方便法门,那些就听听罢了。”

    “就是骗人的喽!”

    “唉,也不能说骗人!’……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圣贤们用心良苦,怎么能说是骗人呢!”

    也许是经历了些神秘事情后,有所思考,寇娜娜很少见得和张常明探讨些神秘学的问题。

    天有些暗下来,凉凉的山风从衣领灌进去,感觉有些冷。

    寇娜娜从后面抱住张常明,在他头发上蹭着脸,说:“姑姑说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生育了。”

    “对呀,我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你不能生孩子了?谁再这么说我撕烂他的嘴!”张常明为寇娜娜抱不平。

    “姑姑还说让我每年春秋吃一季的’血府逐瘀’,还要练大道八势。”寇娜娜两脚几乎毫不用力,所有体重都加在张常明身上。

    张常明不在意的笑笑:“用不着,有我经常给你调理,用不着吃药。你要有兴趣,就练练大道八势也好。”

    过了几天舒缓平静的日子张常明看寇娜娜百无聊赖的样子,问她:“是不是想出去走走了?和师父说一声咱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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