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到咸鱼，起码能卖六七百。”
清微脸都气绿了，“你可知这是何物？”
“钱财乃身外之物，再重要也没有你的信誉重要。”
程因收到钱，顿感力气十足，一把举起清微，丢过蔷薇花墙。回头看那几个保镖，程因招呼到，“赶紧的，别愣着。”
保镖们蹲守的铁架子上根本出不去，唯一的路在乔渡生构起的蔷薇花墙后。乔渡生能催出蔷薇花墙，说明弑神阵还没有影响到乔渡生那边。
“乔渡生，废话少说，你也走。”
程因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小怪了，全他妈是大boss。有完没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纸扎铺老板而已。
先前那个故意射偏，放程因一马的保镖点头道谢。程因不想他为难，装作不熟。“哎呀，胳膊真疼，好疼啊。”
乔渡生记得程因回来时，除了被伥鬼咬中的毒，四肢完整，没有受伤。
程因眨眨眼睛，示意乔渡生别给他说漏了。
“贺谨丞，要不你也先走，带上许聪。许聪到底归谁？”程因夸张地做了个劈成两半的手势，“总不能砍成两块，平分。等你们出去以后再做决定。”
贺谨丞宁愿跟许聪一起死在弑神陈里，也不想出去以后跟高云宫平分。“他死了，吾留在世间，活着也没意义。”
“他怎么会死呢？”
程因真是受够了磨磨唧唧。还好，幕后操控者秉承着boss的职业素养，在交代前情铺设时，没有横空出世，给足了主人公发育成长的时间。
“清微老头不是说了吗，会有三世转生。师祖爷，许聪这才两世，你们俩还得演三生三世。跟电视里头的情节一样。“程因给贺谨丞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只要你愿意等许聪，他总会回来的。”
程因还模做样的掐算了一番。“很快的，应该没几天。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不是初一就是十五。所以你千万不要自寻死路这个地方留给我跟乔渡生对付。他们也需要你保护，跟许聪走得越远越好。”
高云宫的弟子们肯定不是那幕后操控者的对手，清微又身受重伤。远远传来了几个保镖为了保命，一同乱射的枪声。听着情况是非常紧急，贺谨丞在，起码还有个震慑作用。
最关键的是，程因成功把贺谨丞忽悠走了。只要贺谨丞惦记许聪转世的事，他就没空找自己算总账。
“真聪明。”
乔渡生方才见程因一副抛头颅洒热血，怜爱苍生的模样，还想夸他几句，有进步。程因脸上抑制不住地笑，乔渡生瞬间明白了，又一个被程因忽悠瘸的傻子。
贺天启也想跑，程因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再次捡起地上的锅，一个飞饼。“我小时候可是拿过铅球比赛第八名的成绩。”
正正当当的砸在贺天启的头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砸出脑震荡。
“老不死的老王八，该昏的时候不昏。”
贺天启还活着，不过，近气多，出气少，跟条离开水许久的鱼一样在地上扑动身体。
程因看见金光不见了，像是一掌无情打散了。
“阿生，阵法启动了。”
乔渡生痛苦地跌落到地上，“程因，别管吾，走。”
“我也想啊，现实不允许。”
程因虽然没有受到噬神阵的影响，但他恐怕也会成为下一个血祭的人。
贺天启身上的血好像被强力水泵抽干一般，源源不断地流向祭坛。地面的符咒越来越清晰，乔渡生的痛苦越加明显，难熬极了，失声呐喊，“啊！”
乔渡生平时很少会把痛苦摆在脸上。惨叫一声，头靠在藤蔷花墙上，真身逐渐显露。蔷薇花墙也开始枯萎，失去了生命力地凋谢。
乔渡生此刻跟从前程因看见过的又不一样。还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乔渡生全身都用稻草勾勒出人形，手脚是四根树叉子。
“绣花枕头，难怪平时那么没用。”
“彼此彼此，互相学习。”
程因扶起乔渡生，靠在自己身上，“不行就别逞能，男人么，偶尔不行，真爱你的人怎么会嫌弃。阿波罗男子专科医院，”
“闭嘴。”
稻草身躯中央有一块绿色的石头，是乔渡生的心。程因又不傻，这肯定是乔渡生的命门。
“看来，你没说谎，你真的有颗心。”
程因推理了一下，按照剧情发展，幕后操控者应该是冲着乔渡生来的。
“你这个心，不会是女娲补天时留下的石头吧？
“补天石不是纸板塑料瓶，随地能捡。”
“现在是文明城市，纸板，塑料瓶也不好捡。”程因死到临头，还不忘活跃气氛，“阿里巴巴批发的心形石头？”
坐着等死不是程因的风格，只要他和乔渡生跑得快，弑神阵就追不上他。当即架起乔渡生，穿过枯萎的蔷薇花墙。
“阿生，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事的。”
冲幕后之人竖中指，逼急了，老子再请个灵官揍死你。程因拖着乔渡生奋力往前跑，可惜这阵法似乎是越来越强大，范围逐渐扩大，程因无论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他跟乔渡生被困在这里了。程因担心贺谨丞会不会出于报复。不许高云宫的人给潘飞他们打电话送纸扎。
乔渡生勉强还能说几句话，“本尊命你，放下吾，自己走。”
“阿生，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童话故事：匹诺曹。”
乔渡生没听过，脑袋靠在程因肩膀上，寻求一丝安心。
“匹诺曹是木匠爸爸用木头雕的，一说谎，木头鼻子就会变长。”
“本尊还有自保能力。”
“鼻子长了哟，好长好长。”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拿你没办法。”
“嗯，这句话是真话，鼻子没长。”程因逗乔渡生，自己先傻乐起来，“嘿嘿嘿，你再撒谎，鼻子就要把下水管道戳破了。到时候，市政还得找我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