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要送我进监狱?不,伯母,我没有做过,我冤枉的!”
“你帮我求求情,他最听你的话了……”
温若葶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扶住了她,温和一笑。
“我自然相信你,也自然要保住你的,他们已经走了,你且安心住下。”
“等奕琛消气了,为了和江氏的合作,自然会平息舆论的。”
江知雨没想到温若葶还如此偏心于她,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
“伯母,之前是我一时糊涂,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做蠢事惹奕琛哥生气了!”
她是真有点后悔,后悔自己被宋晚意逼得铤而走险,仓惶之间玩脱了手,险些进局子。
以后她一定会更缜密,只对付宋晚意,不会再去打薄奕琛的主意。
只要今天能在薄家住下,那就未来可期!
“谁年轻时没有糊涂账?你知道错了就好。”
温若葶淡淡一笑,又说,“趁你今天在这里,我有件事要问问你。”
“什么事啊,伯母。”江知雨松口气,问道。
温若葶忽然变得有些严肃而沉重。
“之前在博康医院,宋晚意给我做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检查。”
“后来我无意中听她说,我在昏迷期间中过什么……神经麻痹类药物……”
江知雨一听,遍体生寒。
她的脸都像是突然冻僵了,笑得像抽筋。
“什么?中过药物?怎么会这样呢……”
温若葶摇摇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五年,我人在老宅。”
“如果我中过麻痹类药物,那么多医学专家怎么就没发现?难道他们都被人收买封口了?”
江知雨脸色一白,一个字回答不出。
“而且,这是我的家,能给我下药的又是什么人?是不是近身伺候我的人?”
温若葶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知雨,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你倒是帮我想一想……”
江知雨暗暗咽了一下口水,扯出人畜无害的天真笑容。
“伯母,我觉得宋晚意不可信,她或许就是故意让您听见,好让您疑神疑鬼,怀疑身边的人、依赖她。”
“她不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哄骗奕琛哥对她死心塌地,连爷爷和您都敢忤逆的吗?”
温若葶笑了笑,“我自然是不会全信她的。”
“但万一她说的是真的,你是经常出入我病房照顾我的人,依你看可能是谁下的毒呢?”
她笑意一如既往的温婉和善。
可是江知雨的心跳如雷,分明感觉周围有些气压低,上不来气。
“这……伯母,我常年要在外拍戏拍综艺,来的次数终究是不太多,这叫我怎么敢瞎猜呢……”
“要我说,您是薄家主母,奕琛又是尊御集团执掌实权的人,谁敢害您?”
她始终顾左右而言他,一心要打消温若葶的疑虑。
温若葶也始终只是微笑看着她,听罢这句,就站了起来。
“好了,时间不早,我也累了。”
江知雨松了口气,急忙站起,“伯母,我送您出去。”
温若葶没让她送,款款移步离去。
江知雨思来想去不踏实,等了几分钟,从门缝看看外面无人,急忙回房打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接通了,对方先开了口。
“这么晚打什么电话?你现在住在薄家,不怕隔墙有耳吗?”
江知雨压低声音说,“我看了门外没有人才打的。”
“刚才温若葶过来找我,忽然说起宋晚意查出她之前中过神经麻痹类药物。
“还非要让我猜猜是谁下的毒……你说她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怕什么?监控不是已经删了吗,那些护士佣人又换得快,她就是要查也不容易。”
接着讥讽一笑。
“不是我说你,你未免也太没用了。五年了,你都没能近薄奕琛的身。”
“像那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你不给他下药,却把他弄晕了塞进柜子,找替身演员演戏给宋晚意看。”
“结果呢?他们决裂了吗?还不是天天黏在一起?”
江知雨咬了咬牙,忍下气愤。
“难道你不知道薄奕琛的脾气?要是我给下药,他一怒之下,宁可去找宋晚意,也不会便宜我。”
“本来,这场戏天衣无缝,谁知道他这么狠,不惜报警也要查清楚。”
“哼!”对方冷哼一声,“当年是你跟我保证,你帮我除掉温若葶,薄奕琛就是你的。”
“现在事情失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们还有合作的必要吗?”
江知雨吓得浑身一震。
“我不会放弃的!我答应的一定做到。”
“但你也别忘了,我跟薄奕琛结婚,你才能拿到我手里百分之三的尊御集团股份。你也要帮我!”
电话里的人呵呵一笑。
“好,你也放心,我手里有一张对付宋晚意的王牌。”
“关键时刻,我自然会将这张牌打出去,让薄奕琛和宋晚意今生今世都不共戴天。”
“……”江知雨听得心脏快跳出腔子,“什、什么王牌?”
“都说是王牌,知道的人多了可就是烂牌了。”
对方阴恻恻笑了笑。
“提醒你一点,薄奕琛中寒毒马上就两年了。”
“时间不多,你抓紧时间把温若葶这个大麻烦搞定,不然我看你只能嫁给一个死人了。”
“我知道了!”江知雨狠狠咬了咬嘴唇,怨毒地挂掉了电话。
此时她忽然听见门外有一声窸窸窣窣的轻响。
她急忙开门四下看看,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没注意到,一抹淡淡的阴影,从巨大花瓶后的墙角下,一闪而逝。
凌晨两点,夜风有些狂,黑暗浓得像是稠墨。
薄奕琛开着车,载着宋晚意回到了她在兰亭苑的家。
到了门口,宋晚意没有用遥控器打开车库门,全然一副不打算留薄奕琛的样子。
“谢谢你送我回来,很晚了,你该回奕园了。”
薄奕琛站在她面前,话不知从何说起。
“晚晚,我妈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晚意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难过,云淡风轻地一笑。
“我不会计较葶姨说的话,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勾引你,也没想过再回薄家,随便别人怎么以为。”
“你也别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
她一路上眼睛里几次泛起泪意,强忍住了才没有委屈落泪,却以为他一点没看见吗?
可她不承认,薄奕琛也无法安慰什么。
他哽了哽,说道,“那,明天体育馆见。”
宋晚意看了看腕表,笑道,“是今天了。”
薄奕琛更加内疚。
“是啊,已经两点了……”
“折腾一晚上,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要好好休息,七点半我让人送早餐来。”
“不用那么麻烦,琛少。”
宋晚意往门口又退了一步,和他拉开更远的距离。
“我只是你的医生,我们的交集不需要太多。”
“以后你康复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可是晚晚,”薄奕琛满心失落,“我们今晚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