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接下来的几个月就要辛苦你了。”夏以姝一脸愧意地对林书函说。

    她孕期六个月,肚子已经比较明显了。

    林书函安慰她:“阿姨最近的身体状况很好,就是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啊,总是问你怎么样了。我就说工作忙给搪塞过去了。”

    她神情满是落寞:“是我这个女儿太不孝顺了。”

    “夏夏,你为什么就不把你结婚还有怀孕的事情告诉你妈妈呢,我觉得她可以体谅你的难处。”林书函觉得她这样隐瞒的太累了。

    她很笃定地说:“我妈的性格我最清楚,要是知道我是签订了协议婚姻,她百分百不会接受治疗的。”

    林书函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

    “杨启山,你可是和我保证过的,无论如何也会把那个女人赶出付家的,现在她还堂而皇之地住在湖心公寓,你真是个废物。”于筱在付言声那里没有讨到好处,就跑到杨启山这里撒野。

    他一把抓住疯疯癫癫的于筱:“你给我冷静点。做什么事情不都需要循序渐进吗,要是那么简单我早杀了她几百次了。”

    “你要我怎么冷静?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过几个月生了孩子,万一言声舍不得离婚怎么办?”于筱失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行,我一定不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不能……”

    “于筱!”杨启山怒吼:“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付言声把她看得多紧你不是不知道,表面上他没去看过夏以姝,实际上公寓外面都是他的人。”

    “上次绑架夏以姝的事情已经让他们起了防备,所以我们是不能再用这种方式对付夏以姝了,搞不好还会暴露我们。”他开始分析利弊,劝说于筱冷静下来。

    她还是不太相信他:“那你倒是想想既安全又见效的想法啊。光在这里纸上谈兵有什么用。”

    “那个林书函最近频繁地进出湖心公寓,我们盯紧了她,总会找到突破口。”杨启山又开始谋划起来。

    —

    “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快点的,我还有好多项目没做呢。”林书函看着面前一脸窘迫的付言之,蹙了蹙眉。

    付言之双手无处安放,结结巴巴地说:“林姐姐……”

    她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看过来,他慌忙改口道:“书函,我今天喊你出来,其实是为了我嫂子的事情。”

    “夏夏和你们付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还来假惺惺地做什么。”林书函现在对付家人没有半点好感。

    他无奈地说道:“我知道,我们家给嫂子带来了很多伤害,我,我也相信我嫂子不会对我妈做出那样的事情。”

    “哼,你都看出来夏夏是无辜的,你那个好哥哥呢?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身边还围着一个狐狸精。”提起于筱,林书函就一肚子气。

    她活了二十多年,就没有见过比于筱还不要脸的女人。

    付言之:“你别这么说,书函,其实我哥他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槛而已,他因为我妈妈的去世很难过也很自责。”

    说到他妈妈的时候,他的眼神暗了暗。

    林书函也有些过意不去:“那个,你别难过了,我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我只是不喜欢你哥而已。”

    他抬起头,勉强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看我哥还是放不下我嫂子,他一直都有派人关注保护她。我觉得我哥是不会和我嫂子离婚的。我还等着我嫂子给我生个小侄儿呢。”

    林书函恹恹地说了一句:“他不想离,夏夏可不一定。谁让他当初把夏夏伤的那么深。”

    夏以姝这几天觉得自己懒了好多,吃了饭以后也没有运动的欲望,只想睡觉。

    “难道这就是每个孕妇的必经阶段吗?”她叹了口气,“我可不能这么懒了,万一以后生了个宝宝,是个大懒虫怎么办。”

    她强打着精神,拿了一本母婴知识手册,慢慢翻看着。

    听说怀孕的时候,胎教也是很重要的。她就一直坚持每天给宝宝读睡前故事,听一些舒缓放松的音乐。

    “宝宝,就算以后,只有妈妈一个人疼你,你也会是最幸福的小孩。”她虽然是微笑的,但是却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伤。

    这时吴阿姨敲了敲门:“太太,我刚才洗衣服的时候,在你的一件外套里面发现了一只耳环,所以问问是不是你忘记了。”

    她伸手接了过来。

    “这耳环真漂亮,没见太太你戴过,只不过可惜了,只剩下一只了。”吴阿姨有点遗憾地说。

    她愣了愣,“这不是我的。”

    她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去付宅,柳美芝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手,那时候还以为她是让自己救她,忽略了她塞到自己手里的这只耳环。

    自己当时手忙脚乱,只想着找救心丸,后来柳美芝去世,她直接晕了过去,这只耳环就被她给遗忘了。

    她心跳加速,隐隐约约觉得这只耳环可能就是解开柳美芝发病的关键。

    “我该怎么办?”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她知道这个物件至关重要,但是现在自己行动不便,她也不敢擅自做出决定,防止消息泄露,自己再次陷入危险当中。

    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她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

    付家老宅。

    “于小姐好。”佣人看到于筱来了,恭恭敬敬地喊道。

    她挑了挑眉:“言声呢?”

    “大少爷刚刚工作完,现在应该在休息。”佣人老实回答。

    她慵懒地“嗯”了一声,扭着腰就上了楼。

    她故意穿了一身低胸V领内搭吊带,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她贴在门外,不过听不到卧室里面的动静。

    试着推了一下门把手,竟然推开了。

    她心里窃喜,轻轻地走了进去,发现付言声依旧坐在轮椅上,但是眼睛闭着,看起来是太过劳累睡着了。

    于筱拿起床头的一条毛毯,轻手轻脚盖在了他的身上。

    “言声……”她蹲了下来,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付言声睡得不太安稳,被她这么打扰,眉头紧皱,咂了咂嘴巴:“老婆,你回来了。”

    于筱瞬间变了脸色。

    付言声也猛地睁开了眼睛:“你干什么?”

    他极其反感地推开了紧贴着自己的于筱,于筱没注意,直接摔在了地上。

    “言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开始装起可怜来:“我看你工作累的睡着了,给你披上毯子怕你着凉,你却这么对我。”

    付言声用手指按压了一下眉心,声音略显嘶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吓到我了。”于筱还以为付言声松了口,就再次黏了过去,还特意拉低领口,用力挺了挺胸,伸手环住了他的胳膊。

    付言声直接甩开了她的手,黑着脸低吼:“给我出去,你不要得寸进尺。”

    “言声。”

    “出去!”他发起脾气来,把身上的毯子重重地丢了过去,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头发也被打散了。

    “你竟然这样对我。”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手不自主地颤抖。

    付言声不为所动,抬起手指着门口:“滚出去。”

    于筱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

    “你猜我这几天派人跟着林书函发现了什么?”杨启山神神秘秘,故弄玄虚。

    于筱不耐烦地说:“如果和夏以姝没有关系,我懒得听你的长篇大论。”

    她刚在付言声那里受到了羞辱,现在脸黑的一批。

    “就是和她有关,这几天夏以姝还是待在公寓里,那个林书函除了去看她,还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

    “那又怎么样,万一她家里人生病住院了,她去瞧了呗,又不是夏以姝住院,也不知道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杨启山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我已经查到了,那个住院的不是别人,就是夏以姝的生母夏玉澜。”

    “你确定?”于筱突然来了兴趣。

    “我的消息不可能有误。”他看了她一眼:“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要想搞垮夏以姝,还是要从她的软肋下手,而她的父母就是她的软肋。”

    于筱得意一笑:“这我当然知道。”

    她不仅知道夏以姝多么重视她的母亲,而且很早以前就从柳美芝那里了解到,夏以姝妈妈根本不知道付言声以及付家人的存在。

    貌似夏以姝很介意让她妈妈知道自己结婚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个样子,那事情就好办了。”

    杨启山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凑上去问道:“我怎么看你似乎有了办法一样。”

    她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我总算知道她妈妈在哪儿了,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起付言声在梦中的呓语,还有他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她眼中升腾起寒意:“夏以姝,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言声变心,如果你不在了,他才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伴侣。”

    “夏以姝,我要你一无所有,灰头土脸地离开付家……”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