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向地面，“五湖四海绕山川，三千浮生仰日月。快快长大吧，花花草草，阿猫阿狗，老鼠耗子，蟑螂臭虫，给老子冲啊！”
没动静，静悄悄，什么壮观的场景也没有发生。程因误以为是因为弑神阵的原因，没有发挥出作用，完全没有想到是乔渡生骗了他。
“奶奶个吉吉棒，”程因呸了口唾沫，“卧槽，贺谨丞、清微，你们到底来不来救了。不来，也给打个电话说一声。”
乔渡生连戳死自己的力量都不够了，“程因，把刀拿起来。”
“滚蛋。”程因一脚踢飞藤刀，踢得远远的，直到落进污水里，淹没不见。“想得美，老子不会成全你的。”继续叫嚣，“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不爽，你找谁。你欺负我们家阿生干嘛。”
程因甩着自己的长毛象，双手叉腰，光溜溜地爬上圆盘，骂街，“龙虾一只，又小又聋又眼瞎。你个黄焖鸡，又黄又闷又垃圾。”骂到满意的地方，扶一把长毛象，“缩头乌龟，大粪叉。从小我妈就告诉我敢做敢当，我多希望你也能有个妈。”
凌空一巴掌，抽地程因原地打了十几个圈。程因一见有效果，更加不依不饶起来。他那种嘴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功力就能把乔渡生气昏头，现在提到十分之五，火力突突。骂得有理有据，逻辑清晰，从祖宗十八代到后代排泄，再骂到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程因骂得一开心，还送几句祝福，”淦！祝你全家幸福！！”
啪，左右两巴掌，一件黑色的斗篷丢到程因身上。程因扯下来，拿脚踩，“老子坦荡荡，大象长得好，给你看，不收费，便宜你了。”
有东西敲击下水管，在绝望的程因眼里，简直是天籁之音。他骂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即将词穷之际，一艘纸折宝船顺着污水顺流而下。
宝船晃晃悠悠，船上载了不少东西。程因泪目，总算是来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机会，等到了！
高云宫道行浅的弟子因忘尘香的作用，出去完全忘记了程因的交代。清微和贺谨丞打车回京北，打到一半想到件什么事。费了半天劲儿才想起来，乔渡生和程因还在下水管道中苦战。匆忙拨通程因给的号码。由于弑神阵的威力，清微、贺谨丞都没有下去。
程因心疼的呀，这送葬的宝船是客人订的，这么大一艘。虽说是纸扎的，也得一千多块钱呐。程因眼中的顶级金主爸爸才用得起这么奢华的东西。程因表示自己不配。
清微、贺谨丞一度找不到正确的下水管道口，直到看见一阵阵的黑烟冒出来。头疼，贺谨丞只能用贺氏集团少东家的身份圆场，“没事，不用报警，底下消毒，杀蟑螂。”
程因。乔渡生到底在干嘛。
除了一船的纸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灯笼，花篮，招魂幡，哭丧棒等等。程因严重怀疑贺谨丞是告诉潘飞，他和乔渡生两个人死在了下水管道里。潘飞他们决定祭祀一番，宝船的尾部用火点着了，纸扎一烧就着，晃荡着飘到程因跟前。
“哎，算我倒霉。”
程因知道这是贺谨丞对他害死许聪的一个报复。认栽！程因心想。还好我福大命大。只是一直没有亲眼见到那幕后操控者。程因裹紧丢过来的黑色斗篷。
“阿生，你撑住！”
绿色的石头心咔嚓裂开，中间出现一条长长的大裂缝。乔渡生没有办法维持住躯体，眼看就要消散殆尽。乔渡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帮程因解困。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忘川众将，听吾号令！”
这次轮到程因喊乔渡生把嘴闭上，“省点力气，我带你出去。”
“本尊大概是寿命已尽，即将消逝与天地间。你若是有心，往后记得给我烧柱香，多念叨吾几句。”
“生离死别，我们今天已经够说的够多了。不是你死，就是你死，这句台词，翻来覆去地说。没创意。”
纸扎人飞起，飘到程因身旁保护他。程因摆摆手，“不用管你，看好阿生。”
程因沉了沉声音，“还是那句话，要死一起死，下了黄泉做个伴。”
“吾乃守山灵主，草木锻身，天地孕育。”
“你有心，虽然绿了点，但应该跟我们是一个构造。”
“托你吉言。没有今生，何来转世。”
两个大男人临死也没什么感情好诉说的，程因唯一的念头就是在死前把这个该挨千刀的阵法拆了。
乔渡生让程因靠他近一些，“吾有些孤单，还有害怕。”
程因一拍胸脯，“行，随便靠。哥哥的肌肉是不是超Q弹。”
“你还是离吾远点吧。”乔渡生难受地要命，这是他自出生来，从未体验过的痛苦，原来死去是这样的感受。
“你就剩颗石头心能动动，还难受。”程因手上一落空，“阿生，阿生，你别吓唬我。”
程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了，拆，把祭坛拆了。不顾一切地爬上圆盘，想把骨灰坛拔出来。
“阿生，你坚持住。”
幽幽的远处有中传来一声，“众生平等，死也是一样。”
“老子就觉得阿生命贵。怎么滴？有意见你冲出来打我。”
双腿被恶狠狠地一下重击，程因跪倒在圆盘上。乔渡生的绿色石头心，马上就要掉进污水里。
一个纸扎人飘到程因跟前，将绿色石头心还给程因，冲程因点头致谢。
身上好像被无数的鞭子抽打，程因直骂咧，“疼死老子了，我擦。”仍旧是不住嘴，“躲在暗地里伤人，我鄙视你鄙视你全家。”
“无根无痕，亦无过往。”
装B。程因心他。”没有过往，你是怎么长的？喝露水，大的呀。你有没有过往，不耽误我问候你全家。”